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建君對著那件大衣怔了片刻。
再看看蔣清這一堆破行李。
內心忽然很不是滋味。
他有些訕訕。
“蔣清,我也不是非要怪你。隻是這兩天實驗室有困難,我說話急躁了些。以後缺什麼你跟我直說不就行了嗎?”
蔣清心裏默道:沒有以後了。
很快就會結束了。
施燕這時以退為進。
“建君哥,雖然圍巾是在嫂子房間裏找到的,但不一定是偷,興許是關關調皮帶過去的吧。你這樣誤會嫂子,難怪嫂子會生氣。”
施燕眼裏眼波流轉,明明最開始就是她搞的鬼。
易建君不忍對她說什麼。
就和稀泥道:
“行了,本來也沒什麼。你不是有個鋪子,讓給施燕做服裝店吧。到時你也去給她幫忙,穿點好的,兩人一起我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就這麼三言兩語定下了蔣清後麵的事。
蔣清略微瞪大眼。
原來今天這出,打的是她店麵的主意。
施燕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就是她看中了店鋪,然後回來和易建君說的吧。
“讓不了,鋪子到期已經被收回去了。”
“不可能。那附近街坊都說你開了快一年了,怎麼可能說到期就到期,說不定那租賃合同就在屋裏。”
施燕著急說著,進了西屋把她的行李翻得亂七八糟。
“你幹什麼!”蔣清跟進去阻止,卻被她用力一推。
腰狠狠撞在桌側,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意傳來,半天都動彈不得。
施燕動作停住,頓時有些害怕了。
眼看易建君就要進來,她頭往櫃子一撞,尖叫了聲。
“嫂子,不要打我!”
易建君進門,隻看見施燕額頭上紅了一塊。
護著她的本能立刻就上來了,看蔣清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
“潑婦!誰允許你傷害她的?施燕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傷害她就是傷害我。”
蔣清手顫抖地扶著腰吸了口氣,冷汗直流。
可是,易建君眼裏隻看得見施燕。
“那好,她對你那麼重要的話,我們離婚。”
易建君的氣勢戛然而止,麵上充滿了不可置信。
似乎是被氣笑了,覺得她愚蠢。
“蔣清,跟我說離婚?後悔的人會是你。”
說罷攙扶著施燕去抹藥了。
至於蔣清說的離婚,完全不放在心上。
在他眼裏,城裏人離婚都尚且人言可畏,她一個鄉下的怎麼可能有那種勇氣?
要提,也該由他來提。
蔣清此刻腰好疼,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臉上卻是笑著的。
視線落到牆上掛曆。
最後一天了。
明天,易建君被研究所辭退的消息大概就會傳回來了。
沒有係統的幫助,易建君會是高級研究員,可斷不會走到所長的位置。
如今也隻是把她給的還回來罷了。
他們當初由於婆婆的阻礙並沒有正式領證。
明天隻要一走,她就輕易地與他、與易家再無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