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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昏迷導致流產時,江景年在給白月光的女兒舉辦生日派對。

醫院找不到家屬簽字,我不得已打給了白月光。

還沒開口,就聽見一旁的江景年搶過手機,理直氣壯地大吼:

“別讓我在這麼開心的日子罵你!”

“小雪叫我爸爸怎麼了?還不是為了幫我提前演練怎麼當爸爸!”

手術結束後,我望著死去的胎兒整整一夜。

最終,我簽下了火化同意書。

將這場生日忌日同存的骨灰,送給了江景年。

1

麻醉劑清醒時,我的小腹已經變得平坦。

當時我昏迷被送到醫院後,第一時間給江景年打了電話,讓他來簽字。

可打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

我不甘心,主動給他的白月光林晴打了過去。

果然,電話那頭響起了江景年嘲諷的嗤笑聲。

“簽什麼字?”

“你是說,你剛好在我給晴晴女兒舉辦生日派對的時候出意外了?”

“沈安,你想要爭風吃醋,可找的理由太拙劣了。”

我被他最後這句話裏透出的冷意噎了一下。

剛要解釋,就聽到林晴的女兒小雪用脆生生的童音叫他:

“爸爸,小雪等著爸爸給我切蛋糕吃!”

我愣了一瞬,手機差點滑落。

“你怎麼讓她叫你爸......”

“行了,你別在這麼特殊的日子出來掃興!”

江景年不耐煩地開口打斷我,又徑直掛掉電話。

緊接著,“嘟嘟嘟”的忙音響徹整個病房。

在護士們同情的視線中,我幾乎是抖著從嗓子裏說出“我來簽”這三個字。

江景年為其他女人的孩子慶祝生日的那一瞬,我親自寫下了孩子的命運。

如江景年所說,今天確實是個特殊的日子。

是他白月光女兒的生日,也是我腹中胎兒的忌日。

2

我在醫院休養了整整一周才出院。

這期間,時不時還能在朋友圈刷到江景年切蛋糕時“好爸爸”的模樣。

出院回到家後,客廳的景象還跟我出門時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江景年一周沒回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哭著找他,質問他是不是又住在林晴家裏了。

可這一次,我連給他打電話的欲望都沒有。

晚上我吃外賣的時候,江景年回來了。

見到我,他目光戲謔:“怎麼?一周沒搭理你,你終於不繼續演了?”

我一言不發,半個字都不願回他。

他自以為看穿了我:

“好了,事情過去就算了,我沒生你的氣,你也不要借題發揮了。”

“你也是要當媽的人了,將心比心,自己女兒的生日,沒有爸爸來為她舉辦生日派對,晴晴這個媽媽怎麼辦?”

“再說了,人家也是為了幫我提前演練怎麼當個合格的爸爸。”

我點點頭,絲毫沒有興趣去開口戳破他話裏的可笑之處。

“對了,寄到公司的禮物我收到了。”

“我很喜歡,所以我也不生你氣了。”

聽到這裏,我終於抬頭看向他。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我很快明白過來,他把那盒快遞當成了我求和的禮物。

甚至,他都沒有拆開。

我吐出嘴裏的外賣,用力將指甲掐進手心:“好啊,你喜歡就好。”

江景年圍著客廳轉了一整圈,又不死心地跑到書房和臥室。

最終他冷著一張臉重新出現:

“沈安,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沒看?”

我看到了。

“你那天掃了大家的興,趕緊再給晴晴女兒補一個生日禮物。”

“剛好蘋果16出了,你排隊去買吧。”

他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聽話,一大早跑到直營店門口排隊,隻為給那個剛剛三歲的女孩送上最新款的手機。

卻沒想到家裏每個角落都空空如也。

迎著他質問的目光,我坦然撒謊:

“沒買到。”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就不能早點去?不懂夜排嗎?”

還沒等我再開口,他的手機在此刻響了。

林晴帶著歉意的聲音響起:

“景年,小雪說她想爸爸了,可我擔心這個時候讓你來的話,安安會生氣。”

他絲毫不顧我在身邊,溫聲答應:

“放心,我馬上就到。”

“沈安沒買到手機,你跟小雪說一聲,等我在網上給她買。”

“好,我等你。”

掛斷電話後,江景年徑直走到嬰兒房的門口,摁下門把手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他回頭,示意我把門打開。

“我拿個樂高給小雪。”

“還不是都怪你沒做到對人家的承諾。”

上次林晴的女兒來玩,看中了嬰兒房裏的城堡樂高。

那是我和江景年拚了幾個通宵的成果,我舍不得給,為此她滿地打滾,鬧出好大動靜。

江景年聞聲趕來,斥責我小氣,從我身後奪過城堡讓小雪帶走了。

那天之後,我便給嬰兒房上了鎖。

江景年低頭看了眼手機,催促說:

“快點,我著急出門,小雪等著見我呢。”

我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鑰匙弄丟了。”

我一再不配合,他臉上的表情終於掛不住。

“沈安,跟一個小孩子較勁有意思嗎?”

“不就是個破樂高,你再熬夜拚一個不就好了?”

我站起身,平靜地和他對視:“我沒有較勁。”

“真是夠了。”江景年冷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我最後一遍告訴你,我和林晴之間什麼都沒有!我看給你一周時間還是不夠,你繼續好好認真反思一下吧。”

說完,他徑直摔門而去。

我看著江景年的背影,第一次沒有喊住他。

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我腹部的變化。

3

我走進嬰兒房,仔細打包好給寶寶準備的衣物玩具,拿去沒人的地方燒了。

又打電話喊師傅上門,把房間裏的嬰兒床和家具搬走。

原本布置溫馨的小房間很快變得空空蕩蕩。

在做好一切後,我給一個號碼打去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我的離婚協議也擬好了。

那天江景年走後,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直到一日清晨,睡夢中我感覺有人在看我。

睜眼,看到江景年就坐在床邊。

他以為我會流露出欣喜,卻隻得到了我一個毫無感情的眼神。

江景年見狀,指著床頭的保溫盒對我說:

“給你帶的海鮮粥,我親手煲的。”

海鮮的腥味衝進鼻息,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江景年忘記了,我海鮮過敏。

不過我並沒有提醒他,隻是淡淡地說:

“知道了,拿到客廳吧。”

他沒能如願看到我臉上的感激,眼神一黯:

“還在生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晴她遇人不淑,一個人辛辛苦苦帶著孩子長大,我不過是順手幫幫她,都是些舉手之勞的小事。”

他的所謂順手,是三更半夜去林晴家送夜宵,是和林晴一起出現在每一場家長會,是陪母女倆去各地旅遊,是對林晴的女兒盡一份做爸爸的責任。

見我仍不為所動,江景年臉色難看了幾分,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沈安,你怎麼變得這麼小心眼?”

“你是不是就看不得別人好?非要別人過得悲慘你才滿意是嗎?”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撫上我的腹部。

“算了,我也不和你生氣了,以後你多把心思放在我們即將出生的寶寶身上......”

話音驟然止住。

半晌,他才再度開口,聲音裏夾雜一絲慌亂。

“你,你的肚子?”

我將他的手拿開,語氣平靜地告知他,寶寶已經沒了。

江景年聲音微啞:“沈安,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

他眼底染上一絲赤紅:“什麼時候?究竟怎麼回事?”

“就是你給林晴女兒舉辦生日派對......”

“行了,我就該知道你的心思的!”

他倏地站起身,煩躁地打斷我。

“說吧,把寶寶藏哪了?”

我一時間沒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他問我那天到底去醫院幹嘛,我才明白。

他以為我那天為了報複他,故意生下寶寶後藏了起來。

我不由地笑出了聲,女人生不生孩子就這麼不明顯嗎?

江景年以為被他說中了,冷笑連連。

“林晴最艱難的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就這樣她都沒讓小雪離開過她一天!你這種心機的女人也配當媽?”

他抓住我的胳膊:

“走,去把寶寶接回來!”

他拽我下床的力道很大,以致我摔倒在地上。

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我沒忍住,痛呼出聲。

江景年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扶我。

然而我偏了偏身子,避開了他伸出的手,自己撐著床沿站了起來。

穿戴整齊後,我轉過身麵向他:

“走吧。”

他好像第一次在我臉上看到冷意,忽然愣了神:“去哪?”

“你不是想見寶寶嗎?”

4

坐上副駕駛後,我從後視鏡裏看到後座多了一個全新的嬰兒床。

江景年注意到我的視線,開口邀功:“我特意為了迎接我們的寶寶買的。”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天前,林晴在社交平台曬了一模一樣的床型。

她得意發文,字裏行間滿是炫耀:

【爸爸為小雪精挑細選的公主床!父愛如山!小雪和我都愛死了這位好爸爸!】

我知道江景年說了謊,卻全然沒有與他對質的興趣。

隨著車子行駛,一陣濃鬱的牛奶味撲麵而來。

我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江景年見狀,順手打開了車窗透氣。

放在過去我一定感動不已,可現在我神色如常,連謝字都懶得說。

我想起上一次在他車裏聽到牛奶二字,還是我孕吐不止,江景年陪我去醫院做產檢。

那天我們快到醫院的時候,林晴打來了電話。

通話的聲音被外放,是一個甜膩的聲音,“爸爸,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來送熱牛奶喝!”

聲音的小主人,不言而喻。

江景年根本不顧我的孕反,坦然應下。

我吐得淚水漣漣,抬起頭卻發現江景年透過後視鏡板著臉看我,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嫌惡:

“你自己去醫院吧,現在我沒時間了。”

我攥著手如坐針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可是我現在很難受,景年......”

他冷冷一笑,打斷了我的話:

“別再這麼心機了沈安,我接個電話你就變難受了?真會演。”

隨後,江景年毫不留情地把我趕下車,獨自揚長而去。

我被遺棄在日頭正盛的街道,包和手機都還在車裏。

我就那樣近乎中暑的,一個人挺著孕肚走了整整十公裏才到醫院。

從回憶中走出,江景年在一旁難得語氣溫柔地問我目的地在哪。

我卻閉上眼不看他:“先去趟你公司吧。”

他不明所以,我也沒多做解釋,隻是說有重要的東西忘在公司了。

嫁給江景年當全職太太之前,我曾在他公司設計部上班,因此他雖有疑惑,卻還是照做。

車剛上路,江景年的手機就響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寫著林晴。

車內,電話鈴聲。

熟悉的場景再次上映。

5

果然,電話接通後是小雪撕心裂肺的哭嚎。

“景年,你能來幫我一下嗎?小雪不肯吃飯,非要爸爸來才行。”

林晴的聲音帶了哭腔,聽起來有點崩潰。

江景年迅速掉轉車頭安撫她:

“別擔心!等我十分鐘。”

為了方便照顧林晴和她女兒,江景年把她們安置在離我們家車程不到十分鐘的一座高檔小區。

見他改變方向往林晴家開,我便提出讓他把我在一旁放下:

就在剛剛,我委托處理離婚事宜的律師朋友告訴我,他有急事要和我商議。

江景年卻誤以為我在賭氣:

“沒聽見小雪哭成那樣了嗎?我隻是過去哄下孩子,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你也是個快當媽的了,孩子不吃飯你不會過意不去嗎?”

小區外,林晴帶著小雪站在門口,絲毫沒有哭鬧的樣子。

江景年下車後,林晴如獲救星般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景年,你總算來了,小雪一直哭著要爸爸!”

見狀,我也下了江景年的車,準備去等剛剛叫到的網約車。

林晴這才注意到我,笑容僵在臉上。

“安安…你不會生氣吧?實在是小雪太鬧了,我情急之下才打給了景年!”

說完後,她用力拉開抱著江景年大腿不撒手的小雪:

“跟你說過多少遍,江叔叔不是你爸爸!”

“以後不許叫江叔叔爸爸,不然沈阿姨會生氣的!”

小雪哇哇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林晴在一旁吵著小雪,江景年擋在小雪身前安撫,樣子很是滑稽。

我不想再繼續看他們一家三口的鬧劇,轉身離開。

剛走出兩步,後腰猛然被人撞了一下。

小雪不知何時跑到我的身後,手中拿著一塊石頭。

見我回頭,她猛地把石頭砸到我臉上。

我下意識擋了一下,石頭的碎渣紮進掌心,疼痛銳利。

見沒能得逞,小雪又撲過來撞我,但被我一把推開。

“你幹什麼?”江景年怒喝的聲音響起。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粗暴地推倒在地。

林晴抱起小雪,淚眼婆娑看著我:

“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有什麼怨氣你衝我來,隻要你別碰我女兒,我隨你打罵!”

江景年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眼裏盛滿失望。

“沈安,你太令我失望了,看看你們同為女人之間的差距!”

我不屑辯駁,忍痛起身。

卻在轉身離開時被他攥住了手腕。

“我說讓你走了嗎?現在跟晴晴還有小雪道歉!”

“否則,我會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婚姻關係。”

他鄭重其事地威脅,以為我會慌張。

我卻輕笑出聲:

“如果你是想說要離婚的話,那剛好,我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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