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抽屜裏,躺著一個明顯不屬於我的剃須刀。
門外,何書言正好給沈曉藍打來電話。
“沈姐姐,我在醫院沒有剃須刀實在不方便。之前我落下了一個剃須刀在沈姐姐家的衛生間,能不能幫我送來呀?”
沈曉藍聽著電話,走進浴室。
恰巧撞見我拉開的抽屜。
她的眼神躲閃了下,最終還是走了出去,對電話那頭說道:
“找不到了,我去超市給你買新的。”
“沈姐姐對我真好。”
沈曉藍對何書言的耐心似乎是無限的,剃須刀牌子、款式這種細節都一一記下。
等她掛斷電話,我的行李剛好收完。
她略顯尷尬地回頭解釋道:“你別多想,他隻是那天淋了雨,過來收拾了一下。”
我沒有多餘的表情:“理解。”
沈曉藍有些煩躁:“你總是擺著個冷臉做什麼?如果你實在介意,大不了我不去了。”
我輕鬆地笑了下,表示無所謂。
沈曉藍觀察著我的表情,發現我是真的沒有生氣,這才猶豫著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退了回來,問我:“你收拾行李去哪?”
我直言道:“巴黎。”
沈曉藍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下周吧,我把時間空出來,陪你去巴黎度蜜月。”
臨走的最後一天,沈曉藍竟然想起了我們曾經的約定。
可惜,已經晚了。
機場候機的時候,恰好看到何書言特意提醒我看的朋友圈。
照片裏,他躺在病床上,下半邊臉都是泡沫,一雙女人的小手正在給他刮胡須。
實況裏,還能聽到沈曉藍寵溺地說了句:“別亂動。”
何書言更是加了好幾個愛心配文:
【手受傷了不能碰水,姐姐一定要親手給我刮胡須,姐姐還說接下來都會這麼照顧我呢。】
沈曉藍的消息剛好發過來:
【下周有事,機票先取消,下個月我找時間陪你去。】
她不知道,我原本也沒有訂她的票。
起飛前,我讓律師把離婚協議發給她後,開啟飛行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