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出了車禍急需丈夫輸血，而他在給白月光的兒子過生日。

十幾通電話他不接，女兒痛哭喊爸爸。

我隻能給白月光打電話求她讓丈夫來見女兒。

白月光卻嚇得花枝亂顫，讓我不要罵她兒子了，給我哭著道歉。

丈夫氣急敗壞搶過手機怒罵。

“小智需要我，他過生日叫我爸爸怎麼了？”

“還敢拿女兒威脅我，女兒真出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電話掛斷，女兒心臟停止跳動。

兩個眼睛瞪的大大的，滿是不甘。

我將女兒火花後，冷靜的將女兒出殯邀請函寄給丈夫。

這麼喜歡給別人家兒子過生日。

那就順便把自己女兒祭日也辦了吧。

1.

女兒出了車禍，急需霍屹然的血液救命。

所有醫護人員還有生死一線的女兒睜著沾滿鮮血的雙眼死死等待。

可霍屹然的電話就是打不通。

電話的回音在醫院急診室門口一邊又一邊響著。

“需要我的血？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小智要吹蠟燭了，你告訴我女兒出事了？”

“別再用這種拙劣的借口騙我了，要是女兒真出事，我第一個跟你沒完！”

我還沒開口解釋，一個稚嫩脆生的聲音傳來。

“爸爸，快陪我吹蠟燭呀！”

我滿眼驚駭，手機摔在地上又被我摩挲著撿起。

“霍屹然，你給別人當爸爸，都不管自己女兒死活麼？！”

憤怒和絕望席卷全身。

而女兒也聽到了他在給別的孩子過生日。

電話那邊響起生日祝福歌。

女兒艱難轉過頭，血眸盯著我。

“爸爸他......是不要心兒了麼......”

“心兒好想爸爸......不想死......”

叮——

電話裏的生日歌戛然而止，電話被掛斷。

可女兒的心電圖也永遠變成了一條直線。

他們一家三口和美快樂過生日好不熱鬧。

而我的女兒就這樣被悄無聲息的仍在角落裏抱著遺憾死去。

我給徐倩倩打去求救電話被她汙蔑我在爭風吃醋辱罵她和她的孩子。

女兒聽著霍屹然那般嫌棄我們母女兩人。

到死都覺得自己被拋棄，自己不配。

憑什麼？

2.

女兒的後事我忙了整整三天。

我整日整夜沒合眼。

可這期間，霍屹然沒有打過一通問候電話。

直到女兒燒成灰，葬入陵墓。

她深愛著的父親都沒有關心過她哪怕一句。

多麼諷刺又可悲。

在我拖著疲憊的軀體回到家的時候。

電話響了。

“小智想去馬爾代夫玩，我這幾天不回家了。”

見我沉默不說話，他開始不耐煩。

“怎麼？你一個快三十的人難不成還和孩子置氣？宋暖你別太無理取鬧！”

“小智從小沒有爸爸，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一個孩子需要爸爸的心情麼！？”

這次我卻沒有大吵大鬧。

反而是特別淡然的讚同。

“玩的開心。”

我異乎尋常的反應讓霍屹然有些措手不及。

他沉默半響才說道。

“我知道這幾天忽略你和心兒了，等我回去給你們帶禮物。”

“告訴心兒，爸爸愛她！”

下一秒，男童叫喊爸爸的聲音響起。

霍屹然好像藏贓物一樣趕緊將電話掛斷。

生怕讓小智誤會。

我看著熄屏的手機。

再想起霍屹然那幾句所謂關心慰問的話。

隻覺得分外虛偽。

他有什麼資格讓我體諒孩子需要爸爸的心情？

女兒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裏？

這時手機收到消息。

是他的白月光徐倩倩給我發來的。

是他們三個人在海邊的背影照。

“屹然說你是最專業的攝影師，他覺得這個照片拍的不錯，讓你給我們修修色！”

我捏緊手機，半晌故作輕鬆道好。

徐倩倩開心的衝我發了兩個可愛的表情包。

我將他們的照片直接調成黑白色發了過去。

“宋暖你是不是有病！？修成黑白的你惡心誰呢！？”

徐倩倩委屈的聲音響起。

“都怪我，嫂子一定是討厭我才這麼做的，可是我的兒子做錯了什麼，也要被這麼惡毒的詛咒對待......”

“那心兒做錯了什麼？”

這幾天擠壓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我衝著霍屹然怒吼。

他卻嘁了一聲後不以為意。

“別拿女兒跟我橫，要不是媽這幾天病了我會讓你看孩子？”

“你這個女人善妒又陰毒，女兒讓你養遲早養壞，等我回去就讓心兒去媽那！”

我冷哼一聲。

“好，那你趕緊回來接。”

我準備好女兒的骨灰在家裏等你。

3.

霍屹然精子活性很低。

當知道他可能不孕不育的時候。

婆婆一巴掌扇到我的臉上。

“你這個克夫的賤女人，就是娶了你我兒子才這麼倒黴的！”

而結婚之前一直講我捧在手心的丈夫這時卻不說話了。

他那不屑的眼神好像也在說是我的錯。

我捂著紅腫的臉，泣不成聲。

“哭哭哭，就知道哭，晦氣玩意兒！”

婆婆給我聯係了最好的醫院。

讓我不斷做試管。

那份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長長的管子深入身體，每次都是蝕骨之痛。

我求婆婆不要再帶我去了。

“我不介意以後沒有孩子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可是婆婆在醫院抓住我的頭發厲聲叫罵。

“你嫁到我們家就是傳宗接代的，生不出孩子是你沒本事，我費心費力帶你醫治你不知感恩還不願意配合，信不信我打死你！”

而這個時候的霍屹然瀟灑的在陪白月光逛街，吃飯，看電影。

終於在我遭了無數罪後懷上了心兒。

“行吧，女兒就女兒吧，以後大不了招個贅婿就是了。”

而心兒出生後，霍屹然的精子徹底失去活性。

這意味著心兒是他最後的孩子。

心兒喜歡穿裙子。

可是婆婆總是給她打扮的和男孩一樣。

心兒喜歡長發，婆婆給她剪了寸頭。

她在我懷裏哭的聲嘶力竭，婆婆卻得意洋洋。

“這樣才好養活，你懂個屁！”

我倒想知道，她兒子耽誤了她孫女的最佳救治時間，她會不會也像對我一樣毆打她的兒子。

心兒去世那天，我給她買了最漂亮的裙子，戴上最精致的假發。

將她打扮的像洋娃娃一樣可愛。

也許早點去往極樂世界，擺脫這個讓人窒息的家。

也是一件好事。

“律師事務所麼？我想離婚，你們這裏最好的離婚律師是哪位？”

半晌，對麵響起一個自信的聲音。

“女士，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

4.

半個月後，霍屹然才回到家。

他象征性的過來抱了抱我。

我直接躲開。

和他接觸的每一次，都讓我覺得無比的惡心。

“怎麼了？還生氣呢？”

他嬉笑著朝著伸出手。

每次惹怒我，隻需要講幾句漂亮沒什麼用的話，我就會乖乖消氣。

但是這次沒有。

我冷冷的環抱著雙臂，站在落地窗前盯著他。

他被我看的有些心虛，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親愛的，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你最喜歡的南島珍珠項鏈。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隊才搶到的！”

他拿出那串項鏈，就要走過來為我戴上。

那項鏈很眼熟。

和前幾天徐倩倩發朋友圈戴的那一條一模一樣。

她當時的文案我還記得一清二楚。

孩子爸爸送我的南島珍珠項鏈！

“放哪吧。”

我麵色不驚，毫無波瀾。

霍屹然疑惑的看著我，他總覺得我哪裏不對勁。

但是說不上來。

緊接著他又笑著說：“還有心兒的禮物！”

“她看到了一定喜歡！”

是一輛開過封的玩具車。

我差點就笑出聲。

這玩具車我知道，是知名品牌的，少說也要五位數。

當初心兒想要養娃娃，纏著霍屹然好久。

他敷衍說道會給她買的，心兒期待了好久，但是直到死也沒有等來心愛的養娃娃。

這冰涼的玩具車靜靜放在桌子上。

“她你不會喜歡的。”

我淡淡說道。

霍屹然卻不以為意。

“媽說了，玩那些小女孩的玩具能有什麼出息，就得玩這種能提高智商的玩具。”

到底是圖玩具的高玩感，還是給別人兒子買生日禮物順帶捎的物件。

隻有他自己清楚。

“心兒呢？她這麼多天不見我應該很想我吧！”

霍屹然說著，滿屋子開始找心兒。

5.

“心兒，爸爸回來了！”

他開心的每個屋子去找。

心兒的骨灰就在書桌上擺放著。

他最好找的仔細一點。

那輛玩具車將我曾經的記憶拉回。

霍屹然將小智還有徐倩倩帶回家的時候，心兒正在玩小車玩具。

被小智看到之後，他直接推開心兒。

心兒頭磕在地上，痛的直哭。

小智拿著小車笑的格外開心。

而徐倩倩還在誇他厲害。

我出來抱住心兒，心疼的無以複加。

隻是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

徐倩倩擰住小智的胳膊，小智哇的一聲哭出來。

霍屹然聽到小智哭聲急匆匆趕來。

徐倩倩垂頭無助說道我故意欺負他們母子。

“我知道你因為生不出兒子被阿姨斥責很多年，可你也不能拿我兒子出氣。”

“你這麼容不下我們，我給你跪下道歉還不行麼？”

心兒哭著說不是這樣的。

霍屹然當著心兒麵狠狠給我一巴掌，然後將心兒的玩具直接塞進小智手裏。

“這裏就是你家，喜歡什麼隨便拿！”

“爸爸，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不要給別人！”

可是霍屹然恍若未聞。

為了安撫小智，拉著徐倩倩的手就要出去吃飯。

那晚心兒一直嘀咕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她難過自責的睡過去，霍屹然才領口帶著吻痕回到家。

“心兒呢！”

一聲暴怒將我的思緒拉回。

心兒自己住的房間空空如也，因為所有家具都被我打包燒毀了。

她在陌生的地方睡不著，所以我將她屋子裏的陳設都送到地下去陪她了。

霍屹然將除此之外的每個房間也都找過了。

根本沒看到心兒的身影。

他開始不耐煩，眉頭緊皺。

“我問你話呢！心兒在哪兒！”

我抬起胳膊，指向書房書桌的方向。

“女兒就在家裏啊，你沒看到麼？”

“她可是等了你好久。”

霍屹然瞬間寒毛直立。

他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不願意懂。

站在原地半天。

“快去啊，去把女兒抱出來，那個盒子冷，她會凍著的。”

文聞言，霍屹然瞳孔緊縮。

他一臉駭然的看向我，雙手發抖。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