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3
顧止買的那基金最近賺了不少錢,心情大好,攢了個局,約了沈湛西和江亭遙。
江亭遙來得早,看了看手機,問:“湛西呢?”
顧止:“之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有個手術,估計一會就來了。”
沈湛西從醫院出來,到約好的地點的時候,那兩人已經等了半天了,正在抽煙閑聊。
顧止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睨了一邊的江亭遙一眼,用腳踢了踢他,一臉八卦的問:“哎,我聽說你昨天去吃飯,把人家飯店鋼琴給砸了?”
從手術室出來換了白大褂就來這的沈湛西喝了口水,問道:“什麼意思?”
一聽顧止這樣問,江亭遙不鹹不淡的道:“真他媽壞事傳千裏啊。”
“所以你看見寧默了?”
他低低應了一聲:“是。”
沈湛西也覺得有點意外,也不由得多看了好友兩眼。
說起寧默,算是另外一段故事了,江亭遙的脾氣火爆,但是屬實是把寧默捧上天的,就差揣在懷裏走哪帶到哪裏了,但是流水有情落花無意,寧默家出事之後,這個姑娘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走之前告訴江亭遙,別找她,真的不想再看見他了。
多傷人心,直男江亭遙的一顆心徹底被捏的碎碎的。
沈湛西瞅瞅他,問:“真是寧默?”
江亭遙苦笑,“我還能認不出來她?”說完自嘲一笑:“我知道有些事兒強求不得,我隻是想問問她這幾年過的好不好?她倒好,躲我跟躲瘟神似的。”
前幾天,江亭遙跟朋友一起吃飯,氛圍很好,無意往那鋼琴邊的人掃了一眼。就那一眼,他知道自己不管過了多久,都沒忘掉。
那長發姑娘手指纖細,指尖在黑白琴鍵上飛速滑動,唇角微微抿著。
江亭遙立刻就往那邊走,寧默一抬眸子,看到他,驚慌失措,猛地起身往外跑。
他脾氣一下子就冒起來了,找人家飯店經理要她聯係方式,經理找來了相關的負責人員,結果兼職人員壓根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
一同來吃飯的一個人呢不知道這其中的淵源,笑著打趣說,“這姑娘真不識趣,躲您跟躲什麼似的,”
一句話,真好戳到了江亭遙的痛腳,他抿著唇,抄起椅子就往鋼琴砸。一聲悶響,嚇得說話的人立刻道歉。
沈湛西看了看好友還包著紗布的手,“寧默就那個個性,強的很,你不能逼得太緊。”
“我他媽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怎麼她就一點不樂意看見我。”說到後麵,一向粗聲大嗓門的男人低著頭,難得沮喪。
“你的臉又怎麼回事?”沈湛西看看顧止的右邊臉頰上一塊青紫。
一提這個顧止就來氣,“還不是我媽介紹的那個女的,一瘋婆娘,我說不合適,就問我哪不合適,我說哪哪都不合適。
要是識趣不就一起吃個飯散了拉倒麼。
可這死心眼的姑娘不是啊,非要我說一個理由。
然後我就說她,長得醜,脾氣不和。”
“……”
“所以你就被打了?”沈湛西雖然知道他一貫直接,但也沒想到沒心沒肺成這樣,還當麵說人家相親姑娘長得醜。
顧止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也算活該,竟然當麵這樣說人家一個姑娘家。
話音剛落,顧止電話就響了,是阿錦打來的。他哎呦一聲:“我親妹妹誒,找我有何貴幹。”
電話那邊顧錦聲音帶著哭腔,抽噎不停:“你在哪兒呢!快來醫院……”
她這一哭,當哥哥的顧止立刻嚇得心揪起,“怎麼回事,你別急,你慢慢說!!!”
顧錦還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平時被家裏寵的好,保護的也好,哪碰上這樣的事情。“警察…打人……醫院,我害怕阿善有事,你快點來。”
一句話講的顛三倒四。
但是顧止一琢磨,把幾個關鍵詞串起來,變了臉色,跟一邊的兩個人說,“延善讓人給打了,現在警察都去醫院了,”
……
一個小時前。
延善一看紅轉綠,還沒準備踩油門,結果一輛麵包車直接橫著攔住去路,緊接著從駕駛和副駕駛上分別下來一個男人。
她立刻就知道什麼意思了,這顯然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倆人手裏還拎著棍子,迅速走到她車窗邊,先是敲她玻璃,接著破口大罵,隔著車玻璃,她都能聽到那些臟話。
延善一看,就樂起來了,這不是那個老人的兒子麼,之前被拘留還不漲記性,現在電話威脅自己還不夠,還準備當麵來恐嚇自己。
那老人的兒子開始的時候是一直拍玻璃讓延善下車,看她沒動靜,直接拎起手裏棍子照著玻璃就是一棍子。
延善摸了電話就準備報警,電話一接通,立刻和值班的民警說了情況和自己所在的位置。
見她不下車,站在台階上的男人猛地竄上去,照著她車前蓋就是一棍子。
這兩人的動作狠毒,玩命的砸延善的車,她就不下車,那兩個人越來越氣。
沒等到警察,結果延善看見顧家妹妹了。
顧錦一到小區門口,看見延善的車樂嗬嗬就往前去,離得近了才發現情況不妙,結果一下子被那個離得最近的那個男人拽住。
小姑娘瘦的很,哪裏禁的起這樣拽,一下子踉蹌著往後仰。
延善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從車裏撈起伸縮棍,衝下去,擋在摔在地上的顧錦前麵。“有什麼事情你們衝我來,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
“賤人,你早下車不就得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顯得格外滲人。
延善趕緊扭頭去檢查顧錦的情況,看到她手臂露出來的地方已經滲出血,“你先走。”
再扭頭看著這個男人的時候臉上沒什麼表情了,就那一雙眼睛,冷的不行。
“瞪我們?你他媽的還敢瞪我們!”老人的那個兒子呸一聲。
別看延善四肢纖細好像弱不禁風的模樣,但是生從骨子裏就是有那股勁,倔的很,她親媽鄒敏琴那個雷厲風行的人都拿她沒轍,總被她氣得牙根癢癢。
“這兩個小娘們長得還挺好看,待會別往臉上打。”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站在一邊叼著煙發出猥瑣的笑出聲。“你對付她,我先帶這個小妹妹去聊聊。”說著就朝著顧錦伸手。
延善腦子裏就一個念頭,碰顧錦絕對不行。
顧錦覺得反感,下意識的後退卻看見那個男人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手,隻是……手尚未摸到她,就被橫空出現的一隻手緊緊扣住手臂。
“滾,趁我現在還和你們好好說話,”,延善臉色發寒袖子挽起,不似往日那般優雅知性,反倒流露出幾分野蠻勁,眼神清明但是卻飽含煞氣。
人在受到威脅的時候,總是會迸發出一種隱藏的力量。
那兩個男人似乎是看不起她一個女人,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