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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熟悉的語氣，江笙月心臟猛地一跳。

接她放學？

這不會是現在的秦言暮會說的話。

會說這話的——隻有十七歲的秦言暮！

“秦言暮，你又在玩什麼花招？”

再開口，江笙月聲音沙啞，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雙手開始微微顫抖。

她第一次遇見秦言暮，長期被家暴的她身形瘦小，被幾個校外混混圍在中間嘲笑欺淩，身上的校服被塗滿了顏料。

是秦言暮站了出來，三下五除二打跑了那些欺負她的人。

江笙月永遠忘不了那天的場景。

少年身形清瘦，校服衣領大大敞開，一半是漫不經心的玩世不恭，一半是微不可查的溫柔。

“笨蛋，被欺負了不知道反抗嗎？”

“為什麼幫我？他們都說......說我是掃把星，碰到我都會倒黴的。”

因為被長期家暴，江笙月整個人陰暗怯懦，學校裏沒有人願意接近她。

可此刻，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即使害怕，也鼓起勇氣開口，想知道一個答案。

少年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把煙丟到地上，用腳碾滅，聲音突然變得很輕。

“我爸以前喝醉了也會揍我，是真的疼，連骨頭縫裏都疼，那時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才會遭遇這一切......”

江笙月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少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輕快：

“後來我能打過他了，就再也沒有挨過揍，所以我明白了，永遠不要反思自己，那些欺負你的人，就是有病！”

江笙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長久封閉的心門開始鬆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湧上心頭，緊接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發不可收拾。

“誒誒誒，別哭啊......”

少年慌了神，一時間不知所措，慌忙下一把拉住她的手承諾。

“那什麼，你要是害怕的話，以後放學了等我，我送你回家。”

街邊的路燈晃動，少年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望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充滿著認真，那一瞬間，江笙月聽到了自己心臟猛烈的跳動。

“別哭了，你哭起來醜死了。”

少年口不對心，輕輕替她拭去淚痕，伸手拽了拽她的校服袖子，溫柔地幫她擦去汙穢，聲音輕柔：“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江笙月悄悄把這句話藏進了心底。

那時誰也沒有想到，她未來的每一次受傷，都是因為秦言暮......

本著好聚好散的念頭，江笙月是打算處理完財產問題，再和他坐下來好好談離婚的事情，

可在聽到秦言暮拿他們曾經的記憶來開玩笑，她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

“秦言暮，你不就是想離婚嗎？好，我答應你，明天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你滿意了？”

“什麼？笙笙，我們結婚了？”

那邊秦言暮的聲音疑惑又興奮。

“離婚？為什麼要離婚！笙笙你別動，等我解決這些綁匪，馬上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