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戳戳歡喜2

“等下午我確定之後再給你回消息吧。”

“你今天很忙？”

“師兄請假了，我幫他代班，”乙西敲下幾個字迅速發過去。

之後那邊沒了回應，她收回定格在手機上的視線。

護士長是個熱心腸的大姐，拽著乙西，“怎麼樣，西西，要不要去見一麵，”

急診別人都不太願意來，一是對醫生的個人素質要求高，二是這裏真的很忙且壓力大。就算來了這邊，待不了多久想方設法也要去別的科室。

乙西來了這兒，滿打滿算一個月了，平時熬夜什麼的也不說活多也不說累，難得有個不嬌氣的女孩子在這裏能待下去，護士長挺喜歡她的。

自然也挺關心她的個人問題。

“不用了，蘇姐，”她笑笑。

雖然急診這邊事情真的多，工作量真的大，但是比起以前的科室，氛圍很好，乙西和他們已經培養出良好默契。

坐著的陸醫生抬了抬頭，口罩上方的兩隻眼睛亮晶晶：“蘇姐的那個侄兒還是個明星呢，我去年過年前見過一次，他來給蘇姐送東西，真的很帥，雖然比起我，還是稍微遜色那麼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小乙，你真的可以去見見的。”

陸醫生一向自戀，但是也有自戀的資本，個性好，平時大家總喜歡打趣他。

乙西看了他一眼，眼神震懾他。

他立刻閉嘴。

她現在哪有心情管這些事情，關是一個沈裕已經讓她覺得很勞心又勞力了，拿著病曆出去。

下午的時候師兄風風火火的回來，乙西給沈裕提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說自己今天傍晚六點可以下班。

沈裕說會來接她，她說自己可以直接去，但他執意，她也就沒有繼續拒絕了，乙西看的出來，他是有紳士風度，但也有些固執。

她無所謂在這樣的事情上過度較真，下樓的時候不過才五點半，乙西看便利店的妹妹和她打招呼，便快步走進去，拿了一瓶礦泉水，站在一邊等著沈裕。

李道拿著剛簽好的文件出來的時候迎麵撞上楚然，看見她出現在這兒，他稍微有些意外。

楚然在避嫌這一點上做的還算不錯，隻是眼下出現在沈裕的辦公室門口，似乎有點不合適，要是別人看去，恐怕閑話又會傳到沈老的耳朵裏，這對沈裕來說並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她正要走過去，卻被李道叫住了：“楚小姐。”

“李部長？”

從第一次看見李道，楚然從眼神中就敏銳的覺察到這個人，是強勢的，是冷漠的，似乎沒有人情味，沈裕身邊的人不少，也不是隻有李道一個，礙於沈裕，幾乎所有人對她都很客氣，唯獨他，總是連個笑臉都沒有。

“楚小姐來這裏有什麼事情，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幫您處理。”

這就是李道的作風，不管是麵對誰，說話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他可沒時間來關心一個沈家已經結束助養的女孩的生活，他心裏擺在第一位的永遠都是沈裕利益的最大化。

楚然笑笑，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忠心的部下麵前大概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心機女，仗著和沈裕曾經的那些情分無數次的逾距。

“我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我現在在大恒律所實習。今天是陪師父來做采訪，師父先去了設計部那邊。”楚然還想說什麼，觸及到李道不悅的眼神，愣了一下，不繼續往下說了。

他大概不想聽自己說這些。

“楚小姐，沈總現在在集團內部被很多人盯著，加上老先生之前有話放出來，不樂意看見你們的關係過於親近，我和您也有過口頭協議的。

在你畢業之後，以後若是沒有什麼事，您和沈先生已經沒有見麵的必要。如果若您是經濟上有需要現在可以提，”

楚然看著他，麵露難堪。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從裏麵打開。

沈裕的臉色不好，看著李道，對著楚然說了句，你先進去。

昂貴的西裝，不容抗拒的嚴肅，暗暗示意李道停止這些話的鋒利的眼神。

李道倒是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楚然就走了。

辦公室內。

楚然淡然道：“我隻是陪著師父來這一趟，不想給你帶來麻煩的，以後不會了。”她低著頭，一雙鹿眼睛楚楚動人。

“楚然，”沈裕控製皺眉的衝動，“你不會給我帶來麻煩，李道說話有些直，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部長說的很對，我沒關係的，”她看著他：“我雖然很笨，但也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差距大了，自然不能繼續親近下去。”

“楚然，我答應過楚奶奶，會好好照顧你。”

“可你為什麼要照顧我呢，沈裕，我是個成年人，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你會有你的家庭，你不能一輩子都照顧我，”

他不說話了。

辦公室很靜，楚然喝了半杯水，“你什麼時候和乙醫生訂婚？”停頓了一下，她自嘲般的笑笑，繼續說，“我得提前給你們準備禮物的，”

“楚然，”沈裕喚她，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他看著她，“我和乙西隻是假訂婚，”清冽的嗓音裏竟然夾雜著幾分輕柔。

她的心臟一滯，慢慢笑起來。

是假的啊。

原來是假的。

他告訴自己了。

她背對著光，溫和的眼神緊鎖著他，“假的會變成真的麼？”

“你想問我什麼呢，”

她不說話了，心裏的話隻有那一句，反反複複的，“你喜歡我麼？”

走出沈氏大樓的時候，楚然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沈裕和乙西隻是假訂婚的這件事，的確真的讓她覺得下意識的高興了。

沈裕提前到的時候就看見乙西站在便利店門口東張西望，他喊了一聲，乙西便快步跑過去。

“等我很久？”他稍微有些抱歉，如果不是楚然的忽然出現，他會來的更早一些。

“沒有，我提前下來了一會，有些口渴去買了水，”她說著還搖搖手中的瓶子，“你要喝水麼，我去幫你買，”

“不用了，我不渴。”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有什麼忌口的麼。”

“不吃海鮮，”

“還有嗎？”

“沒了。”

“好，你最近很忙？”

“怎麼了，從哪裏看出來我最近很忙，”

他車停在紅燈前，笑著伸手從她發尾拽下一個發夾。

乙西趕緊接過去，“我記得摘了啊，”一時語塞。

他在看她，漆黑的眸落在她臉上，眼神輕柔，“不好意思了？”

“沒有，有什麼。”

其實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想在他麵前稍微表現的好一些的，但是似乎每一次都在出糗。

又想起楚然，似乎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是漂亮又大方。不像自己，回回都有插曲。

他如果嫌棄自己，一點也不奇怪，乙西覺得自己都嫌棄自己。

餐廳。

沈裕開門見山，“我們盡快訂婚，”

她楞了一下，隨即開口，“盡快是多快，”

“希望可以在原本說的時間上再快一些，”

“為什麼。可以告訴我理由麼。”

“和我的工作有關，抱歉，具體的內容不能說，”

她點頭，知道的，他們的工作環境，大概都是機密。“我沒什麼要求，隻有一個，”

“你說。”

乙西停頓了一下，開口，“請你幫我大哥，”

“自然，”沈裕樂意見到這樣的人，都是有要求有目的的，那就不會有無謂的感情糾纏。

她也不羞愧說出這樣的話，乙西一向立場鮮明。一，臉皮厚的人在社會中不會吃虧；二，自己和沈裕的這場訂婚本來就是因為利益關係才有了交集，本著自己也能幫大哥一次的良好願望，她自然要利用沈裕的價值。

“訂婚戒指這些你有什麼要求麼，”

她咽下意大利麵，戒指，要求？沒有經驗，似乎也沒什麼想法，搖搖頭。

“那我直接讓李道準備好，再給你過目。”

她聽完就笑了。

“笑什麼？”

“李部長好像什麼都會，是萬能的。”她想起之前見到李道的時候。

沈裕卻沒了胃口，看著她的笑，忽然覺得有些刺眼，她現在是在自己麵前表現對李道的喜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