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諷刺,結婚十年,這是他第一次打她。
她實在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糾纏。
那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早在送她進精神病院的時候,就死了。
她避開他的手,淡然道:“不用了,我沒事。”
傅業成以為裴音會大鬧一場,才趕緊出來哄她,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輕鬆的就掀過去了。
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脫離他的控製,可是又說不上來。
“音音,再有十天就是我們的五周年結婚紀念日了,我特地讓人策劃了一場盛世典禮,你一定會喜歡的。”
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傅業成總是會別出心裁的給她準備驚喜。
可今年她不期待了。
十天後她將徹底離開這裏。
“好,剛剛那份文件你別忘了簽字。”裴音斂下眉眼,轉身離開。
傅業成正準備看文件,管家走了進來。
“傅總,您給夫人和蘇小姐定的禮服到了,現在要送過去嗎?”
傅業成想了想:“小雅的禮服給我吧,我親自給她送去。”
回到房間的裴音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除了傅業成給她買的珠寶首飾和衣服包包,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
這些年她就像個精致的芭比娃娃,每天穿著各種漂亮的衣服戴著各種昂貴的首飾,扮演著傅業成心中完美的妻子。
這種生活她過夠了。
她想起來自己的律師資格從業資格證還放在主臥裏,便走了過去。
站在門外,裏麵傳來蘇心雅和傅業成的談話聲。
“哥哥,我穿上這個禮服好看嗎?”
“好看,小雅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哥哥,你知道我為什麼選這個禮服嗎?因為它好像婚紗啊。我唯一遺憾的事情就是這輩子沒能穿上婚紗嫁給你。”
傅業成的聲音有些顫抖:“小雅,別這樣說,你隻是我的妹妹。”
蘇心雅卻突然變得歇斯底裏:“什麼妹妹?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再說爸爸媽媽都去世了,我們已經不是兄妹了!”
傅業成竭力忍著自己的情緒,安撫道:“小雅,可是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做對不起裴音的事。你放心,我這輩子都會護著你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蘇心雅的語氣帶著絕望的乞求:“哥哥,如果我不是你的繼妹,你會愛我嗎?”
傅業成俯身吻去了她的眼淚,頓了一會才開口:“會的。”
縱然已經決定放下這段感情,可親耳聽到倆人的告白,她的心再一次被攪的四分五裂。
胃裏開始不斷翻湧,她惡心的想吐。
明明她才是是傅業成的妻子,在此刻卻好像成為阻擋兩人真愛的第三者。
她推門而入,屋裏抱在一起的倆人瞬間彈開。
“音音,你怎麼進來不敲門?”傅業成的臉漲的通紅。
裴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我進自己的臥室還需要敲門嗎?”
她不顧二人此刻的驚慌,徑直走到梳妝台前,從下麵的抽屜裏拿走了自己的律師從業資格證。
傅業成看見那個熟悉的紅本,脫口而出:“你拿那個證做什麼?”
裴音不想在她離開前出現什麼變故,隨口謅道:“有個朋友要打官司,想讓我幫一下她。”
傅業成腦子裏突然浮上一絲不好的預感,好像裴音要離他遠去似的。
他追問道:“哪個朋友?我認識嗎?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幫她聯係律師,你很久不打官司了,我怕你累著。”
“不用,一個小案子而已,費不了太多功夫。”
拿到律師資格證,裴音的心算是落了地。
她算著日子,離開前還要再辦幾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