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大學的生活很充足,每天的課程也很緊湊。
可就在我們同學一起練習表演時,周誠帶著沈梅竟然找到了我的班上。
“媽!你在幹什麼!”
周誠見我跟別人抱在一起,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一個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引起周圍一陣驚呼。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我爸才去世就一年你竟然就勾搭上別的人了。”
我無奈解釋,“不是的,我們這是在表演。”
周誠怒道:“表演個屁,你老胳膊老腿的,表演什麼!”
“趕緊跟我回家,順便把學費也給退了!”
沈梅跟在後麵也跟著道:“媽,不是我跟周誠不願意讓你學,實在您的樣子太難看了。”
“一大把年紀了學年輕人扭腰扭屁股的,您真的不嫌丟人嗎?”
一旁的搭檔看他們這麼說我看不下去,想要替我說兩句話。
“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們這是在排練呢。”
可周誠卻一臉戾氣地將人罵走了。
眼中酸澀不已,恍惚間我像是看到了上一世。
國家鼓勵老年人上老年大學。
我有心也想去,拿了招生簡報欣喜地放在了周誠麵前。
可他一眼都沒看團成一團扔在了垃圾桶裏。
“能不能有點正經事幹,要不是為了你我能買這麼大房子嗎。”
“你能不能為我們想想,我都出去給你掙錢花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安分點?”
可笑那個時候的我還天天告訴自己,兒子說這些都是為了我好。
我扶著牆根站起來,冷眼朝著周誠道:“你給我滾,以後我跟你沒關係,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你管!”
“你這是什麼話,你以為我想管你嗎,我們做這些不還是為了你好。”
“這一萬八花在哪兒不好,非要報這沒有用的破大學,你多大年紀您心裏沒數嗎,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不想跟他多說,幹脆拿起衣服離開了這。
可當我回到那個小院子時,眼前的一幕讓我氣血逆行,差點暈死過去。
好幾輛大型挖掘機正在拆我的小院子。
我不管不顧地跑到機器底下伸開手攔住他們。
“誰啊你是,找死啊!看不見這兒在施工嗎!”
我怒吼:“誰讓你們拆我家的!這是我家,你們給我滾出去!”
幾名工人麵麵相覷,工頭見狀站出來開始打電話。
原來是周誠的傑作。
他見我不聽話跑出來,索性把我最後的歸宿也毀掉,為的就想逼我認錯主動求他們讓我回去。
見我死活不動,工頭沒辦法,隻好把周誠叫過來了。
“周先生,您快看看,這死活不動,我們可不敢挖啊!”
周誠從懷裏掏出一份合同遞給我。
“這房子太破舊了,您一個人住著我不放心,所以我跟沈梅商量著賣了,錢您放心,隻要您簽了這份合同,我替您保管著。”
“再說了,這破房每年還得交暖氣費電費,多浪費啊。”
我心痛地看著跟前的兒子,這可是我從小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啊。
現在他竟然連一個念想都不願意給我。
這個房子好幾年沒住人了,根本就沒怎麼交過費,又哪來的浪費錢一說。
周誠的話讓我胸口一悶,我忍不住問道:“周誠,你真的連個念想都不給我留嗎?”
回應我的,隻有兒子冷漠的眼神。
“媽,半身入土的人了,別談什麼念想不念想的。”
“這筆錢你不花完可都是給我的遺產,您難道不想兒子過得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