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氣氛凝固了一瞬,薑媛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震驚、不敢置信。
她怔愣片刻,突然麵帶怒色,上前一腳踢在了我腿上。
“任程!你竟然還敢頂嘴?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她話沒說完,就被我壓抑不住的痛呼聲打斷。
劇烈仿佛要斷掉的痛苦從腿上傳來,如同電流穿心而過,讓我止不住的倒吸涼氣。
薑媛完全沒留力,可能是存心教訓我一下,又或者要拆穿我。
卻正好踢在了我受傷的腿上。
殷紅的血跡漸漸浸濕白紗布,順著我的腿留下來,如同一條蜿蜒的蛇。
見到這一幕,薑媛終於從呆愣中回過神,驚慌失措的想關心我。
“你…你真的受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拿醫藥箱......”
她有些慌張,見我蜷縮在地上麵色發白,手忙腳亂的的跑回了臥室。
我抬手想阻止她,卻是隻看到了她消失的背影。
家裏哪還有什麼醫藥箱。
早在半年前,我生日那天就被你拿走,去照顧沈泉了。
那天,我突然發燒,當薑媛拿著蛋糕回來時,意識都有些模糊。
她嘴裏嫌棄著我弱不經風,卻還是給我燒了熱水。
可就在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享受到她的關心時。
沈泉卻突然打來電話說被劃傷了手。
她立馬不顧我的苦苦祈求,絕情離去,直到第二天才回來。
那晚我是硬撐著自己打車去醫院,才不至於高燒昏厥。
果然,片刻後薑媛有些心虛的走了出來,手上空空如也。
她一咬牙,扶起我就往門外走,“我送你去醫院。”
我想拒絕她,自己打車去。
可見到她堅定不容反駁的眼神,還是收回了這句話。
路上的車很多,煙花在空中炸開,留下了一副副絢麗畫麵。
車裏很安靜,我和薑媛誰都沒說話,但眼裏卻都倒影著炸開的朵朵煙花。
沒想到,年味在家裏沒有絲毫,外麵卻是如此濃鬱。
突然,一陣特殊的悅耳鈴聲響起,打破了車裏寂靜的氣氛。
是沈泉,也隻有他能讓薑媛設置上讓我眼熱,卻求而不得特殊鈴聲。
“媛媛,你在哪呢?我們都等著你一起放跨年煙花呢?”
手機連上了藍牙,沈泉興奮的聲音又很大,讓我聽的清清楚楚。
薑媛手忙腳亂的關閉外放,心虛的看了我一眼,這才交談起來。
“我要送他去醫院…”
“嗯。”
“都在等我了?那好吧。”
掛斷電話,薑媛難得和我解釋了一下。
“任程,跨年煙花都在我後備箱裏,所以…我要過去一趟。”
“你放心,送過去咱們就走,絕不多留。”
我點點頭,表示可以自己去醫院。
可薑媛卻不同意,說一定要親自帶我去。
拗不過她,我隻能同意。
目的地是郊外的一處度假村,我本以為十分鐘足以處理完。
可足足半個小時,薑媛卻一去不回,獨留我一個人在車裏。
鑰匙被薑媛拿走,車裏殘留的暖氣也漸漸消散,變的越來越冷。
牽扯著我的傷口,也越來越刺痛。
我隻能裹緊衣服,蜷縮起來打給薑媛。
結果對麵卻是一連串的忙音。
腿上的傷口突然有些發緊,我身上也慢慢開始打冷顫。
就在我忍不住,剛要下車尋找她時。
有道人影卻來到了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