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鳶率先一步坐上奔馳駕駛室,在我拉開副駕門時,她卻拿出一塊布:
“鋪上,別把我的車搞臟了。”
我詫異,一個破奔馳有什麼能弄臟的?
在車上,付鳶冷著臉一言不發,我也不想跟她搭話,於是在大家族群裏發消息:
“我去A市看望你們外婆,這段時間孤兒院就辛苦你們費心了。”
群裏立刻劃出一連串的:“好的,媽媽。”
顧吟秋沒有回消息,我才想起今天她要去參加一個聯合國會議,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我嘴角不自覺掛起一抹笑意,這些年,孤兒院的第一批孩子們早就長大,成為社會的中流砥柱,可他們卻真心實意把我當成親媽,愛我敬我。
車很快就駛入付家老宅,傭人在門口擺新鮮的花,迎來送往不少豪車。
剛進門我就看到了白嬌嬌。
過了近二十年,但她的氣質與初見時的畏畏縮縮截然相反,今天她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身上披著羊絨披肩,整個人貴氣又慵懶。
看到我眼睛一亮,卻一如既往虛偽,明明很討厭我,依舊第一時間熱情的拉著我的手:
“姐姐,你終於肯回來了。”
“媽媽之前生這麼重的病,你都沒有回來,她差點就......”說著她抹了抹眼淚。
“但還好,今天付澤川和顧家千金的訂婚宴你舍得回來。”
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果然周圍賓客嘩然。
“這就是當初那個為了錢連兒子都不要的女人?”
“她怎麼有臉回來?不會是看兒子攀上顧氏集團,就惦著臉想要回來認親吧?”
議論聲並不友善,白嬌嬌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跟著我一起進來的付鳶卻不願意了,她一把撞開我,走到白嬌嬌麵前表忠心:
“媽,你放心,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媽媽,我絕對不會認不明不白的人當媽的。”
“好孩子......”白嬌嬌得意的看我一眼。
我無心看他們做戲,直接打斷:“我是回來看望我母親的,我母親在哪裏?”
付鳶冷哼一聲:“我看你是自己知道融不進我和媽媽之間,想要給自己找補。”
“但你以為外婆會給你好臉色嗎?”
話還沒說完,我便看見了坐上輪椅上的母親。
看到我,她眼眶一紅,就要落下淚來。
這些年我不是沒有想過回來看她,可她卻以白嬌嬌會不高興為由拒絕。
到底是心疼真千金在外麵吃了近三十年的苦,母親對我也越發疏遠。
可她忘了,最開始創業的時候,招不到人,是我夜夜喝到吐才簽下單子。
公司慢慢起來了,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差,父親便借著讓我好好養身體的由頭將我趕出公司。
隻因為,白嬌嬌回來了。
我的臥室被要求讓給白嬌嬌,公司總經理的職位也要讓給白嬌嬌,最後我父母和兒女竟然求我,把付安也讓給白嬌嬌。
“白攬月,你前半輩子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現在是時候還給白嬌嬌了。”
“媽媽,你壞,搶嬌嬌小姨的東西,明明爸爸更喜歡嬌嬌小姨。”
曾經我所有親近的人都堅定不移的站在白嬌嬌身前。
直到白嬌嬌頂著大肚子哭到我麵前:
“姐姐,我不是想要跟你搶姐夫,隻是那晚我們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