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老公去世後,拜托他的弟弟蕭祁涵照顧我。
經過六年朝夕相處,我對他暗生情愫。
我偷偷拍下他的照片放在錢包裏,結果被人捅破。
隻因家族人一句:“蕭祁涵眼神不好吧,林曼身材臃腫,長的還不如他身邊的義妹。”
他便決定花五百萬把我送進魔鬼減肥訓練營。
我苦苦哀求,他卻冷漠道:“我是為你好,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
在訓練營的一年裏,我嘗盡了饑餓之苦,鞭打之刑,甚至精神壓迫。
後來,我成功地被打造成了一個符合他期望的苗條淑女。
但最終,我卻不再對他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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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回去那天,我在減肥訓練營門口的鏡子看到了自己。
尖尖的下巴,消瘦的臉,苗條的身材,絲毫沒有一年前那個身材臃腫的富家女的模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朝鏡子擠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後走出了大門。
蕭祁涵已經在門外等候。
他身著一件黑色羊毛大衣,內搭一件高領的灰色毛衣,因為天氣寒冷,呼出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了白霧。
時隔一年的時光,他顯得更加的成熟清冷。
見到我的第一瞬間,他眉頭鎖緊,然後脫下自己的大衣,輕輕披在了我身上。
我感受著蕭祁涵殘留的體溫,輕輕拉緊了衣服,道了聲謝。
如今入冬已有些時日,但我依然穿著單薄。
裸露在外的皮膚光滑無比,但沒人知道,我們看不見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
在訓練營裏,教練們用各種極端的方法來塑造我們的身材,從高強度的有氧運動到嚴格的飲食控製。甚至包括了體罰和精神壓迫。
教練說,作為窈窕淑女,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持自己的風度。
因為隻有這樣,才會讓那些男人多看一眼,贏得他們的欣賞。
教練教的果然是對的,這才剛見麵,蕭祁涵就流露出了關切。
“不冷嗎?”
“還好。”
蕭祁涵不斷打量著我:“你還真是大變樣。”
聽到這話,我微微頷首,展現出得體的儀態。
這種儀態也是教練們教的,我練習了無數次。
為了讓蕭祁涵看到更多我在訓練營學到的成果。
我調整呼吸,讓聲音更加沉穩而柔和:
“祁涵哥過獎了。”
果然,蕭祁涵聽到我優美的聲音後,連語氣都變得更加柔和。
蕭祁涵的義妹宋柚寧也款款上前,一雙水眸裏笑意盈盈:
“林妹妹,如今終於瘦的我都快認不出了。”
我假裝聽不出宋柚寧話裏的譏諷,乖巧的看向蕭祁涵。
他拉開副駕駛的門,示意我坐上去,看起來無比紳士。
我內心不安的搖了搖頭,教練說如果隨便坐男人的副駕,會被別人詬病。
但蕭祁涵沒有理會我的猶豫,將我安頓好後就上了車。
突然,他蹙眉道:
“曼曼,你手臂上怎麼一片紅印?”
聞言,我壓下心裏的慌亂,強裝鎮定:
“可能是剛才搬行李時不小心擦傷了。”
蕭祁涵不疑有他,沒再追問。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被蕭祁涵知道了我身上的這些傷,那我在他心裏的完美形象肯定要崩塌了。
一進到車裏,獨屬於蕭祁涵的荷爾蒙氣息就將我包裹。
我一路緊張不安,蕭祁涵不斷找著話題。
快到家時,他看了我好幾眼,最後還是忍不住道:
“曼曼,你真的變了好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壓下心底亂糟糟的思緒,露出一個得體的笑,溫柔問道:
“祁涵哥覺得我以前是什麼樣?”
聞言,他想了一會,眼中滿是懷念。
“以前你總是充滿活力,但現在你似乎更內斂了。”
當初為了能和他多在一起,我想盡各種辦法接近他,不斷在他麵前尋找各種機會表現自己。
可他常常不耐煩,揮揮手就把我打發走,轉而和宋柚寧有說有笑。
想到這,我感歎一句:
“之前確實太張揚了,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
蕭祁涵麵色一噎,喃喃道: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欲言又止,見我沒有追問下去的意願,悻悻閉上了嘴。
我本來是個很活潑的人,尤其在麵對他的時候。
最初進減肥訓練營的時候,那些姑娘們很安靜。
從小到大,我一直最活躍的。
眼見她們這麼害羞,我自然而然的充當了活寶。
彼時我還沒有注意到她們眼中的憐憫。
直到那天晚上,教練進了我的房間,帶著一把鐵戒尺。
她說,作為一個淑女,不應該過於張揚,應該保持低調和優雅。
因為現在的男人都欣賞內斂、自律又溫柔體貼的女人,所以減肥訓練營也是為了培養這種品質。
她不顧我的掙紮,用戒尺狠狠的將我抽了一下又一下。
唇部變得血肉模糊,就連牙齒都被打下幾顆。
撕心裂肺的疼讓我失了智,可我的反抗隻換來更嚴厲的毒打。
“掙紮什麼,本來就是你壞了規矩。再說,掉幾顆牙還能讓你臉變小呢。”
“看你胖都成什麼樣子了,連自己身材都管理不好的人,還能管好什麼。”
她說的輕鬆無比,好像做了一件好事,而我已經痛到意識模糊。
直到天明,教練才施舍般的丟來一塊帕子,讓我擦幹臉上的血。
那次之後,我再也不敢多說話。
也明白了,為什麼那群姑娘都是如此的安靜。
汽車緩緩停在了一座豪華別墅前。
我離開的這一年,蕭祁涵事業顯然蒸蒸日上。
他為我舉辦了一個接風宴,許多賓客已經聚集在此。
眾多熟悉的麵孔等在門口,好奇地想要一睹我這個在減肥訓練營待了一年的人,是否真的脫胎換骨。
他們臉上原本的輕蔑和嘲笑,在我下車的一瞬間都變成了震驚。
麵對眾人的反應,我優雅地步出車門,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
“媽,我回來了。”
我笑著看向婆婆,她眼睛瞪大,似乎不相信這是以前的那個兒媳。
隨後,我又一一朝各個親戚打招呼。
人群沉寂了一會,轉而變得極為熱鬧。
“你們老蕭家真是發達了,娶的兒媳婦真是得體又大方啊!”
“這真像換了個人,我們簡直不敢認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無不震驚我的變化。
宴會上,觥籌交錯,我細嚼慢咽的吃著一塊小蛋糕。
婆婆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
“變化是挺大,你之前吃飯可是狼吞虎咽的,現在也這麼優雅了。”
眾人也紛紛附和,我生硬的笑笑,配合這融洽的氣氛。
在減肥訓練營時,因為我的飲食習慣不達標,教練狠狠將我教訓了一頓。
“嘴要微微張開,不能大於30度,每一口蘋果的咀嚼次數不能低於30下,我平時教你的那些都喂給狗了是嗎?!”
教練似乎是不解氣,再次揮起她的鞭子。
我急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向教練道歉。
那天,我疼到暈厥,再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到了一間屋子裏。
床前的桌子上擺放著許多蘋果。
“什麼時候把這些蘋果吃完,什麼時候再離開。”
“每次咬下的蘋果直徑不能超過五厘米,麵包的咀嚼次數必須要達到30次!”
我小口的吃著蘋果,在小黑屋裏待了三天三夜。
期間沒有吃過任何食物,再出來時,我胃疼的不斷冒著冷汗。
牙齒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嘴巴裏早就磨出了無數水泡。
可即便是這樣,在出來的那一刻,我還是要對教練感恩戴德。
畢竟如果不是教練,我根本成不了一個身材窈窕,儀態端莊的大家閨秀。
當初,這些人明裏暗裏嘲笑我什麼都不懂,是個沒文化的潑婦,眼裏隻有男人。
如今他們眼中的豔羨毫不掩飾,但我卻無法感受到絲毫的喜悅。
減肥訓練班裏的大部分學生,都是這樣的。
我們像是流水線上製造出來的精美洋娃娃,供眾人把玩欣賞。
光鮮亮麗的人皮,掩蓋了所有千瘡百孔。
宋柚寧也湊上前,挽住蕭祁涵的胳膊,佯裝羨慕:
“林妹妹就是命好,不像我,隻能待在家裏,連門都難得出一步·····”
話落,宋柚寧失落的低頭,等著蕭祁涵去哄。
每次她這樣,蕭祁涵總會立刻上前,為她按摩肩膀,直到她開心。
可如今,蕭祁涵,反而推開了宋柚寧拉著他的手。
他看向我,解釋道:
“柚寧平時和我親近慣了,你別介意。”
聞言,我乖巧的笑笑:
“祁涵哥,我不介意的。”
蕭祁涵聽後,麵色有了一瞬間的緊繃,隨後和宋柚寧拉開距離,牽著我進了別墅。
這還是他第一次為了我下了宋柚寧的麵子。
從前我質問他為什麼和宋柚寧走那麼近時,他總是很不耐煩:
“柚寧是我妹妹,你管的有點太寬了。”
“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這怕不是情妹妹吧?!”
“許曼曼,你是我嫂子,我勸你擺正自己的位置。”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和他提過宋柚寧的事情。
沒想到今天,他倒是主動解釋起來了。
蕭祁涵把別墅最好的一間臥室留給了我。
宋柚寧衝了上來,委屈的直跺腳:
“蕭哥,你不是說這間臥室是你留給我的嗎!”
說著,眼淚就撲簌撲簌落下來。
宋柚寧是極少在蕭祁涵麵前流淚的,每次她哭,蕭祁涵都會不顧一切的滿足她。
無論什麼條件,隻要宋柚寧要,他就給。
可這次,宋柚寧要失望了。
蕭祁涵眉頭微蹙,責備道:
“柚寧,曼曼剛回來,這間房子本來就是給她準備的,別耍脾氣。”
話落,宋柚寧眼淚流的更凶了。
我有些擔憂的上前:
“祁涵哥,既然這間屋子是留給宋妹妹的,那我就不住了。”
蕭祁涵急忙握住我的手,安撫道:
“之前不過隨口一說,這間房子是我早就給你留的,你剛回家怪累的,先去休息吧。”
聞言,我不再推脫,抱歉的看了宋柚寧一眼,轉身進了屋。
如果當初蕭祁涵對我這般貼心,我一定會撒嬌倒在他懷裏,感謝他這麼為我著想。
可現在我不能,更不敢。
這間寬敞的臥室內,衛生間配備了一個豪華的浴缸。
我褪去全身衣物,用卸妝水卸去了身上的粉底。
瞬間,我身上的傷痕一覽無餘。
我將整個身體都沉浸在溫熱的水中,感受這久違的溫暖。
之前在訓練營時,教練從不讓我用熱水洗澡。
而是把我泡在帶有冰塊的浴桶中。
聲稱這樣可以提高新陳代謝,幫助減脂。
連續一年的時間,我都是在刺骨的寒冷中度過。
但漸漸地,我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遭受和我一樣的待遇。
管教我的教練動輒對我打罵,後來我才知道,是宋柚寧買通了訓練營的教練。
她要讓我這一年生不如死。
腰間突然傳來抽痛,我倒吸一口冷氣,緩緩揉著後腰。
這傷是那次逃跑時留下的,大概是我進班的半年。
我終於找到機會離開,立刻給蕭祁涵打去電話。
我和他說了減肥訓練營黑暗的種種,可他根本不相信,還說我不珍惜鍛煉的機會。
電話掛斷前,我隱約聽到宋柚寧溫婉的詢問蕭祁涵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教練就立刻找到我,將我偷到的手機摔得粉碎。
“你還真有膽量,還想著逃跑,你以為報信就有用嗎?!”
狼牙鞭被她舞的生風,我絕望的閉上了眼。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宋柚寧透過手機屏幕,不斷打量著我的慘狀:
“林妹妹,你別怪姐姐狠心,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
“不用擔心家裏,蕭哥被我照顧的很好。”
她邊說邊調整攝像頭的角度,蕭祁涵正在廚房給宋柚寧做飯,看起來溫馨無比。
眼淚夾雜著血水流下,隔著這一方小小的屏幕,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宋柚寧打扮的光鮮亮麗,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幹淨的像是天上的仙女。
而我,皮開肉綻,躺在潮濕肮臟的地板,與偷生的老鼠無異。
那次,是我挨過最毒的一頓打,留下的許多傷痕至今未愈。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舍得離開帶有餘溫的浴缸。
剛穿上浴袍,蕭祁涵就衝了進來。
“——曼曼,你沒事吧?怎麼在屋子裏待了那麼久?!”
他臉上的擔憂在見到我身上傷口的那一刻轉為震驚。
我慌亂地拉緊浴袍,遮蓋住胸前最猙獰的那道傷疤。
可他還是看見了,頓時,蕭祁涵眼眶變得赤紅:
“這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