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謝謝遲先生,是他讓我看見了世間的風景。”
“方便問一下你是他朋友嗎?”
“不。”許卿如緩緩搖頭,“我是他妻子。”
“那太好了,你可以聊聊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遲敘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段日子,太過遙遠了。
許卿如早就忘了。
她搖搖頭說:“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兩人聊了一會兒,期間咖啡不小心灑在許卿如身上,他好心幫忙擦了擦。
殊不知這一幕剛好落在了不遠處,秦兆川的好兄弟眼裏。
他眼裏閃過一絲驚恐,嘴裏說完了完了,許卿如出軌了。
昨天他剛回國,還不知道秦兆川和許卿如已經分手了。
於是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發給秦兆川。
秦兆川喝了一晚上的酒,喝的越多,他腦子裏就越想許卿如。
他不明白,舔他的那條狗有什麼好想的。
手機傳來震動,是一張照片,秦兆川點開。
下一秒手機被用力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不過還能用,因為秦兆川看見對麵繼續發來的消息。
——許卿如出軌了,你被綠了!
秦兆川氣笑了,隨便敲了幾個字過去。
——是他媽我甩的她!
放下手機,秦兆川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照片。
照片中,兩人姿態親昵,舉止曖昧。
尤其是許卿如,那張臉上露出的笑意,讓他恨不得殺了她!
怪不得要跟她分手,原來是找好下家,準備做別人的舔狗!
但憑什麼,憑什麼她許卿如想舔他的時候舔他,不想舔了就抽身離開。
他允許了嗎?!
許卿如等紅綠燈的路上接到了秦兆川的電話,她眉頭輕輕上揚。
下一秒把他拉進黑名單。
她已經不需要秦兆川那雙眼睛治病了。
秦兆川聽著冰冷的機器音,沒忍住,破口大罵。
但最後深呼吸口氣,發了條短信。
——你在這的東西,自己來拿走。
許卿如想了想,在秦兆川那裏不過隻有幾件衣服,於是她說扔了吧。
——得了吧,你的東西沒人看得上,就跟你那破畫一樣。
許卿如懶得理會,將人拉進了黑名單,雖然她不知道,秦兆川給她發消息又發什麼瘋。
但他們早已經是過去式了,一個無聊的消遣玩物,居然還把自己當回事。
秦兆川等了很久 還是沒有收到許卿如的消息,緩緩打了個問號過去,才發現是自己被拉黑了。
他咬牙,臉色陰沉,連說了幾個好字。
一腳油門踩到底,來到了許卿如家。
敲了半分鐘的門,裏麵連聲動靜也沒有,他像上次一樣踹開門。
大步進去。
裏麵的裝修風格早變了,就像是住進了一個男主人。
秦兆川往裏走,眼神越黑。
直到推開許卿如的門,發現人還真不在家,正準備去客廳等的時候。
他注意到桌上的畫。
那幅畫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上萬千塊碎片拚湊在一起。
可見主人對它的珍惜程度。
秦兆川小心翼翼把畫拿起,心裏得意的笑出聲。
他就知道許卿如心裏肯定有自己,要不然不可能將這幅對她來講如此重要的畫送給他。
至於說的分手,也是氣話。
他現在隻用等著,許卿如像狗一樣來找他複合。
到時候他的姿態得放的高點,讓她以後不能輕易說分手兩個字。
秦兆川這樣想著,往後退不小心腳一軟,摔倒在地。
他暗罵了一聲,扶著牆起來的時候,牆輕輕一推,是個暗門。
他眼裏閃過一絲怔愣。
秦兆川推門走了進去。
看著千萬張同一個人的肖像畫,秦兆川睫毛顫了顫。
他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他兄弟。
問:“這是誰?”
秦兆川拍照的手在抖,照片顯得有些模糊。
一個消失在世界七年的人,早就被人忘了。
“不知道誒,你爸媽私生子?你和他眼睛太像了吧!”
秦兆川目光緊盯最後一句話,滾吧,這個人眼睛這麼醜,居然能跟他比!
忽然間,他打字的手一頓。
眼睛?
秦兆川猛地抬頭,目光再一次落在畫上人的眼睛處。
他抬手,慢慢遮住他的下半張臉。
那雙眼睛不就是他的嗎?
秦兆川想起,許卿如特別喜歡他的眼睛。
關心他的眼睛。
好像他的眼睛受傷,她比他還要心疼。
第一次提分手,也是在他眼睛受傷那天。
秦兆川腦子飛快轉動。
腦子裏隱隱約約得出個結論。
他是畫中人的替身。
背後傳來許卿如冷冷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秦兆川緩緩回頭,輕輕笑了,可眼眶卻紅了。
“在幹什麼?”
他怒吼道。
“許卿如,我在看你心上人!”
秦兆川大聲吼道,相比較他的生氣,許卿如臉上表情稀鬆平常,一點也沒有被發現秘密的心虛。
秦兆川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每說一句話,就逼近許卿如一分。
“所以一直以來,我一直是這個人的替身?”
他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夾雜著野獸受傷後的脆弱。
“許卿如,你怎麼敢,怎麼敢,把我玩弄在股掌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