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府的婆子想讓我做他兒媳。
我拒絕不成,她竟幫著自己帶著兒子潛入我閨房,意圖不軌。
我命丫鬟果斷報官處理,卻不成想那婆子倒打一耙,說是我不檢點勾引她兒子。
我準備告知父親,請他辭退府裏新進婆子。
不成想自己卻晚了一步。
婆子得知消息後,讓兒子趁夜潛入我閨房,玷汙我清白不說還將我活活掐死。
再睜眼時,回到了婆子初入府的那一日。
這一世,我定要讓那婆子自食惡果!
1.
父親身為朝廷命官,公務繁忙。
他常年在外奔波,恰逢母親回娘家探親,便請了婆子來照料府中。
先前的王婆子為人爽朗,廚藝精湛,深得府上上下喜愛。
奈何她兒媳有孕在身,不得不回鄉伺候。
臨行前,她舉薦了一位同鄉來府上任職。
誰知這婆子根本不是來當下人的,分明是想做我婆婆。
“小姐啊,您家這宅院好生氣派,您一個人住著,怕是有好幾處院落空著吧?”
她一邊嘖嘖稱奇,一邊在正廳裏四處打量。
那雙粗布鞋踩得地上盡是印子,灰撲撲的甚是難看。
“前後三間,值百兩銀子,你是來買宅子的?我家不賣,請你離開吧。”
她對我的不悅視若無睹,徑自在盤腿坐在地上,對我露出一臉憨笑。
“是王婆子舉薦我來的,她說你們府上待人寬厚。”
“老爺夫人更是慷慨,就是小姐年紀還小,不太懂事。”
說著,她斜眼看我,嘴角帶著幾分輕蔑。
“如今的小姐們都這般,出得閨門便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無妨,待嬤子我日後慢慢教導便是。”
我咬緊牙關,強壓怒火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何來教導之說?”
“嬤子我是把小姐當親閨女看待呢,你怎地不領情?”
“我娘每月賞我五兩銀子零用,婆子你也每月賞我些?”
此話一出,她瞬時從地上跳起。“小姐說笑了,嬤子哪能跟小姐攀親戚?”
“方才婆子不是說要當我娘麼,怎麼這麼快就改口了?”
我冷笑一聲,喚來府中小廝,讓他將婆子剛剛的作為告知我父親。
那婆子生怕父親知曉後將她辭退,連忙跪地求饒。
“小姐饒命啊!”
“是嬤子我一時糊塗,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往後定當謹言慎行,伺候小姐盡心盡力。”
我瞥了眼她那副可憐相,心中冷笑。
2.
聽說要被趕走,婆子立刻換了副嘴臉,緊緊攀住椅子扶手,笑得諂媚。
“小姐,您總得讓我試試活計吧!”
“這就要趕人走實在說不過去,我做事可是一把好手,方圓十裏都稱讚的。”
“況且您一個人住在這大宅子裏,多不妥當啊,有我在這兒照看您多好!”
我渾身一顫,目光冷冷地望向她,眼前浮現出前世的畫麵。
那時,她領著那不成器的兒子硬要搬進來。
我不本想將她辭退,卻不曾想她提前知道了消息。
半夜讓他兒子潛入我的閨房。
她那畜生兒子赤身上前。按住我的手腳,撕扯我的衣裙,還用發黃的牙齒啃咬我的肌膚,玷汙了我的身子。
我大叫護院,他生怕引來巡夜的護院,便活活將我掐死。
“小姐,我們是府上的護院,您可在屋裏?”
門檻外響起一陣急切的叩門聲,我定了定神。
將那些可怕的記憶拋開,看著婆子臉上那討好的笑,我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我這無事,你們回去吧。”
門外的聲音帶著遲疑:“可是,您......”
“不是什麼大事,待會我會讓人給父親傳話。”
片刻之後,門外的護院走開了。
許是怕我真要請父親辭退他,那婆子便湊上前來跟我搭話。
“小姐,晚膳準備四菜一湯,我這就去做好給您端上來。”
見離我遠了些,她便小聲罵了我幾句,轉頭才去廚房忙活。
我靠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不再理會她。
若我記得沒錯,那封信馬上就要送到了。
果然,丫鬟碧玉很快捧著一封信進來。
“小姐,是老夫人的家書。”碧玉將信呈上。
我慢悠悠地接過,展開信紙。
【孽障!躲到哪裏去了?這般久才回信。聽你爹說你又尋了個嬤子。】
【做姑娘家的,要學會持家理事,要賢良淑德。你連照料內院都不會,日後如何嫁得好人家?】
我早料到會是這般說辭,提筆回信:
【祖母莫憂心,這嬤子手藝極好,廚藝精湛。】
【不僅服侍周到,還通曉推拿之術。】
【父親早有意請您來府上享福,不如趁此機會,讓孫女也盡盡孝心?】
回信送到老夫人那後,很快就有了回音。
【當真有這般好?】
3.
見她將信將疑,我也懶得多費口舌。
【父親也是這般說的,您不信我?還不信父親的話嗎?】
【一會兒我就讓府上的人去接您。】
前世祖母也是這時候來信,訓斥我揮霍無度,不懂節儉。
當時,我為自己辯解,生怕老人家誤會。
可她轉頭就去父親麵前告我的狀,說我不服管教,還對她大吼大叫。
害我白白挨了父親的一頓責罵。
其實她一直不喜我,嫌棄我是女兒身,不能延續香火。
可我忍了這許多年,沒道理要忍兩世。
重活一回,我自然要把祖母請來好好“孝順”了。
畢竟一生很長,這口氣不出,往後的日子怎能順遂?
沒多久,外頭就響起了急促的拍門聲,算著時辰,應是祖母到了。
我窩在美人榻裏裝聾作啞,隻等那婆子前去服侍“祖母”她老人家。
門一開,老太太被嚇得連連後退,掄起手中拐杖就要打去。
那沙啞的嗓音如破鑼般響起:“來人啊!有刺客!”
我裝作剛剛發覺的樣子,小跑到門口,親熱地扶住祖母。
“無事無事!這是新來的嬤子。”
那婆子也是個人精,她看出老太太脾氣不好,連連點頭哈腰,和我一起將人扶到椅上。
“這就是那什麼好手?”
老太太滿臉不屑,將拐杖直往婆子臉上戳。
“祖母,這是李婆子。您舟車勞頓定是累了,讓李婆子給您捶捶腿吧。”
聽我這麼說,老太太臉上才有了些笑意,將鞋一脫,腳順勢搭在腳凳上。
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頓時散開。
我瞥見李婆子滿臉的不情願,微笑道:“你不是要試活計嗎?”
“若是把祖母伺候舒坦了,賞你的銀子定比王婆子多。”
“您可要說話算話。”
李婆子捏著鼻子緩緩要在一旁的腳凳上坐下,正要給祖母按摩,卻被祖母重重推倒在地。
“你坐著,老身的腿往哪擱?”
“是是是!我蹲著伺候您?”
“使點力氣,沒吃飯嗎?我家那頭老牛都比你有勁。”
我站在屏風後看著這一切,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惡人自有惡人治,且看誰能耐得過誰。
4.
其實祖母居住的宅院離我們府上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
父親為祖母修繕的宅院富麗堂皇。
祖父過世後,她在那裏當著一家之主,使喚著幾個姑母,日子過得十分舒坦。
可她仍不知足,她厭惡我和母親。
從我記事起她便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她總說我們斷了她家香火。
隔三差五就差人來府上攪擾父親,讓父親納個年輕的妾室,生下男丁傳宗接代。
好在父親心裏有這個家,不管祖母說什麼,都不往心裏去,也不讓她和母親見麵。
有時我也覺得奇怪,為何同樣身為女子,她卻不能體諒母親,總是百般刁難。
直到我死後重生才突然看開,她對親生女兒都是打罵不斷,又如何會善待母親呢?
用晚膳時,祖母已經親昵地拉著李婆子上桌吃飯了。
不知她使了什麼手段。
幾句話的功夫竟認成了祖母的幹女兒,而我這個小姐反倒被她們使喚著端茶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