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小助理躲進行李箱,被帶到我們的蜜月山莊。
被發現時,她俏皮地捂住小腹:“老板我餓了,想吃野菜。”
為了滿足小助理,老公指使我去摘野菜。
暴雨中,我托著八個月大的孕肚,被趕出別墅。
腳滑滾落山崖時,我用盡力氣給老公打去電話。
他看見我鮮血淋漓,下意識抱緊助理:“幸好我沒讓你跟著出來摘野菜。”
醒來後,我摸著平坦的小腹平靜寫下離婚協議。
我不要他了,可他卻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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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孕晚期了還要去上山,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你還有什麼用!”
“害死了我孫子,你就是我齊家的罪人!”
不堪入耳的怒罵響徹病房,頂著眾多異樣的目光,我掛斷了齊母的電話。
伸手撫摸著癟下去的小腹,我心中像是被蟻獸啃食般生疼。
她隻知道我沒留住孩子,卻不知道我在暴雨中被齊牧白趕出別墅。
甚至他找到我後第一件事,不是報警,而是刪掉指使我摘野菜的聊天記錄,生怕這件事會牽連溫淺夕。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我任性跑出別墅才失足掉下懸崖。
從我身上翻出染血的手機時,齊牧白的眼神冰冷無物。
就好像相愛七年的所有往事都是我一個人的臆想。
病房門被推開,小護士催著我下去走一走。
“流產後不要一直躺在床上,你的先生為了照顧你不眠不休兩天,你也要努力恢複呀。”
我不語,心裏卻清楚這不過是齊牧白怕我牽連溫淺夕的表麵功夫。
在醫院散步時,我走到後花園突然頓住腳步。
花園中緊緊相擁的兩人,是齊牧白和溫淺夕。
齊牧白心疼地摩挲著溫淺夕通紅的眼尾,疼惜之情呼之欲出。
“這次先委屈你跟沈淩音道歉,她對我占有欲很強,又不是善罷甘休的女人,你若不服軟,怕她不會輕易放過你。”
溫淺夕含羞點頭,突然與我對上眼,慌張地推開齊牧白。
男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眼中的不悅轉瞬即逝,像往常一樣笑得溫和儒雅,上前為我披上外套。
“風這麼大怎麼出來了,正好,我讓淺夕跟你道個歉。”
“那天是她任性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你別跟小姑娘一般計較。”
溫淺夕小心翼翼湊上來彎腰道歉,隨後從包裏取出一個保溫盒。
“這是我親手給姐姐煲的雞湯,姐姐嘗一下對身體也好。”
可我記得,溫淺夕廚藝不精,但麵前這碗雞湯卻色香味俱全。
恰好齊牧白前段時間開始學習廚藝,那些“失敗品”全進了我的肚子。
雞湯的味道很熟悉。
我掃過齊牧白刻意藏起的手指,上麵還貼著創可貼。
看來我花了七年都沒讓齊牧白學會的事情,溫淺夕讓他心甘情願地學會了。
被我推開雞湯,溫淺夕倏地繃不住嗚咽,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洪水猛獸。
“姐姐對不起,如果你還記恨我害了你的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讓你出氣。”
眼看著溫淺夕要跪下,齊牧白用力甩開我的手將她扶起。
看似溫和的眉眼蘊藏著鋒利的寒意:
“你又亂發什麼脾氣,就算她不對,可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男人失望的目光宛若在看一個潑婦,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他明明知道我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了多少。
難以下咽的中藥,我一喝就是三年。
助孕的針紮遍了我的肚皮。
我用盡能想到的一切辦法,隻為了能給齊牧白生個孩子。
剛知道我懷孕時,齊牧白抱著我喜極而泣,說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我愛上了他。
可現在,他視我的愛如枷鎖。
我再也忍不住,怒吼出聲:
“她的道歉可以讓我的孩子回來嗎?”
“剛才媽打電話罵我留不住孩子,難道我不想留嗎?”
齊牧白凝眉,對上我蒼白的臉後不自然地撇開目光。
“你知道媽的脾氣,忍忍就過去了。”
“再說了,孩子沒了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我震驚地看向齊牧白,他恬不知恥地繼續說:
“你之前為了要孩子用了很多藥,孩子生下來可能也會有缺陷。”
“我早就說了,我們現在還不適合要孩子。”
可當初,是他無數次在纏綿時於我耳邊低語求我生個孩子。
我失望地垂下眼,從口袋裏掏出擬好的離婚協議。
“啊,好疼!”
溫淺夕突然打翻雞湯,滾燙的水濺到手腕上很快燙出紅痕。
齊牧白立刻將我推開,單手將人打橫抱起,額頭急出了汗。
“醫院裏有什麼事你去找小顧簽字,我現在沒空跟你無理取鬧。”
他撞開我的肩,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捏著手中的協議,打通了小顧的電話。
齊牧白的男助理小顧趕來時,看著我手中的離婚協議猶豫不決,最後還是給齊牧白打去電話。
“真的要簽嗎齊總,這可是——”
“簽。最近你看好她,別讓她來煩我。”
電話那邊傳來嘈雜聲。
“都是你這個賤人才害了我的孫子!”
是齊母的聲音。
“媽,這件事跟淺夕無關!你別動她!”
向來對齊母言聽計從的齊牧白,還是第一次跟齊母這樣嚴聲厲色。
小顧尷尬地掛斷外放的電話,快速簽完協議。
我麵不改色分出一份遞給他。
“七天之後再給齊牧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