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啊。”
秦言暮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淩厲的眉眼滿是抗拒和厭惡。
“拜托,大姐,我說了一百遍了,我不認識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瀟瀟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又很快恢複之前弱柳扶風的姿態,眼眶微紅,含淚輕聲道:
“秦總,你現在隻是失憶了,我相信很快你就會想起我的。”
秦言暮抬起頭,語氣冷漠至極:“我現在的確不記得你,但是有一件事我記得很清楚。”
瀟瀟望向江笙月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秦總,什麼事呀?”
秦言暮叉著腰一字一頓,嘴毒又傲嬌。
“就算是失憶了,我也知道,你連我老婆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還有,我不喜歡你這種庸俗又醜陋的女人,長得和我老婆再像,也不過是一個贗品罷了!”
“秦總,你——”
瀟瀟顧忌形象,又不敢反駁金主,直接被氣哭了。
“笙笙,我不認識她,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秦言暮衝著她軟聲撒嬌。
江笙月站在秦言暮身側,神情平靜得近乎冷漠。
可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江笙月緊握的手微微顫抖,泄露了她內心的波瀾,她深深歎了口氣,覺得現在的秦言暮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秦言暮這樣堅定地站在她麵前保護她的模樣,她已經有多久沒見過了?
這些年,他為了外麵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將她推開。
她生日做了滿滿一桌子飯菜等著他回來,直到天黑飯菜涼了也不見他的蹤影。
她發高燒臥病在床,他卻丟下病榻上的她,趕去陪瀟瀟參加一場無關緊要的晚宴。
他為了瀟瀟,將她辛辛苦苦寫出來的企劃書拱手相讓,隻為了能讓瀟瀟滿意地在董事會上炫耀......這一樁樁、一件件,如同刀刃刻骨般提醒著她,這些年他早已變得冷漠無情,令她無法直視。
可為什麼他就突然變了呢?
變成了她熟悉的模樣,熟悉到讓她忍不住喉嚨發緊,眼眶發熱。
她又想起了記憶中那個為了她,單槍匹馬衝進一群欺負她的高年級學生中拚命的少年。
那個在寒風中站了幾小時,感冒了也渾然不覺,隻為等她一起回家,不讓她獨自麵對放學路上惡意的少年。
那個在她被家暴受傷時,比她還要先落淚,罵自己沒用,不眠不休地陪著她的少年......
江笙月忍不住轉頭看著秦言暮,在他的眉眼間,似乎還能找到昔日的影子,可他現在的維護,卻仿佛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這樣的諷刺,讓早已麻木的心臟又重新感受到了痛覺。
一旁的瀟瀟捂著胸口趴在桌子上哭得傷心欲絕,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趙秘書一個兩個大,將周圍看熱鬧的員工趕走,他為難地看向江笙月:“太太,秦總好像......”
趙秘書悄悄指了指腦子,認真道:“要不您還是帶去醫院看一下吧。”
江笙月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
“嗯,我會的。”
當然要去醫院了,看他的表現,估計腦子裏的包不會小。
江笙月想盡快解決這件事,瀟瀟卻不能接受自己馬上就能上位的計劃被打斷。
“等等,你不能帶走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