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小助理想看看過敏會不會致死,故意往堅果過敏的甲方菜裏加了花生粉。
我將甲方帶去醫院搶救,拚盡全力安撫平事,卻沒想到剛回公司,就被小助理告了黑狀。
「明明是賀哥不細心看菜單害了甲方,要不是我到醫院卑躬屈膝求甲方原諒,合同早飛了!」
一向公正的妻子卻毫不猶豫將我停職處罰,反手提拔小助理為經理,還要求我把項目交給小助理運營。
所有人都覺得我會發瘋。
可我隻是沉默幾秒,隨後順從地摘下工牌,簽下項目轉讓書。
妻子以為我終於學乖了,溫聲安撫道:「表現不錯,等公司上市後,我就騰出時間多陪陪你。」
可她不知道,甲方之所以能被安撫好,是因為主要負責人是我表弟,而我手中捏著關鍵的專利技術。
如今,公司為了這個項目貸款過億,一旦她撤了我,項目停擺,損失將讓她承受不起。
……
「賀哥,你不會以為自己裝模作樣把項目交出來,就萬事大吉了吧?按照公司章程,你差點毀了核心項目,輕則罰款,重則開除。」
季停雲摩挲著項目轉讓書的封麵,一臉得意,得寸進尺。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但他們都是職場老油條,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等著妻子林以棠這個總裁發話。
我隻是看著林以棠耳朵上圓潤的珍珠耳釘,悄然握緊了手中的鑽石耳環。
硌得手心生疼。
過敏事件後,林以棠飛快打電話來告訴我,隻要項目能挽救回來,就答應和我官宣。
隱婚十年,我以為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在醫院好說歹說把甲方勸住,簽了合同。
今天慶功會,我專門早起,車開到一半,林以棠卻謊稱自己耳環忘帶讓我去取。
等我回來時,季停雲已經顛倒黑白,把所有責任推我身上。
原來,讓我取耳環隻是林以棠讓我背黑鍋,讓季停雲搶功勞的借口。
見我目光放在林以棠身上,季停雲橫眉冷目:
「不說話?別以為裝死就能躲避責罰,棠棠可不會給你這種資曆老占著工位沒能力的人撐腰!」
「夠了!」
林以棠嗬斥。
下一秒,她冷淡宣布了結果:
「年終獎就扣下發給公司眾人當補償,賀晨,你好好改過自新。」
這一句話,讓我死死背住了這口黑鍋。
周圍同事對視一眼,慢慢鼓起掌來,掌聲越來越大。
誇林以棠大氣,用嘲諷的目光看我。
林以棠要避嫌,這些年不僅限製我的升職,還經常當眾拆我台。
總裁都苛待我,眾人更見風使舵找我麻煩。
要不是為了林以棠公司未來的發展考慮,我早受夠了這幫牆頭草。
我忽然一笑:
「不用那麼麻煩,我現在就辭職走人。」
說著,我拿出手機申請離職。
林以棠瞪圓眼睛,用手蓋住我的手機屏幕。
「隻是給你停職,又不是不讓你來公司上班,你要走了,手頭那麼多項目誰去負責?」
她還真說的出口。
我諷刺一笑:
「季總青年才俊,力挽狂瀾,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
之前還在奚落我的眾人神情微變。
他們都知道我平時在公司任勞任怨,早就習慣把事情安排到我頭上。
而季停雲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
如果我一走,那些任務一定會被分發到他們手裏。
思及此,他們變了副嘴臉,安撫道:
「賀晨啊,我看總裁隻是和你開個玩笑,這錢我們不收,公司可離不開你這個忠臣。」
季停雲見沒人支持自己,咬緊後槽牙憤憤道:
「好,你們都和賀哥是一夥的,就我一個人全心全意為了公司,為了棠棠著想,我走就是了!」
見沒人來追,他眼珠一轉,忽然捂著頭,精準往林以棠身上一摔。
「棠棠,我好難受......」
林以棠瞬間瞳孔一顫,扶住季停雲,疊聲問怎麼了。
眾人反應過來,也都圍過去關心。
季停雲一臉得意看著我,裝作渾身無力,讓林以棠一臉緊張。
要是以前的我,估計早就拽著季停雲的衣領,叫他是個男人就別裝模作樣。
但現在,我知道,一個人的心偏了,就算我再怎麼努力,也不會為我傾斜。
我轉身就走。
林以棠卻在眾人擁躉中叫住我:
「賀晨,你把停雲氣病了還想去哪?趕緊開車送他去醫院!」
我微微皺眉,又不想被林以棠糾纏,還是跟了去。
到醫院後,醫生說季停雲身體健康。
但林以棠強烈要求下,還是給他開了住院單子。
病房裏,林以棠就坐在季停雲病床邊,一臉溫柔地看著季停雲裝睡。
昏黃陽光打在她的側臉,分外柔和。
惹得旁邊的病人打趣他們夫妻兩個感情真好。
林以棠沒有反駁,隻是低頭含笑給季停雲掖了下被角。
一室溫馨,我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我寂寥轉身,給表弟發去消息,告訴他我和林以棠掰了。
表弟不敢置信,刪字打字,半晌發來消息。
「哥,你來我們公司吧。」
這一次,我回複了個「好」。
和林以棠糾纏半生,從今往後,我隻為自己而活。
隻是剛走到樓道,林以棠卻追了出來。
她拽住我的胳膊,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賀晨!你不知道停雲他身體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和他過不去?」
我自嘲一笑。
季停雲入職這半年來,我因為吃醋和林以棠吵過鬧過,發瘋過,甚至歇斯底裏地鬧自殺。
也嘗試過懷柔政策,拚了命的對她好,幫她打理公司。
可無論我怎麼做,林以棠都隻是冷冷看著我,用冷暴力逼我接受現實。
這次慶功會,明明是季停雲步步緊逼,我百般退讓。
林以棠卻還說我和他過不去。
項目,職位,年終獎,她的愛。
除了一張和她的結婚證,我早已一無所有。
無言疲憊湧上心頭,我含混「嗯」了一聲。
林以棠長睫輕顫,上前一步。
我以為她又要和往常一樣責怪我認錯的態度不好,偏過眼神。
她卻將不知何時收好的工牌輕輕掛在我脖子上。
2
我有些發怔。
她的語氣緩和不少。
「賀晨,我知道這件事確實委屈了你。」
「停雲身體不好,沒你堅強,除了我,他在這個城市一無所有,我必須保證他的前途光明。」
「你不一樣,就算沒了這個項目,就憑你是我老公,我也不會開除你,你大可以放心。」
聞言,我嘴裏發苦。
一年前林以棠回母校參與傑出校友的演講時,季停雲這個學弟就纏上了她。
他賣慘說自己家境貧寒,父母雙亡,看見林以棠就莫名覺得親切。
從來和異性很有分寸的她縱容季停雲搖著她的手臂,目光陡然溫和,看向我說:
「賀晨,他的身世和你很像,我想資助他,幫他一把。」
林以棠破格把季停雲招進來,讓我細心教導,把最好的資源給他練手。
可創業初期,她明明哭著說以後創業成功了,要好好彌補我。
現在,就因為我比季停雲承受過更多的磨難,我就要吃糠咽菜,忍受她的偏心忽視嗎?
回神,我敷衍地點點頭。
她以為我不生氣了,眼神一亮:
「放心,職位我給你留著呢,過兩天甲方打款了我就給你複職,年終獎也不會少了你的。」
「等公司上市了,我就多陪陪你,你不是一直說冷嗎,我陪你去三亞度假,好嗎?」
海風椰樹,是我和林以棠在貧窮時幻想的美景。
一直以來,我不是身體冷,而是因為孤獨,覺得心冷啊。
我扯出笑容:
「知道了,林總。」
這時,季停雲醒了,弱弱地喊了一聲「棠棠」。
林以棠當即轉身回了病房,匆匆道:
「你沒事的話就回家吧。」
在外,林以棠從來隻讓我叫她林總,卻隻縱容季停雲沒大沒小地喊她棠棠。
心中最後一點留戀也沒了。
臨走時,我把工牌掛在了病房門口的把手上。
我做了的決心,誰也無法動搖。
就像當初,我為了林以棠放棄自己國外大廠邀約的大好前程一樣。
她還不知道,表弟已經準備了資料,準備告她違約,還要告季停雲故意傷害。
項目沒了我勢必停擺,她不光要麵臨巨額賠償,整條生產線都將作廢。
轉身離開後,我去別的樓層看望表弟。
表弟臉色依舊不太好,看見我有些欲言又止:
「哥,你和嫂子真的......」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季停雲不斷給我發照片和語音挑釁。
我不小心手滑點到語音播放。
瞬間,滿屋回響季停雲滿是得意的嗓音。
「賀晨,棠棠剛才一口一口給我喂飯吃,我想自己來,她都不讓我動手。剛才我不小心把飯打翻了,她還跪地幫我收拾呢,對你有這麼好過嗎?」
照片裏,清冷高傲的林以棠正跪地,一臉認真地擦地板。
不僅如此,季停雲還發了個豪車的訂單截圖給我。
「棠棠心疼我生病,專門給我買了輛賓利讓我心情好點,可賀晨你開的還是十年前的桑塔納,不會生氣吧?」
對於這種挑釁,我已經習以為常,直接忽視。
表弟卻暴怒:
「我找他倆去!」
我按住表弟,莞爾一笑:
「沒事,反正要離婚了。」
表弟這才作罷,良久,用好消息哄我開心。
「明天法務部就會處理我們合作的事,我還幫你申請到了來我們公司當高管的機會,哥,以後你可就是我上司了!」
我和他寒暄幾句,就準備回家。
誰知剛出門,身後就傳來尖酸的嘲諷聲:
「呦,賀哥你居然死皮賴臉跟蹤我們?沒看到我死,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3
林以棠皺眉,扯住季停雲。
卻不是因為季停雲諷刺我而生氣,而是:
「什麼死不死的,不要烏鴉嘴。」
轉身,林以棠對我冷冰冰道:
「賀晨,既然你沒走,正好一起回家。醫院環境太差停雲睡得不舒服,要借住我們家,我也好起夜照顧他。」
我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轉身就走。
回到家後,我打印好離婚協議,隻覺得十年來的勞累如潮水般壓垮我,鎖上臥室門不久後便陷入了沉睡。
直到林以棠的呼喚聲讓我驚醒。
「賀晨,客房怎麼還沒收拾好,我不都說了停雲要借住!」
見房門緊鎖,她帶著疑惑大聲問:
「賀晨,你睡了?」
她壓著火氣,勉強有禮貌的敲門:
「話不都說開了嗎?你還鬧什麼,以前你都很體貼的,今天怎麼這麼跋扈?」
然後,我聽見了季停雲吸氣哭訴的聲音:
「棠棠,我看賀哥他就是不想看我病好,早知道這樣,我就算病死,也不來你們家受白眼了!」
林以棠心疼壞了,哐哐砸門。
「還不給我出來!」
我皺眉,戴上耳塞,卷起被子蓋過頭頂。
林以棠捶門無果,當即惱了,冷笑著威脅我:
「行,你不出來,我就帶著停雲出去睡酒店!」
要是以前聽到這句話,我肯定當場破功,求林以棠留下。
但現在,她去哪我根本無所謂。
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大門被摔上的聲音,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細細簌簌的聲音吵醒。
出去一看,林以棠竟然在家。
她伏在餐桌上神情認真地寫卡片,手邊是一個精致的禮盒。
她不是和季停雲睡酒店去了,怎麼在家?
正疑惑著,林以棠抬眸見到我,驀地眼神一亮。
下一秒,她直接從禮盒中拿出一條藏藍色領帶,走到我身邊,雙手攬過我的脖子作勢要給我打領帶。
結婚多年,這是她第一次給我做這麼溫馨的舉動。
我夢寐以求的,就是上班前,有人能給我打領帶,來個送別吻。
領帶絲綢般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
這條領帶是奢侈品牌的,價值不菲。
前兩天拍賣行的員工送到家裏時,我隻以為是林以棠照舊給客戶買的禮物。
我看著林以棠頭頂發旋,有些愣怔。
隻見她滿意地比劃著長短,卻沒有打上領結。
下一秒,她就把領帶抽下來,拿出香水噴了噴,仿佛我是什麼臟東西似的,嘟囔道:
「還好你和停雲身形差不多,他比你白,戴起來肯定更顯膚色!」
我自嘲一笑。
我就知道,她不會送我禮物。
林以棠一臉滿意地把領帶放進去,還有那張寫著「祝停雲升職快樂!」的卡片。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季停雲給她發了消息。
林以棠眼神一亮,拿起手機和禮盒,抬腿就往外走。
「停雲還在樓下等我,賀晨你快點洗漱,今天上班別遲到。」
我想起自己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連忙叫住她。
很快,我拿出昨天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遞過去。
林以棠接過筆,熟練翻到最後一頁。
簽完字,遞給我,才遲鈍抬頭問了句:
「剛才你讓我簽了什麼。」
我還沒說話,她一擺手:
「算了,肯定是一些小項目,我都說了這些你拿決定,不用事無巨細向我過問。」
林以棠打開門,又回頭。
頓了頓,她道:
「這些項目,我想加上停雲的名字,免得底下人對他不服氣,你放心,獎金還是你的。」
我知道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對待季停雲的事情上,她總是這麼細膩,考慮地麵麵俱到。
我淡淡道:
「不是項目,是離婚協議書。」
4
林以棠剛邁出去的步子停住。
猛地扭頭,不敢置信看著我。
發現我懷中的文件確實是離婚協議書後,她臉色一變:
「賀晨你瘋了嗎?我不過照顧停雲一晚,你就鬧離婚,你心眼比針眼還小啊!」
我開口道:
「這下,你可以和季停雲名正言順了。」
林以棠一臉羞憤,抄起手邊東西就往我身上砸。
「你有病吧,我都說了我覺得他很像你!所以才對他好!但那也隻是對人才的惺惺相惜,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
她砸向我的,正是我們熱戀期買的水晶球,被我哀求著才擺在玄關處。
水晶球中共舞的一對小人被砸毀,一地水漬狼藉。
玻璃碎片飛濺,甚至劃到了我的手背,滲出血跡。
巨響讓林以棠恢複了一些理智。
賀晨上樓,一眼撞見我和林以棠對峙,當即將她護在身後英雄救美。
「吵什麼!賀哥你心眼真小,還是不是個男人了?虧我還勸棠棠回去找你好好談談,結果你就是這種態度。」
「既然這樣,那好,我辭職,消失在棠棠麵前,再也不出現了行嗎?!」
他說的豁達大方,賺足了好感度。
我諷刺一笑: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季停雲無言,氣得哆嗦,當即哭訴道:
「棠棠,我看賀哥就是故意的,他非要逼死我才行!」
說完,直接跑下樓。
林以棠著急要追,直接踹我一腳,咆哮道:
「你胡說什麼呢!滾!既然要離婚,現在就從我家滾出去!」
世界終於恢複了安靜。
離職申請被通過的提示音喚回了我的意識。
我有些愣怔時,表弟給我打電話,說他現在就和我去公司,找林以棠算賬。
隻是到公司後,人事告訴我們林以棠這些高管都在酒店舉辦升職宴。
輾轉到場時,他們已經酒足飯飽,桌上隻剩下了殘羹冷炙。
季停雲脖子上正打著那條新領帶,一身高定看起來人模狗樣,假惺惺道:
「賀哥!你不是已經離職了嗎,怎麼還來我的升職宴,是來蹭飯的嗎?我很大方,你就坐下吃點吧。」
林以棠紋絲不動,滿臉譏誚:
「賀晨,你這是發現自己把事情鬧大了,後悔了,求我不要開除你了?可惜晚了。」
季停雲目光一轉,把所有剩菜倒進一個湯盆裏,笑嘻嘻道:
「賀哥,這樣吧,你把這碗湯喝了,我就勉為其難給你說兩句好話,讓你回公司上班怎麼樣?」
在場眾人紛紛落井下石:
「季總你可太大度了!這種勾心鬥角,沒能力的人,居然喝口湯就能回公司上班,有您這樣的領導,我們真是有福了!」
「是啊,某些臭不要臉的人都要知道我們公司馬上就上市了,前途無量,真是狗皮膏藥粘的緊!」
季停雲故作謙虛:
「畢竟曾經同事一場,我還是很講究情麵的。」
林以棠終於起身,卻反手把煙灰缸裏的煙頭倒進湯盆。
本就是一盆泔水,現在連下水道的臭水都不如。
她一臉得意,紅唇一勾:
「賀晨,恐怕你還不知道,公司向銀行貸款的幾個億,還有公司所有資金,全都投進項目生產線了。」
「隻要你把這盆湯喝了,我就讓你分項目的錢,這錢,你就算用八輩子都賺不到。」
「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故作清高!」
我看得出,林以棠就是想打壓我,滿足她的控製欲。
我勾唇一笑:
「是嗎,林總,這個項目的核心技術可隻有我會。」
林以棠像是聽見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賀晨,你以為自己獨一無二了是嗎?不好意思,停雲青出於藍,在你手下學了一段時間就比你強了,甲方負責人滿意地不得了,公司根本不需要你!」
季停雲一臉桀驁:
「賀哥,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你就別腆著老臉在這裏出洋相了吧。」
難怪林以棠突然同意離職,原來是以為季停雲已經掌握了我的技術,所以有恃無恐了。
我笑了,問:
「表弟,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啊?」
早就按捺不住的表弟衝進來,指著季停雲破口大罵:
「你扯什麼謊呢?上次故意害我過敏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眾人看著表弟胸口甲方公司的標誌,都白了臉。
季停雲自然認出這是項目負責人,當即慌亂地看向林以棠。
林以棠微微皺眉,很快鎮定下來,硬著頭皮冷哼一聲:
「原來甲方是你表弟,賀晨,你該不會挪用公款給你弟送回扣了吧,兄弟兩個圈錢,不愧是一家人。」
「而且,他就算是負責人又怎麼樣,難道還想能因私廢公?」
「合同上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寫著,我方無錯情況下,甲方不能違約,違約要賠付十倍違約金,我就不信,他一個負責人而已,能管這麼大的項目!」
我還沒說話,表弟冷嗤一聲,指著合同上的條款一字一頓道:
「你看清楚了,甲方還要求乙方生產的產品,必須使用賀晨的專利技術,現在賀晨離職,你們公司根本沒有專利所有權,違約的人是你!」
「你盡快湊錢吧,我們總裁很生氣,決定動用整個法務部和你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