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閨蜜林清一起嫁給了鄭家兩位糙漢。
結果我們出門著急忘記了滅柴火,竟害得丈夫和小叔子被濃煙嗆死。
出於內疚,我和閨蜜當牛做馬還賣腎,替他們還清了巨額借款。
十年後,我們佝僂著腰在路上撿垃圾時。
卻看見早就火化的老公和小叔子,正坐在小汽車上和他們的白月光說笑。
老公見到我,笑著扔下一袋苞穀。
“謝謝你們兩個蠢貨的付出。”
小叔子更是放出他們養的狗瘋狂撕咬我們。
就在閨蜜被咬死的那一刻。
我研究出的時光機,帶我回到了糙漢兄弟嗆死這天。
01.
“鄭世豪和鄭世陽都是被濃煙嗆死的......”
“想必是你們出門時忘記滅了柴火堆,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吧。”
聽到這些話,我猛地回過神。
我麵前這位姓楊的醫生,是鎮上衛生所最權威的人。
閨蜜林清此刻就站在我的身邊,傷心地就要昏倒。
我穩穩托住了林清:
“林清,你先冷靜聽我說!”
不等她反應過來。
我急匆匆將她拉出去,悄悄說道:
“別相信這群騙子,這倆兄弟,根本就是在假死演戲!”
我的話讓林清愣在當場。
“什麼假死?你在說什麼......”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而是十分鎮定:
“當年鄭世陽和鄭世豪死了以後,我十分後悔,一直在研究時光機,想要回到這一天改變命運。”
“可是沒想到,卻讓我意外發現了他倆假死的真相,他們吸幹了我們的血液,成了鎮裏最有名的萬元戶廠長!”
林清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
兩年前,我們一起嫁給了鄭家兄弟。
兩人雖然都是農夫糙漢,可是憨厚老實,把我們捧在心尖上疼。
本以為四個人可以一直這麼幸福融洽地生活下去。
可沒想到今天卻突然接到衛生所傳來的噩耗。
說因為我倆出門時忘記滅掉柴火堆,鄭家兄弟被濃煙嗆死了。
林清還處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我的話讓她腦袋眩暈。
“上一世他們也是聯合這個衛生所的女醫生假死,我們連屍體都沒見到,就傷心得當場暈倒了。”
“結果等我們醒來,他倆已經被火化然後下葬了。”
我想起。
上一世我們連倆兄弟的後事都沒來得及處理,就被農保社找上了門。
原來倆兄弟去世前,問農保社借了一大筆錢說是用來種地。
而我和林清是他們的唯一繼承人,自然也繼承了這筆欠款。
從那以後,我們沒日沒夜地幹活,養豬,倒大糞,掰苞穀,種田。
好不容易把債還完,我們兩個的身體也早已被掏空,落下了一身的重病。
我倆最後隻能流浪在街頭,靠撿垃圾睡橋洞苟延殘喘。
“可是那天,我們卻親眼看到,早就死了的鄭世陽和鄭世豪,開著小汽車,摟著他們的白月光從我們麵前經過!”
我咬牙切齒地說。
鄭世陽看到像乞丐一樣的我們。
不僅不心疼,也沒有任何驚訝。
反而是笑著甩了幾個苞穀到我臉上,感謝我的愚蠢,和這些年的付出。
小叔子鄭世豪更是打開車門,放出他們養的惡犬,瘋狂追咬我們。
而我們兩個拖著病弱的身軀,又氣又怕。
最後竟是被狗硬生生撕咬下一塊又一塊的肉。
“剛剛聽到那個女醫生的話,我突然驚醒過來,一看時間,我才確定時光機帶我回到過去了!”
看著我嚴肅的神情,林清也慢慢回過神:
“陳彤,我好像明白了......”
我用力握住林清的手,在她耳邊強硬宣告:
“林清,既然老天給了我們報仇的機會,那我們一定要把上輩子吃得苦,狠狠從這倆渣男身上討回來!”
02.
憑著我和林清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我當即和她站到了同一戰線。
我們快速討論了幾句後,跑去衛生所外的公共電話亭,打了好幾通電話。
接著我倆又假裝哭哭啼啼地走回停屍間。
我一進去就指著屍體問:
“我們仔細回憶過了,我們出門時明明滅掉柴火堆了,怎麼可能好端端地又燒了起來呢?”
醫生揚了揚手裏的死亡通知: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呢?這可是正規的死亡通知!”
剛剛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
這個名叫楊玲玲的醫生。
就是鄭世陽的白月光。
鄭世陽假死之後,正是和這個女人雙宿雙飛過好日子去了。
見我停止了哭泣。
楊玲玲居然勸我:
“家屬想哭就哭吧,壓抑情緒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上一世,我和林清就是因為哭暈了。
才給了他們金蟬脫殼的機會。
所以這次我精神抖擻地拉著林清來到屍體旁。
“我不信我的老公就這麼死了!”
說完我猛地掀開白布,一巴掌抽到了鄭世陽那張慘白的臉上。
楊玲玲見狀大驚:
“你這是幹什麼?”
我沒有理她,開始做作地哭嚎,然後猛地掐住鄭世陽的脖子:
“你這個死鬼,你怎麼能狠心拋下我,就這麼去了啊!”
我越掐越用力,仿佛失去理智一樣:
“以前就讓你別光顧著下地插秧,也得幫我做做家務,你總是不聽!”
“這下好了,你連那麼大的煙味都聞不到,連個柴火堆都不知道怎麼撲滅!”
“你看看,你就這麼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掐著掐著,我幹脆爬到他身上,重重壓在他身上死命掐他。
“老公你別走,你別拋下我......”
這樣被我一直掐下去,假死也得變成真死。
楊玲玲看不下去,趕忙上前拉住我:
“這位家屬請你冷靜,死者為大,你還是先別折騰你老公了。”
話音未落。
林清也掀開了鄭世豪身上的白布,猛地一拳捶到了他的胸口。
“說好要愛我一輩子,你卻先離開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負心漢!”
她也假裝哭得稀裏嘩啦的。
那拳頭卻是如雨點般,重重捶在鄭世豪的身上。
我也沒閑著,推開楊玲玲就奔向小叔子:
“小叔子啊,你怎麼能丟下我家林清就這麼走了,你這是要她的命啊。”
我涕淚橫流地一邊扇鄭世豪巴掌,一邊嘶吼:
“你一定是在跟林清開玩笑吧,你快醒過來啊......”
楊玲玲直冒冷汗,想把我們扒拉開。
然而林清一把揪住楊玲玲:
“我老公死得太蹊蹺了,是不是你們衛生所耽誤了我老公的治療!我不能讓他不明不白地死,我要跟組織提交報告,我要申請讓警察同誌來屍檢!”
楊玲玲看到我倆不僅沒昏倒,反而還越來越鬧騰,隻得板起臉恐嚇我們:
“話不能亂說,你們這是造謠誹謗衛生所,這可是要上大字報的!!”
林清配合我大喊:
“是不是誹謗,等做了屍檢就知道了!”
她剛說完,衛生所裏就近的屍檢工作人員就走進停屍間:
“我們剛剛接到了通知,確定要屍檢解剖的話,現在就過來簽字吧。”
03.
我指了指鄭家兄弟:
“就是他們!衛生所說他們是被柴火堆嗆死的,我不相信,我們倆作為妻子申請屍檢!”
看我們居然是要來真的。
楊玲玲臉色鐵青地堵在鄭世陽麵前,據理力爭:
“你們為了訛衛生所的錢,趁老公屍骨未寒就拉去解剖,你們這麼做是要遭報應的!”
“何況屍檢需要父母同意,你......你不能就這麼草率拉去......”
楊玲玲話還沒說完。
林清就衝上前,結結實實扇了楊玲玲一耳光:
“我讀過書,我知道屍檢一定要在死後四十八小時內進行,越快越好。你這個毫不相幹的醫生在這裏推三阻四,一定有古怪!”
我也趁機扯住楊玲玲的頭發,把她往地上用力一摔:
“肯定是你救治不及時才會導致我老公死亡,你就是殺人凶手!”
林清默契地又上前補了兩腳,楊玲玲被我們打得哀嚎連連:
“你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潑婦!”
屍檢人員看這裏亂成一團,也很無語:
“到底還要不要屍檢了?要的話過來簽字,屍檢必須盡快進行!”
“不能屍檢!不能屍檢!誰敢動我兒子屍體我要誰的命!”
不等我跟林清把屍體推過去。
鄭家父母急急忙忙衝了進來,堵在門口:
“誰都不準動我兩個兒子的屍體,我的兒子必須完完整整地下葬!”
說完,兩個老人還惡狠狠瞪我們:
“你們這兩個克夫的晦氣玩意兒!我們兒子身體一直好好的,結果娶了你們不到兩年就死了!”
“你們就是掃把星,你們就是喪門星!我兒子都死了,你們居然還想把他開腸破肚!”
他倆賴在停屍間門口大喊大鬧的,引得許多人過來圍觀。
看到有路人在場。
我也拉著林清順勢往地上一倒,哭哭啼啼的:
“是,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害了他們......”
“為了贖罪,我決定在屍體旁守靈七天七夜,我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待在他們旁邊,這樣他們上路的時候也不孤單......”
我和林清已經分析過。
這倆死渣男一定是被打了麻醉藥,所以才能這麼安生地扮演屍體。
可現在我們沒昏倒,等拖到麻醉藥效一過。
他倆露出馬腳是分分鐘的事。
婆婆一聽我們要守屍體,更急了:
“哪有把屍體放七天七夜的道理,你倆這是什麼居心?誰都不許碰我的兒子!”
說完她就衝上前,撲到鄭世陽身上,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有樣學樣,也跟著撲過去,壓到鄭世陽身上:
“媽,看來你也舍不得世陽,那不如我們就一起在這裏陪世陽七天七夜吧!”
婆婆故作鎮定,可我能看到她額頭流下的冷汗。
楊玲玲於是上來幫腔:
“你們不要再鬧了,依我看還是把屍體交給父母盡快火化,然後下葬給死者一個清淨吧。”
公公連連點頭:
“對對對,你們兩個掃把星趕緊滾,我已經聯係好火葬場了,我們兒子的後事我們自己會處理!”
想把我們支開?沒那麼容易。
林清和我對視一眼,接著又撲通往地上一跪:
“世豪生前最向往大海,既然要火化,那等火化結束,我要親手把他的骨灰灑向大海。”
我也跟著林清演戲:
“我們做妻子的,必須送丈夫最後一程,爸,媽,你們放心,火化的事情我們一定會親力親為的!”
我的時機掐得剛剛好。
話音剛落,方才我們聯係過的火葬場的員工,就快馬加鞭地趕到了現場: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啊,這裏是哪兩具屍體需要加急火化啊?”
04.
老人看到我們真把火葬場的人招來了,簡直急火攻心。
婆婆開始扒在兄弟二人的屍體上撒潑打滾:
“我兒子剛死你們就要拉去火葬,你們就那麼心急?你們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冷笑:
“媽,我守靈七天七夜你也不同意,火化你也不同意,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清也附和:
“總不能一直把屍體放在停屍間,讓他倆躺在這裏發爛發臭吧?”
公公急得不停給楊玲玲使眼色:
“那什麼,醫生,你們確定我兒子真的沒救了嗎?實在不行再推進手術室搶救一下?”
楊玲玲麵露難色,上前拉我:
“你們讓一下吧,現在死者的父親提出要求,我們要把死者重新推進搶救室。”
我瞪大眼睛,捏起手中的死亡通知衝到門口:
“大家快來看啊,這衛生所簡直是在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我老公的死亡通知都下了,他們現在居然說還能再推進去搶救一下!”
“一個連人到底死沒死都分不清的衛生所,以後誰還敢來看病啊?”
我舉著死亡通知吵吵嚷嚷,吸引來了更多圍觀群眾。
大家紛紛指指點點:
“死人還推進搶救室,這不是胡鬧麼,一定要通報批評這種無良衛生所......”
林清也是趁著這陣勢,掏出一盒火柴走向鄭世豪:
“老公,他們說你沒死,如果你還活著,一定會開口跟我喊痛吧,你最怕痛了......”
說著,她揪起鄭世豪的一簇胸毛直接點燃。
胸毛很快被燒幹淨,火苗又開始燒灼皮膚。
在一股濃烈的焦味中,鄭世豪居然都被灼燒感痛到蹬了一下腿。
圍觀群眾睜大眼睛:
“等等,那屍體是不是蹬了一下腿?”
林清舉著火柴靠近鄭世豪的頭發:
“真的嗎?那我再試試,說不定這樣就可以喚回我的老公......”
看到林清這麼顛,大有直接燒死鄭世豪的架勢。
公公婆婆一時也被她嚇到了。
林清趁機拉開婆婆,直接搶過擔架車推向火葬場員工:
“我知道我老公不會再回來了,我一定要盡快給我老公一個清淨,讓他回歸大海,你們現在就把屍體搬上車吧!”
林清走到火葬場員工身邊,直接往人口袋裏頭塞了一把糧票。
這年頭,糧票堪比黃金。
員工們一看有好處,眼睛都直了。
他們哪有空搭理鄭家父母,直接烏泱泱一群人湧上來,直接把鄭世豪和鄭世陽的屍體搶走了。
公公婆婆顛簸著腳步不停在我們後麵追:
“把我們兒子還回來,把我們兒子還回來!”
我讓員工趕緊關門走人,還抹著眼淚解釋:
“我公公婆婆本來就有精神病,現在受喪子之痛打擊,更加瘋了。”
“師傅你們開快點,千萬別被他們追上,你們也知道精神病砍人不用負責任,到時要是連累你們可就不好了!”
說完,我又往司機師傅手裏塞了一張十分珍貴的國營飯店飯票。
司機這下二話不說就往火葬場狂飆。
林清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微笑著伏到鄭世豪耳邊,低聲地說:
“鄭世豪,你的好日子到頭咯,想讓我和小彤給你還債?你做夢去吧。”
“上輩子你讓我被狗活活咬死,這輩子,我就讓你體驗一下活活燒死是什麼感覺。”
鄭世豪的眼皮明顯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原來,他也會怕。
我笑著拍拍鄭世陽的臉:
“別怕,等下在焚化爐裏,你還有你弟弟給你作伴,你不孤單。”
鄭世陽的嘴角也抽動了一下。
無奈麻醉藥效沒過,他倆隻能硬撐著感受恐懼,卻醒不過來。
司機用了比平時快一倍的時間趕到火葬場。
因為我們加了錢,是尊貴客戶,火葬場員工們十分盡心盡力地加速準備。
就在焚化爐啟動,兩人要被推進焚化爐之時。
公公婆婆氣喘籲籲地趕到:
“你們誰敢火化我兒子,我跟你們拚命!”
看他倆麵目扭曲的樣子,我催促工作人員:
“這倆精神病就是一直看到兒子的屍體,才會精神不穩定,師傅你們還是趕緊火化,以免精神病大鬧火葬場!”
師傅們聞言立馬行動。
公公婆婆見倆兒子離焚化爐隻差一步之遙,紅著眼睛想上來搶屍體。
工作人員不得不攔著他們阻止。
一時間,眾人扭打成一團。
就在公公婆婆的手要摸到擔架車的時候。
默默躲在一旁的林清偷偷伸出手,快準狠地推了兩個老人一把。
兩個人一個趔趄,腳底打滑,生生撞到了擔架車上。
這巨大的衝撞力反而把擔架車穩穩推進了焚化爐。
轟地一聲!
鄭世豪和鄭世陽的身體,瞬間就被火海給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