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裴音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她聽見耳邊傳來的儀器聲,還有手上掛著輸液的針口。
她以為自己又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下意識就要往外逃。
“音音,你怎麼了?別怕,我在這裏呢。”
傅業成見她醒了,以為她是害怕,握住了她的手。
裴音聽到傅業成的聲音,才意識到這裏不是精神病院。
腦海中浮現出傅業成抱著蘇心雅匆匆跑開的背影,喉間發澀。
生死關頭,傅業成心中最重要的人還是蘇心雅。
“音音,對不起。可是小雅她的腿受傷了,我隻能先救她了。好在有好心人救了你,你傷的不算重。”
身上的刀口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她被捅了三刀,在傅業成那裏卻成了不算重。
哪怕她被砍死了,傅業成也會慶幸死的不是蘇心雅吧。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沒事,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跑不動。”
看著裴音蒼白憔悴的臉龐,傅業成內心懊悔不已,如果不是蘇心雅非要吵著鬧著出來逛街,他就不會遇見裴音和她的朋友們,也就不會在會所外麵遇見那個歹徒。
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裴音自從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後,就變得格外溫順,整個人總是淡淡的。
他雖然希望倆人能和睦相處,可是他更愛以前那個明媚張揚的裴音。
“音音,我問過醫生了,你七天以後就可以出院了。正好是結婚紀念日,到時候我會送你一份別致的禮物。”
蘇心雅走了進來,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愧疚:“嫂子,對不起,哥哥是因為救我才沒能及時救你的,你千萬別怪哥哥。”
“你怎麼過來了?你的腿傷還沒好透,可不能再隨意下床走動了。”傅業成心疼得扶住她。
“我沒事,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嫂子能平安。”
傅業成對蘇心雅的態度很是滿意,滿眼都是對她的欣賞:“我們小雅可真是人美心善。”
“哥哥,我想吃酥糖了,你去幫我買一點吧。”
傅業成被她支了出去。
蘇心雅瞬間變了臉色,她嗤笑了下,眼神透著輕傲。
“嫂子,被刀捅的感覺如何啊?”
“是不是很絕望,很害怕?”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如果你不離開哥哥,我會讓你過得生不如死。”
“所以這都是你策劃的嗎?”裴音顫抖著問道。
她沒想到蘇心雅已經瘋魔到這個程度,被子下的手觸到手機,再次打開錄音功能。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不管情況多麼危及,哥哥想保護的隻有我。你永遠是他的備選。”
“蘇心雅,你真的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我要舉報你。”
蘇心雅卻一臉坦然:“舉報?你有證據嗎?”
這時,傅業成走了進來。
“小雅,今天賣酥糖的沒有出攤,明天再給你買好嗎?”
裴音見到傅業成,指著蘇心雅激動的大叫:“是她,是她雇凶傷我。”
“嫂子,你在說什麼啊?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啊?怎麼能這樣汙蔑我啊?”蘇心雅秀麗的小臉上,籠罩著驚恐的神情。
“音音,你在胡謅什麼?小雅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我看你是真的得精神病了。”
“哥哥,要不我還是從你家搬走吧,不然嫂子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了,我好害怕啊。”
蘇心雅像一隻嬌弱的白花躲在傅業成身後。
“小雅,我不可能讓你搬走的,你別怕。”
傅業成看向裴音眼中再也沒有一絲溫情:“我原以為你已經得到了教訓,可沒想到你竟然還跟小雅過不去,甚至變本加厲的汙蔑她。上次的精神病院沒有住夠的話,我可以再送你進去。”
“小雅,我們走。”
裴音的心像是被利刃劃過一樣血肉模糊。
蘇心雅說的沒錯,在傅業成的心中,她從來都比不上蘇心雅。
心裏的最後那點希冀也徹底破滅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沒有再看見傅業成和蘇心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