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出差時突然接到妻子說兒子在學校跳樓的電話,
我急匆匆趕回,卻看到的是兒子布滿傷痕的屍體,
以及妻子對我的控訴,她指責我在家虐待兒子,才造成這樣的悲劇。
一夕之間我不但成為全網的指責和謾罵對象,
更是在妻子和兒子班主任的作證下被判入獄。
我的父母也被網暴,他們承受不住壓力在家中雙雙自殺。
得到這個消息後,我也在獄中急火攻心身亡,
到死都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睜眼,我回到了兒子出事的前一晚。
這一次,我一定要查清所有的真相!
1.
我看著眼熟悉的酒店,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兒子出事前一天,我原本在外地出差的,
第二天剛回家,就接到妻子的電話告知兒子的死訊。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不給我一點時間反應。
反應過來重生後,我立刻收拾行李退房,讓助理給我訂了最快趕回去的航班。
我一定、一定要想辦法阻止悲劇重演!
淩晨到家時,付玉玲和兒子已經睡下了,我的動靜吵醒了她。
她披著外套睡眼惺忪地走出來,看到我有些驚訝:“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出差嗎?”
“嗯,事情辦完就回來了,在外麵住不習慣。”我隨口胡謅了個理由。
妻子驚訝褪去,溫柔的關切我:“那你餓不餓?吃過東西沒有?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吃。”
我拒絕後,她嗔怪地看我一眼,“行啦,看你就是忙得沒吃飯,你等著,我去給你煮碗麵,很快。”
溫柔體貼賢惠,是一貫我對妻子的印象。
但上一世她瘋了一般控訴我虐待兒子,不惜一切代價要將我送進監獄的場景也還曆曆在目。
我對妻兒向來是重視程度勝過我自己的生命,因為工作忙碌,能陪伴兒子的時間不多,每一分鐘的相處我都格外珍惜,連重話都不舍得說一句,又何來虐待?
我來到兒子的臥室,他正睡得香甜,懷裏還抱著他心愛的小汽車不撒手。
一切看上去是那麼安寧美好,誰能想得到就在明天,他就會跳樓自殺呢?
我既然重生了,就不會再讓悲劇發生!
“老公,麵煮好啦,快出來吃。”
付玉玲扒著門沿小聲喚我,我給兒子蓋好被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悄然走開。
麵條很香,氤氳著霧氣,付玉玲坐在對麵陪著我,笑意輕淺。
“你發什麼愣呢?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我回過神,“沒事,有點累。”
頓了頓,我又問她:“跟我結婚這些年,你覺得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嗎?或者兒子有什麼對我不滿意的地方嗎?”
付玉玲遲疑了一下後表現出很詫異的樣子,“你怎麼會這麼問?當然沒有啊,我和兒子都覺得你超級棒,超級愛你!”
如果是這樣,兒子又為什麼會跳樓?她又為什麼會那麼決絕地指控我虐待了兒子?
我想不明白,但從剛才從付玉玲的遲疑知道付玉玲一定有瞞著我的事情,而我隻有一個晚上的事件尋找真相。
這夜,我以工作為借口將自己關在書房,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終於有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次日早上,兒子起來吃早餐看到我也在,他很開心。撲過來抱住我的大腿“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噠!”
我看著他稚嫩的臉龐,不自覺柔和下來,“昨晚回來的,你睡著了,就沒叫你。”
“早知道你要回來我就不睡了!”他懊惱地皺起眉,十分可愛。
我的心一痛,一把緊緊地摟住兒子,我在心中默默地發誓:我一定不會讓他出事!
於是我主動提出送兒子去上學。
付玉玲不解:“你不用去公司嗎?而且我看你昨晚都沒休息,還是我去送吧。”
“沒關係,今天不忙。你在家裏休息吧,我送他。”說著,我又征求兒子的意見,“你想要爸爸送你去學校嗎?”
兒子興奮地蹦起來,“當然!爸爸的大汽車很酷!”
我因為工作的原因,無法全心照看家庭,我曾也想過砍掉部分工作騰出更多時間陪伴妻兒,但妻子十分支持我的事業,並願意在家當全職太太照顧孩子。
這麼多年她也一直照顧得很好,我十分感激她。
兒子上一年級快滿一個學期了,我隻有入學時和期中的家長會來接觸過他的班主任。
然而上一世兒子出事的當天,他的班主任卻像很了解我一樣,和我的妻子一唱一和,義憤填膺地指責我。
說什麼兒子在學校不止一次跟他控訴過我的惡行,還拿出有我兒子錄音的證據,裏麵是我兒子親口說爸爸打他對他不好之類的話。
也是在這樣的推波助瀾下,將我推入百口莫辯的境地。
我將兒子送到教室門口,班主任看到我很吃驚,“唐先生,你怎麼親自來了?”
我摸摸兒子的腦袋,示意他趕緊進教室,扯扯唇回應道:“今天剛好有空,就送送他,也順便來了解一下他在學校的情況。”
班主任聞言立馬誇讚:“唐奕同學在班上很乖,學習也一直很穩定,老師同學們都很喜歡他。”
“是嗎?”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男人,他叫魏延,是兒子的班主任也是數學老師,三十歲左右,帶著眼鏡,長得很斯文。
前世我和他打過幾次打交道,他給我的印象永遠是文質彬彬的模樣,可重生後我知道,這隻不過是他的表象。
“當然,唐太太也是經常跟我們了解著情況的,監控也能看到孩子的學習狀態,唐先生大可以放心。”
“既然這樣,那就拜托你多多關照我們唐奕了。”
班主任溫和笑著,“應該的,我很喜歡這個孩子。”
如果事情可以真如表麵這樣平和,悲劇不會再重演,那該有多好。
可惜,下午三點,和上一世同樣的時間,我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她聲嘶力竭地在電話裏大喊:“你兒子在學校跳樓了!你趕緊過來!”
麵對她的崩潰,我隻是平靜地掛斷電話,繼續批改文件。
一旁的助理瑟瑟不安,“唐、唐總,要不您還是先去學校?”
我頭也不抬,“不急,把合同改完,今天不是急著要嗎?”
他擦擦汗,老實在一旁等著。
期間,妻子的電話不斷打進來,都被我無視。
我心無旁騖地改完合同簽好字遞給助理,才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著裝出發去學校。
和上一世一樣熱鬧的場景。
烏泱泱地圍滿了人,大家都在指指點點。
見到我以後,妻子哭著撲過來打我:“兒子死了!你兒子死了!都怪你!都怪你!”
我看向兒子屍體的方向,同上一世一樣,死狀慘烈,血肉模糊。
我不忍地閉了閉眼,收回情緒,再看向妻子,冷淡地反問:“怪我?為什麼怪我?”
妻子目眥欲裂,完全不複昨晚溫婉的模樣,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一般狠狠控訴:“要不是你對他不好,要不是你傷害他刺激他,他能這麼想不開嗎?!”
“你平時總是以工作忙的借口對家裏不管不顧,每次一回來,對兒子也沒有半點關心,隻有打罵!今天也是,要不是你打了他,他能想不開嗎?!”
這時班主任也在一旁義憤填膺地附和:“對啊唐先生,你怎麼能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呢?我經常看到孩子身上都有傷,但是也不好說什麼,每次恢複之後又會有新傷,哪有你這樣當父親的?你這不就是純純虐待謀殺嘛!”
我冷漠地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地編造謠言誣陷我。
群眾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我很快就被謾罵聲包圍。
“是啊,那孩子身上有好多血痕呢,肯定是被他爸打的!”
“天啊,看著人模狗樣的畜生,沒想到這麼混蛋!”
“那小孩兒多可憐啊,怎麼能這麼虐待自己的孩子呢?!這麼小都給逼得跳樓了,不知道遭受了什麼非人的折磨!”
“害,這種男人肯定是外麵有人,說不定還有私生子,所以不喜歡家裏的。”
“你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是半點都不知悔改,太可怕了!簡直禽獸啊!”
“對!禽獸!”
我無視這些嘈雜的聲音,平靜地問付玉玲,“鬧完了嗎?做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值得嗎?”
付玉玲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指著我:“你什麼意思?你說我鬧?我喪心病狂?!唐祁言,你看清楚,那是你的兒子,你兒子跳樓死了,你卻說是我在鬧?!”
她一手指著血泊裏的孩子,一手捂著胸口,眼淚像斷了線似的,像是痛苦到快昏厥。
班主任扶了她一下,不滿地指責我:“唐先生,你未免也太過分了,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我告訴你,我手裏有孩子的錄音證據,他親口跟我說過你經常虐待他,但你也怕被人發現,所以也不會讓他身上留下疤痕,每次等他好了舊傷又會開始新一輪的發泄!”
說著,他調出手機裏的錄音證據,把音量開到最大。
裏麵傳來的確實是唐奕稚嫩的聲音:“爸爸總是打我,爸爸對我不好,我不喜歡爸爸,我不希望爸爸回家,爸爸很壞......”
群眾又開始沸騰——
“這孩子親口說的,那哪能有假!”
“實錘了,這男的真不是人,就是他把孩子逼死的!”
“真是衣冠禽獸啊,虎毒還不食子呢,真不喜歡孩子就離婚,把孩子丟給母親啊!”
“可憐啊可憐,孩子可憐,母親也可憐。”
“一定不能放過這男的!”
上一世我被這些聲音刺激得頭腦發脹,手足無措,半點找不到機會為自己辯解,說什麼眾人都不會信。
但現在,我隻是看著付玉玲冷笑,“誰兒子死了?你確定那是我的兒子嗎?”
付玉玲呆了呆,眼神有一瞬慌亂,“你在說什麼?你這個畜生,為了洗白自己,難道現在還想不承認那是你的兒子?!”
我朝身後的助理示意,拿出一張資料。
付玉玲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衝上前搶過我的資料,看也不看就一把就撕掉!
幸好我讓助理打印了數十份為的就是防止付玉玲狗急跳牆,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把資料往人群中一撒,有人撿起來看過內容之後,頓時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