原來我在牢裏遭受的屈辱,全都是她故意找人安排的!
想到這幾年如履薄冰的每一天,我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整個人抑製不住地想要發瘋。
最後她發來一段視頻。
我點開一看,隻見枯瘦的外婆被關在一個陰暗的屋子裏,頭發淩亂渾身臟兮兮的。
護工一邊咒罵一邊往她嘴裏灌飯。
“燙!燙!”
“悅悅!我要悅悅!”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我要悅悅......”
外婆被滾燙的白飯燙得大叫,整個人不停蜷縮成一團。
但凶惡的護工還是不肯放過她。
為了逼外婆張嘴吃,那個畜生用力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扯。
“個老不死的給我吃!!”
“你要餓死了,我上哪找這種錢多事少的活去,快點通通給我吃下去!”
11
看到外婆被肆無忌憚地欺淩。
我的心仿佛被重錘狠狠砸了又砸。
當初就不該逞一時之氣答應替罪,把外婆交給江昀的。
外婆尚還有一絲清醒的時候,時常會把好吃的東西藏起來給江昀留著,有時連我都沒有。
江昀,你怎麼敢讓外婆遭受這種屈辱?!
懊悔和鈍痛的感覺令我喘不上氣。
恨不能立馬衝回去殺了這兩個狗男女。
我哆嗦著想要報警,想要把這兩人的無恥行徑公之於眾。
但深呼幾口氣冷靜下來,我踟躕了。
這時若貿然把截屏內容公布出去,江清薇多半會狗急跳牆。
她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發來這些,就是篤定我會投鼠忌器,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一旦輕舉妄動,外婆搞不好會出什麼意外。
我不能拿外婆的安危去賭。
但我更不甘心被江清薇威脅。
必須盡快找到外婆的下落,確保她的安全才能好好反擊。
我試著聯係曾在公司一起打拚的管理層朋友,以及曾經熟稔的合作方老板。
無一例外,沒一個人接電話。
是了。
江昀說過的,要讓我寸步難行。
江孟兩家手段強勢,在北城手眼通天。
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就算我把事情鬧開,江昀還是會無底線的給江清薇擦屁股。
到時還會讓自己陷入更被動的境況。
我拳頭不由狠狠攥緊。
到底該怎麼辦?
啪......啪......啪......
這時候,病房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沉悶有節奏的拍打聲,持續不斷。
我起身去開門.
看到孟良扈穿著羽絨服休閑褲,像個帥氣的遊魂徘徊在走廊外,不停重複用手輕拍病房外牆扶手的動作。
我知道,這是自閉症患者在情緒不穩定時。
通常會出現一些既定的刻板行為。
“小良?”
聽到我的聲音,他腳步微頓。
緩緩轉過身,幽幽看著我。
“想親親......”
他語氣溫潤中帶著一絲稚氣,聲音喑啞。
明明近一米九的個子,卻像是受了傷的小獸般委屈巴巴的。
然而他轉眼看清我涕淚橫流的臉,一下子慌得團團轉,急忙握住我的手。
“悅悅怎麼又哭,是不是小紅護士罵你了?”
“沒有,小紅護士人很好。”
我努力想擠出一絲笑安撫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尤其看到他清亮的眸中滿滿都是關切,我喉嚨哽到不行,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裏痛哭出聲。
“小良怎麼辦,我好想外婆,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
我知道,孟良扈或許幫不了我什麼。
但在瀕臨絕望時,能有一個人任由我傾訴所有的痛苦和委屈,讓我抱一抱充一充電,我就能夠重整情緒繼續麵對世間的黑暗。
曾經陪我度過黑暗的人是江昀。
而如今,我所遭遇的黑暗全都是他帶來的。
我恨蘭因絮果,更恨自己識人不清沒有及時止損。
害外婆落入險境。
孟良扈被我抱住,身形頓了頓,很快他回抱住我,大手不停在我身後輕拍,聲音自帶一股安定的力量。
“悅悅不怕,找人就拜托教授,他最厲害找人了。”
說著他直接撥通顧晟的電話。
沒兩聲電話接通。
12
“不是,大哥,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我明天還要開早會......”
“悅悅要找人。”
孟良扈言簡意賅,把手機遞到我嘴邊的時候,我抽泣著都還沒反應過來。
“找人?沒問題,找什麼人?”
江家勢威,顧晟又答應得太過容易,我雖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把原委和他說了。
“靠!”
“這女的這麼毒辣,江家還想請我回來給她動手術?惡心我呢吧!”
“放心時小姐,但凡在這地球表麵有用到藥的地方,我都能給你把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