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狽沒什麼動作,而那頭熊卻立馬做出了攻擊狀態,眼神看得人不寒而栗。
沈奕知饒有興致地靠在牆上。
似乎篤定她會服軟。
畢竟,她今天才剛出院。
祝卿安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
“我沒做錯任何事。”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可能會道歉和求饒。
沈奕知自然也能聽出來。
他眸光頓時沉下來,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話音落下,鐵籠‘轟’的一聲全打開了。
可熊、狽還沒出來。
它們身後就突然竄出來了六頭狼。
團團將她圍住。
高台上的沈奕知猛地站直了身體,他大聲質問著一旁的工作人員,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狼出來?”
工作人員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說話啊,啞巴了!”
沈奕知徹底急了。
他隱隱覺得事態有些不受控製了。
心裏也開始湧上後悔的情緒。
而場內的祝卿安盯著狼群,眼神銳利,
“因為狽從來不會單獨出沒,有它在的地方必有狼群供它驅使。”
“沈奕知,你知道狽一旦召喚出狼群,並下了命令,它們會怎麼做嗎?”
沈奕知呼吸一窒。
下意識攥緊了雙手。
下一秒,他就聽到祝卿安異常冰冷,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它們會......”
“不死不休。”
祝卿安的話音剛落下,狼群和那頭熊瞬間一擁而上。
在狽的指揮下,狼群四散分開,撕咬住她的四肢,而熊另辟蹊徑,朝著她最薄弱的腹部開始猛烈攻擊。
不一會兒,她已經渾身是傷。
又是三個回合,祝卿安猛地嘔出一口血,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倒在地上。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看到沈奕知麵色慌亂地朝她跑來,可她卻不覺感動,隻是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如果就這麼死去好像也挺不錯的。
她也就能徹底解放了。
可經過一夜的搶救,她還是醒了過來。
陽光灼烈,卻驅不散寒意。
祝卿安看向窗外,微微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現在這一身的傷,能不能在去基地報到前養好。
正思索著,病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拉開。
祝卿安抬頭看去,就見沈奕知神情狼狽地站在外麵。
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淩亂,領帶也歪了。
祝卿安瞥了一眼,就看到他襯衫衣領上那枚刺眼的口紅印。
沈奕知氣息不穩,像是著急跑過來的一樣。
“安安,你怎麼樣了?”
“我聽說你醒了,就立馬趕過來了。”
祝卿安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一聲。
怕是才從溫柔鄉裏爬出來吧。
她閉了閉眼,淡淡開口:
“我沒事。”
沈奕知不滿她冷漠的語氣,猛地抬頭看著她,眉頭皺了皺,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生氣?
窗外清風拂過,花瓶裏的百合花瓣微微顫動了下。
祝卿安抬手撫在自己的胸口處。
心臟正常跳動,生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她似乎......是真的不在乎了。
想到這,她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奕知哥別多想,我沒有生氣。”
沈奕知說不上是什麼感受。
好像一團棉花堵在胸腔,悶得他呼吸不暢。
他剛想開口,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接通,不知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麵色一變,立即跑了出去。
祝卿安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不用說她也知道,那頭的人定是陸可音。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胡思亂想許久,然後陷入無盡的內耗中。
可現在,她卻不在乎了。
隻想好好睡一覺。
然而祝卿安剛睡下沒一會兒,沈母就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她滿頭大汗,急切地拉住祝卿安的手:
“安安,你快救救奕知那孩子。”
一句話,沈母說的磕磕絆絆,幾次哽咽才說完。
祝卿安見狀,慌忙爬起來問道,“媽,您先別著急,慢慢說,奕知哥怎麼了?”
她的話音才剛落下,沈母就哭出了聲,
“那個逆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就跑去了野獸森林,到現在都沒出來,也聯係不上。”
祝卿安心裏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但她也沒辦法對沈母的哀求視而不見。
想到這,她忙安慰了沈母幾句,就拖著重傷的身體前往森林。
野獸森林裏。
沈奕知渾身是傷的躺在草地上,他沒想到野獸發狂起來竟然這麼可怕。
他疼得眼前陣陣發黑,手機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讓他想求救都沒有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正在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