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舟在離婚申請上簽了字,滿臉不屑地扔在地上。
“這下滿意了吧!”
我蹲下身將紙張拾起。
接下來隻要蓋了章,我和陸遠舟便是大路兩邊,分道揚鑣。
可就在我要離開時,剛邁出一步,手腕便被陸遠舟攥住了。
“你確定要為了一條老狗跟我甩臉色嗎?”
“阿瑤營養不良,我也沒有辦法,家裏的肉票已經用完了。”
“你就這麼沒有同情心,每次都揪著這點不放,竟然還敢鬧到離婚,我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我紅著眼眶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氣急反笑。
“陸遠舟,是我在鬧嗎?”
我從小被人販子拐走,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而大黃陪了我十年,意義深重。
一個星期前,他的小青梅蔣瑤住院,陸遠舟每天下班就直奔醫院。
他要求我給蔣瑤做病號餐,我做了,送飯路上卻被地痞流氓騷擾,大黃為了救我,被人打傷,性命垂危。
我急忙帶它去救治,陸遠舟卻指責我送餐送晚了,害得蔣瑤餓肚子。
我沒心情管他,隻是盡心盡力照顧大黃,盼望它快快好轉。
結果。
就因為蔣瑤說想喝肉湯,陸遠舟就趁我不在,找殺狗地殺了我的大黃,給她燉湯。
更可笑的是,蔣瑤端著狗肉來挑釁時,我憤怒難忍,扇了她兩巴掌。
我的丈夫卻將她護在懷裏,一臉陰鷙地帶著兩個下屬過來了。
“許清歡,阿瑤心地善良,她說吃不了那麼多,還非要給你留出一碗,你不識好歹還打她,我非給你一些教訓不可。”
他冰冷地下了命令:“把她關到禁閉室!”
“不要!”
聽到“禁閉室”三個字,我恐懼出聲。
我曾被人販子關在漆黑的屋子裏,三天三夜不給吃喝。
從此患上了幽閉恐懼症。
陸遠舟明知道我最怕什麼,便用什麼來懲罰她,
“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苦苦地哀求,違心地認錯。
陸遠舟卻不為所動。
我被拖走,毫無招架之力。
陷入黑暗的瞬間,噩夢般的記憶襲來,我無法控製地尖叫著,哭泣著。
我不斷拍門求救,卻隻是徒勞。
整整三天,我這才明白,其實不管是我的狗,還是加上我。
在陸遠舟的眼裏,都抵不上蔣瑤。
他不是不知道大黃死了我會傷心。
他隻是不在意。
這段婚姻,已經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