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妻子沈曉藍才姍姍回來。
掃到桌上沒有豐盛的早飯,門口衣架上沒有我提前準備的裙子,她微微皺了下眉:
“昨晚回來的很晚?”
我點頭,“找律師聊了點事。”
我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一式兩份,簽個字。”
她看都沒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了。
畢竟從她出道十年,結婚七年,她的商務、後勤都是我一手包辦。
我鬆了口氣,把協議放進包裏準備出門。
她卻擋在門口,黑著臉攥住了我的胳膊。
“你別多想,昨天吃完飯,書言起了蕁麻疹,我隻是送他去醫院了,我們什麼都沒做。”
這是沈曉藍結婚後第一次和我解釋。
可是她忘了,我也得過蕁麻疹。
當時我一身紅疹請求她送我去醫院的時候,她說:
“你自己沒長腿嗎?要是傳染給我,我還怎麼畫畫?”
沈曉藍見我臉色冷淡,還想再說什麼,何書言卻在這時打來電話。
“沈姐姐,我今天到了畫室好多人笑我,我有些待不下去了……”
“你怎麼那麼傻!昨天我不是說了,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何書言故作為難地說道:“可不去畫室的話,新畫展的進度就會來不及。要是因為我耽誤姐姐的事業,我會羞愧死的……”
“傻小子,生病怎麼能是你的錯呢?”
說著,沈曉藍回頭厭惡地掃我一眼:“都怪有些利欲熏心的人,為了賺錢不顧別人死活。”
“乖,去我辦公室等我,我送你回家。”
沈曉藍摔門而去,從始至終,對我臉上的紅腫視而不見。
我垂眸,拿出手機聯係了巴黎那位邀請了我很久的新晉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