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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在乾坤殿前長跪不起，非要娶阿瑤不可，還要讓她居我之上成為他的妻子。

一開始，仙界眾人都罵他忘恩負義，

數百年時間便喜歡上了別人，是無情無義的小人。

可時間長了，大家又都被他的堅持打動。

仙界戰神愛上了人間的凡人，不惜觸犯天規也要迎娶，

這情誼可歌可歎，當真是一段佳話。

不過因為我的關係，天帝並沒有同意他們的婚事。

於是一天夜裏，黎初又來找了我。

他知我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態度很好：

“清也，你就答應了吧，阿瑤在人間曾救過我一命，我必得報恩。”

“你放心，百年之後她壽終正寢，我們還和以前一樣相愛。”

和以前一樣？

我笑了。

以前的黎初與我相伴萬年，何曾說過這種渾話？

我看向他冷哼了一聲，音色逐漸轉涼：

“你還記得我們相愛過？馬上就要曆劫了，你說為我去尋解決之法，結果方法沒尋到，尋了個女子回來。”

“黎初，你也太好笑了。”

他皺了皺眉，眼中劃過一絲不耐：

“自從你為我擋下魔符人人皆說我對不起你，可細想想，當初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嗎？”

“早知今日種種，我情願當時你沒有替我擋下，如今也不會愧疚萬年。不過是天劫而已，我自己承受又有何不可？”

他的話就像是萬千利刃刺進心中，將我一顆心紮的血肉模糊。

這一次，我是真的笑了，淚花在眼眶裏打轉，我笑著抬起頭。

“你的意思是，我還做錯了？”

他沉默下來，不願再說話。

半晌，我輕輕問道：

“過幾日便到天劫之期，這一次你還會不會心疼我？”

之前的每一次，黎初看著我承受天劫，都會想辦法護著我，每每眼眶通紅的撲過來，恨不得自己承受。

可此刻，他移開了視線，薄唇抿出一個無情的弧度：

“天劫而已，受了那麼多次也沒死，清也，你太矯情了。”

黎初走後，我摔了無數他送我的禮物。

戰神殿一片狼藉，眾仙侍們既同情又害怕的垂首站在一旁，連話都不敢說。

我坐在殿中，任由怒火與無力將我席卷。

與黎初相愛的萬年間，我們不知聯手斬殺了多少妖物。

我想過有一天會死，與他天人兩隔。

唯獨沒想過我們都還活著，他卻喜歡上了別人。

正失神中，殿外響起一道祈求的聲音：

“阿瑤求戰神殿下成全我和黎初吧，我不能沒有他！”

“天帝說了，隻要您同意，黎初就不算觸犯天條，求您成全我們吧！”

我正在生氣，聽見她的聲音更是一陣心煩，當即便提劍出去。

看見我，阿瑤跪著撲倒在我腳下，哭的聲音哽咽：

“求您了殿下，我真的愛黎初，你救過他，我也救過他，我並不比你差！您就成全我們吧！”

話音落下，她開始“砰砰”的磕頭。

我冷眼睨著她，握緊了長劍，卻始終下不去手。

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罷了，又是女子，殺了她反而有損我的名聲。

正想叫仙侍將她拖下去之際，黎初的身影突然出現。

他將阿瑤扶起，皺著眉看了我一眼，聲音冰冷：

“阿瑤，不用求她，她不會同意的。”

“林清也素來狠心，怎麼因為你跪地就心軟？走，我送你回去。”

說著，他便要拉著阿瑤走。

我氣上心頭，殺不了阿瑤，不代表我願意被黎初羞辱。

長劍漸漸凝起殺氣，我朝黎初刺了過去：

“我素來狠心？好，那我便狠心給你看看！”

黎初陡然召出神戟朝我襲來，招式淩厲，不留任何情麵：

“林清也，你自廢兩根肋骨，境界上早就不如我了，我不想傷你，速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