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陪我繼妹逛街逛到半夜,後來,繼妹懷孕了。
老公對她百般嗬護,連產檢都小心翼翼地陪著。
爸爸也勸我:“豪門這樣的事情多了,誰不在外麵養幾個女人?”
“這也幸好是你妹妹,你就不要計較,把她接回去好好照顧吧。”
我知道,老公對她感情不一般。
可結婚三年,我也有了孩子,實在不想輕易放棄。
但老公卻為了妹妹扇了我一巴掌:
“文婧一個人那麼辛苦,你就不能讓讓她嗎?”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們。
我不要陸佑然了,連他的孩子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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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已經三個月了,真的決定不要了嗎?雖然是無痛的,但術後的苦楚還是在所難免。”
醫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忍。
我麵色如紙,聲音卻異常堅定,“我現在受的苦,是為了讓孩子將來不再受苦。”
醫生繼續勸慰我,語氣中滿是關懷,“你還年輕,二十八歲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何況你剛懷孕時那麼小心翼翼。如果隻是因為夫妻間的小爭執,我建議你三思,不要一時衝動。”
小事嗎?
我的思緒飄回到昨天。
那是我和陸佑然的結婚紀念日,我的繼妹薑文婧穿著華麗的禮服出現,輕易地吸引了陸佑然所有的目光。
我也記得昨晚,薑文婧惡意的挑釁,我一時衝動打了她,
可緊接著居然陸佑然為了她,給了我一記耳光。
對我來說,這絕不是小事。
“謝謝您,開始手術吧。”
手術過程中,我感受不到太多痛苦,但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落。
我突然想起幾個月前,陸佑然溫柔地擁我入懷:
“文溪,我們的孩子如果是男孩,我們父子保護你;如果是女孩,我保護你們母女。”
那時,我幸福地笑著回應,“好,但你不能食言,不然,我就不要你和孩子了。”
他親吻我的臉頰,承諾道,“絕不會的。”
那些誓言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可惜,隻有我還記得。
手術室裏隻有冰冷的機械聲,我的心中卻是一陣陣悲涼,痛徹心扉的感覺遍布全身。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
在我八歲那年,母親因病離世,留下我孤零零地麵對這個世界。
不久,父親便迎娶了薑文婧的母親,他的初戀。
自那以後,薑文婧便成了他眼中的寶貝,而我,仿佛成了家中的影子。
幾年後,薑文婧的母親在一場車禍中離世,父親在悲痛中將所有的愛都傾注給了薑文婧。
而我,仿佛被遺忘在了角落。
就連與我青梅竹馬的陸佑然,也逐漸被薑文婧所吸引。
之後薑家和陸家的商業聯姻,父親原本希望薑文婧能嫁給陸佑然,但陸家父母卻更傾向於我。
陸佑然也向我求婚了。
薑文婧一怒之下離家出走。
我對陸佑然說,如果他不願意,不必勉強。
盡管我從小就對他心存愛慕,但如果他的心屬於別人,我不會強求。
陸佑然卻堅定地對我說:“我會娶你,也會對你好,我們好好過一輩子。”
那一刻,我的心被深深觸動。
婚後三年,我全心全意地對待他,他也以溫柔和寵愛回應我。
即使我知道他一直在尋找薑文婧,我也告訴自己,不要在意,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然而,薑文婧回來了。
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陸佑然為了她,給了我一巴掌,然後抱著她離去。
那個背影,讓我明白,
我再也留不住陸佑然了。我,又一次成為了孤家寡人。
人流手術結束後,醫院外下起了大雨。
醫生關切地問我:“小姑娘,你身體太虛了,要不要讓你家裏人來接你?”
家人?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陸佑然。
但他昨晚沒有回家,或許正在安慰薑文婧吧。
我望著窗外的大雨,雷聲轟鳴,閃電劃破天際,我的心也苦澀而悲涼。
“沒關係,我自己能行。”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奢求別人的愛。
我剛踏進家門,陸佑然的身影便從夜色中迎了出來。
他的眉頭緊鎖,一把將我擁入懷中,“你去了哪裏?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你一個都沒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推開他,繼續往屋裏走去。
陸佑然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跟上,
“你還在生氣嗎?我知道,文婧的到來讓你在家裏受了不少委屈。你可以對你爸爸有怨言,但文婧是無辜的,這不是她的錯。”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虛弱,隻是急切地為薑文婧辯解。
“她和你都是孕婦,昨晚我對你動手,是怕你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我終於停下腳步,側過頭來看著他。
“陸佑然,你喜歡她嗎?”
陸佑然的眉頭微微皺起,“我隻把她當作妹妹。”
妹妹嗎?我的眼神變得恍惚。
半個月前,他答應陪我去祭奠母親,卻找借口失約,去陪薑文婧出國遊玩。
十天前,我出門做產檢差點被車撞,他卻隻顧著照顧感冒的薑文婧,連電話都打不通。
昨天晚上的結婚紀念日,他為什麼要保護一個挑釁我,想要傷害我和孩子的壞女人!
不隻是妹妹吧,因為我愛他,所以我知道,他明明喜歡她。
陸佑然見我臉色蒼白,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心疼。
“文溪,不要再和過去較勁了,憂思傷神,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陸佑然以前總是滿懷期待地談論我們孩子的未來,但自從薑文婧懷孕後,他就很少再提起。
現在,在他關心薑文婧和她腹中孩子的時候,我和他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
我壓下心中的哀傷,扯唇,“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你不用擔心。”
而且,我也不再較勁了。
如果不是因為唯一一個疼我的奶奶時日無多,我要送她老人家最後一程。
現在我就會跟他提離婚,從此再也不見。
“別再鬧了,”陸佑然壓抑著情緒,輕輕握住我的手。
感受到我指尖的冰涼,眉頭微微皺起:“手怎麼這麼冷,是不是不舒服?先來喝碗粥,暖和一下。”
他走向廚房,不久便端出一桌精致的菜肴和兩碗熱氣騰騰的銀耳粥。
“銀耳能滋陰補血,對你和寶寶都有好處。”
他像過去一樣,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再次避開,他的耐心終於耗盡,臉色沉了下來。
“你非要和文婧計較嗎?她現在也懷孕了,我自然要多關心她一些,不可能有別的。”
“她能威脅到你什麼,你為什麼不能讓讓她?”
我的心猛地一顫。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我讓著薑文婧。
我的家,我的爸爸,我的丈夫,都已經讓給她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給她的了。
還不夠嗎?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薑文婧打來的。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好,別哭了,我馬上過來。”
陸佑然急忙起身,走了幾步,又停下。
他回頭看著我,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看到我漠不關心的樣子,臉色更加難看,隨即快步離開。
我苦笑一聲,撐著虛弱的身體,回到了房間。
不久,我的手機收到了兩條短信。
“姐姐,我有點輕微流產的跡象,佑然哥說要留下來照顧我幾天,真是不好意思啊。”
“而且真是巧啊,我們倆的孩子是同一天懷上的,隻不過算下來,我的孩子應該比你的,大幾個小時吧。”
我緊緊握著手機,難以置信。
我的孩子是三個月前懷上的,陸佑然陪著薑文婧逛街看電影,直到半夜才回來。
他帶著薑文婧身上的香水味,卻抱著我說想和我生個孩子。
一夜無眠,然後我懷孕了。
可薑文婧這短信明顯是告訴我,他們才剛睡過,他就來找了我。
強烈的惡心感從身體裏傳來,我趴在床邊惡心的幹嘔。
這一次,我是真的徹底死心了。
我睡得並不安穩,不知為何心中一直不安。
直到半夜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負責照顧奶奶的趙醫生。
我忐忑不安地接了電話。
“文溪,奶奶走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我腳下崩塌。
我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世上,唯一一個會關心我難不難受,有沒有吃飽的人,不在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薑家,跪在奶奶的靈前,三天三夜,未曾合眼。
奶奶下葬後,父親帶著一絲複雜的欣慰找到了我,
“聽說文婧也懷了陸佑然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有錢有勢的人哪個沒有外遇,哪個不養情人。”
“也幸好是你妹妹,不是別人,你妹妹最起碼不會害你。”
“你要大度一點,不要跟文婧計較,最好是接她回家照顧,知道麼?”
我看著他,我曾經非常渴望得到他的認可和關愛,但今時今日,我寧願從沒有過這個父親。
見我沉默不語,他似乎有些尷尬,繼續說道:
“你也知道,豪門的事情複雜,陸家雖然喜歡你,但血脈傳承更重要,他們不會讓文婧打掉孩子的。”
“你也要想開些,不要那麼小家子氣。”
我終於笑了,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是啊,我沒人教導,確實有些小家子氣。”
“但您的寶貝女兒怎麼能當情人呢?她成為陸太太不是更好嗎?我會和陸佑然離婚,成全他們。”
“也會成全您,您和我簽一個斷絕父女關係的協議,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父女,我也不會再打擾你們的幸福。”
奶奶走了,這裏,再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人和事。
父親一聽我的話,頓時怒火中燒。
“你以為我不敢跟你斷?我早就看不慣你了,對妹妹這麼狠毒,心胸狹窄,斤斤計較,你真是半點都比不上文婧!”
“你以為離開了薑家你能有好日子過?斷就斷,我倒要看看沒了薑家,你算什麼東西!”
他當場就簽下了協議書,然後將我掃地出門。
我忍不住冷笑,雨絲細細,我仰望著陰沉的天空,黑暗似乎要將我吞噬。
我回了家,剛剛擬好離婚協議書,陸佑然就回來了。
聽說他好幾天都沒回家,我猜他應該是照顧薑文婧去了,所以他不知道,我的奶奶已經去世了。
但這些,也不重要了。
他看見我,神色明顯怔了一怔。
“你的臉色怎麼還是這麼難看,你是不是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或者我讓人請醫生過來。”
我將那張薄薄的紙遞到了他眼前,突然發現這麼多年的情分怕是比這一薄紙還要淺。
“不用了,我們離婚吧。”
陸佑然看了一眼離婚協議書,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扯過來撕成了兩半。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你的脾氣真該收收。”
“你總生氣,孩子能健康嗎?”
說著說著,陸佑然竟舒展了眉頭,“你要好好養身體,養我們的孩子。”
我看著他期待的神色,自嘲的笑了。
他很在意我們的孩子嗎,可是,已經沒了。
“你不肯離婚也沒關係,分居兩年也可以離婚,那就走訴訟流程吧。”
陸佑然臉色鐵青,“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忽視了你,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們來日方長。”
“我隻是因為文婧現在懷孕了,才對她多有照顧,你就不能體諒我麼?”
我輕笑,“我不在乎了,就算你離了婚第二天就娶她,都跟我無關。”
陸佑然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蒼白著臉抓住了我的手,抓得我手腕生疼。
“文溪,我可以縱容你鬧脾氣,但是離婚的事情,我絕不會同意。”
他鬆開了我,冷著臉離開。
我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剛剛流產又逢親人離世,我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過了好久,我才稍微緩過來了。
勉強扶著沙發站了起來,身下,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我忍著腹痛,將染血的連衣裙換了下來,拿了濕毛巾擦拭將地上的血跡擦幹淨。
擦著擦著,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一小時後,陸佑然臉色鐵青地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醫生。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好像憤怒到了極點。
“這是什麼?!”他將手上的東西扔到我麵前,是我剛才讓保姆扔掉的那條帶血的裙子。
陸佑然可能是猜到了什麼,所以連醫生都帶過來了。
我平靜地看著陸佑然。
他咬緊牙關,猛地上前抓著我的肩膀,手不住地顫抖,眼底猩紅一片。
“薑文溪!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們的孩子做了什麼?!”
見我不說話,他更加憤怒,立即讓醫生給我查看。
醫生不敢怠慢,馬上拿出儀器檢查,片刻後神色震驚。
“陸總,夫人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