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你連雅柔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難道我放著她不管,救你這個舔狗嗎?”
南市發生五級地震,沈凝被厚重的櫃子砸中頭部,鮮血直流,離她僅兩米的丈夫賀景霄,卻冷漠地看著她:
“苦肉計對我沒用,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找雅柔,她肯定被嚇壞了,你皮糙肉厚的砸一下死不了。”
說完,便焦急的跑去找白月光許雅柔,留下沈凝在黑暗中等死。
萬籟俱寂,沈凝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恐懼也越來越濃烈,最後控製不住的哭出了聲,原來絕望到極致,真的會讓人痛不欲生。
再醒來已經是兩天後,是救援隊把她送到醫院的。
床邊兩個給她換藥的護士,正興致高昂的議論:
“聽說了嗎?南城首富賀總為了照顧許小姐,包下了咱們醫院的整棟樓。隻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就緊張成那樣。”
“可不是嘛,每天親自給她換藥;哄著她吃飯;睡覺的時候還要給她拍背。看來,賀總對許小姐是真愛呀......”
沈凝聽著這些話,低下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在醫院住了十天,賀景霄沒有來看過她,像是忘了她這個妻子,甚至連一通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直到她出院後好幾天,賀景霄終於回了家。看到沈凝頭上包著的紗布,沒有半點憐憫,隻有滿滿的不耐煩:
“你可真會做戲,一點小傷而已,弄成這副樣子,我看了都惡心。”
沈凝沒有說話,隻拿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怎麼不說話?我勸你適可而止,你隻是雅柔的替身,我沒和你離婚,就已經給你臉了。”
賀景霄以為沈凝在跟他鬧,頓時來了脾氣。
不過,他誤會沈凝了。
沈凝根本不在意許雅柔,她在意的是賀景霄的眼睛,從他進門開始,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臉上。
“你的眼角怎麼了?怎麼有這麼長一道疤?”
聽到她這樣說,賀景霄的神情緩和了些。
“去救雅柔的路上不小心弄傷的。”
“那還能恢複嗎?”沈凝的言語裏滿是急迫與緊張。
“傷口有點深,去不掉正好,這是我對雅柔愛的證明,你沒資格置喙。”說到這裏,他嫌棄的瞥了沈凝一眼。
沈凝愣了愣,瞬間心如刀絞:我哪裏是在意你,我是舍不得這雙眼睛,這是你最像顧沉的地方,現在不像他了,我又該拿什麼飲鴆止渴?
三年前,她遇到了賀景霄,對他死纏爛打百依百順,做盡了舔狗之事。
賀景霄生病發高燒,她不眠不休的照顧,直到把自己累病倒;
賀景霄在酒店和小姐開房,她不僅不生氣,還貼心的送上安全套;
賀景霄心情不好,讓她當著眾人麵學狗叫,她竟然當場就叫了,麵上還沒有半點委屈。
所有人都說“沈凝愛慘了賀景霄”。
就連賀景霄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碰巧許雅柔官宣結婚,他便一氣之下和沈凝結了婚,這些年,一直把沈凝當做替身。
卻不想,在沈凝眼裏,賀景霄也是替身。
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愛人,於三年前一場飛機事故中喪生大海。
而她之所以留在賀景霄的身邊做舔狗,完全是因為賀景霄那雙神似顧沉的眼睛。
現在,他的眼睛受傷留了疤,再也不像顧沉了。
人間永遠不值得,就連最後一點念想都要奪走。
空氣突然沉默,隻剩下風聲。
賀景霄皺了皺眉:“我有事要跟你說,雅柔的子 宮受過傷,會慢慢喪失生育功能,她拜托我和她生個孩子。放心,隻是試管而已,對我們的婚姻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許雅柔嫁的是個家暴男,被打到子 宮出血,一年前好不容易離婚回國。
賀景霄很是心疼,不僅將價值十億的花園別墅給她住,還請了十來個傭人伺候她;
為了她出行方便,貼心的送上千萬豪車;
平日裏,更是對她嗬護備至,變著花樣哄她開心。
兩人成天出雙入對,儼然一對幸福的小夫妻。
現在賀景霄提出這樣的要求,沈凝一點都不意外。
要是以前或許她會鬧幾次,可是現在,麵對這張不像顧沉的臉,沈凝突然釋懷了。
“好,我同意。”
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賀景霄卻莫名的有些心慌。
他忍不住開口:“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沈凝抬眸看著他,眼神空靈淡靜,似無奈,似悲傷。
“我不生氣。”
當然不會生氣,因為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跑車的轟鳴聲響起,記不清這是多少次看著賀景霄離開的背影。
不過,不用難過,以後再也不用看了,她拿出手機給律師發了條消息:
“麻煩盡快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