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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的朋友，同學們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還問堂哥我多大了，是不是剛上小學。

其實我們在同一個初中上學，但是我很少和別人說話，我們班四十九個人，我坐最後一個人的位置。

沒人和我交朋友，因為我總是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也不愛說話，他們說我又臟又臭，跟沒爹媽的孩子一樣。

堂哥看了我一眼，解釋說：“不是，我們同歲，不說這個了，我們吹蠟燭吧。”

見我尷尬地站在一邊，叔叔走了過來，溫和地讓我和堂哥一起吹蠟燭。

可我站在堂哥身邊的時候，自卑的感覺更深了。

有人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好臭啊，這是什麼味兒。”

我條件反射一般抖了一下。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嗅了起來，堂哥皺著眉頭說：“陳見種，是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啊？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吧。”

我連忙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可是我剛洗了澡，怎麼又會有味道呢？

“不是我......”我看到看到了自己穿得拖鞋。

“是不是拖鞋的味道啊。”

“你別胡說，那是我爸的拖鞋，剛買了沒幾天，就是你身上的味道，你不會是有腳氣吧？”堂哥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立刻脫掉還是試圖解釋。

見我們這邊爭執，喝得醉醺醺的爸爸馬上趕了過來，他二話沒說就扇了我一個耳光。

“這麼大的孩子了，一點都不愛幹淨！給我滾出去等著！”

在場的同學們都嚇壞了，他們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和爸爸。

我的臉紅的滴血，從未有過的自尊心冒了出來，但被爸爸狠狠摔碎了。

還是叔叔過來解圍：“你打孩子幹什麼？不是他的錯，就是我腳臭，跟孩子沒關係。”

我感激地看著叔叔，我時常想，如果叔叔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他會溫柔地給我說話，不會隨便打我，過生日也可以有蛋糕吃，不用天天幹活。

爸爸卻白了我一眼，扭頭去安撫堂哥，他滿臉愧疚。

“安安，真是對不起，這個小賤種弄壞了你的生日會，大伯回去肯定會教訓他的！”

我心裏忍不住恐懼起來，爸爸的教訓不是說說而已的。

爸爸扯著我離開了叔叔家，但是剛出門，他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腳下沒站穩，整個人直接摔下樓梯，可是爸爸還是不滿意，抓著我就是兩個耳光。

“賤種，你真是個賤種，當初生下來你怎麼沒直接死了！”

我被他抽得暈頭轉向，不知道他是在叫我還是在罵我。

我和堂哥同時出生，他在一牆之隔的隔壁開心地慶祝，我卻要被爸爸責罵毆打。

一時間委屈和憤怒同時湧上心頭，我忽然爆發了一股勇氣。

我努力掙紮著，一把將他推開。

我忍不住喊道：“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和媽媽一起把我生下來！”

爸爸愣了一下，沒想到我竟然會反抗了。

“你以為我想生你，要不是......”

說著，他想到了什麼，突然閉嘴了。

回到家以後，爸爸自己又開了一瓶酒，在沒開燈的客廳裏喝了起來。

他一邊喝還一邊罵我，說是我毀了堂哥的生日宴。

我躲在廚房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我的床也在這裏。

好在這裏有月光，我擦幹眼淚，繼續把書從櫥櫃裏拿出來看。

我很笨，隻有更加努力一點，才能趕上堂哥，才能考上高中。

直到爸爸喝得暈頭轉向來廚房，我嚇了一跳，趕緊把書往被子裏塞。

爸爸卻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我的床前。

我呆坐在床上，卻見他看著我溫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