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少軒才回來。
掃到桌上沒有豐盛的早飯,門口衣架上沒有我提前熨燙好的西裝,他微微皺了下眉:
“昨晚回來的很晚?”
我點頭,“找律師聊了點事。”
我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一式兩份,簽個字。”
顧少軒看都沒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了。
畢竟從他出道到現在十年,結婚七年,他的商務、後勤都是我一手包辦。
我鬆了口氣,把協議放進包裏準備出門。
顧少軒擋在門口,黑著臉攥住了我的胳膊。
“你別多想,昨天吃完飯,妮妮起了蕁麻疹,我隻是送她去醫院了,我們什麼都沒做。”
這是顧少軒結婚後第一次和我解釋。
可是他忘了,我也得過蕁麻疹。
當時我一身紅疹求著他送我去醫院的時候,他說:
“你自己沒長腿嗎?要是傳染給我,我還怎麼畫畫?”
顧少軒見我臉色冷淡,還想再說什麼,崔妮卻在這時打來電話。
“嚶嚶嚶顧大哥,我今天到了畫室好多人笑我,妮妮好丟臉好難受……”
“你這個小家夥怎麼那麼傻!昨天我不是說了,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崔妮抽噎著說道:“可不去畫室的話,新畫展的進度就會來不及。要是因為妮妮耽誤你的事業,我會羞愧死的……”
“傻姑娘,生病怎麼能是你的錯呢?”
說著,顧少軒回頭厭惡地掃我一眼:“都怪有些利欲熏心的人,為了賺錢不顧別人死活。”
“乖,去我辦公室等我,我送你回家。”
顧少軒摔門而去,從始至終,對我臉上的紅腫視而不見。
我垂眸,拿出手機聯係了巴黎那位邀請了我很久的新晉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