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老公的白月光找上門打開了我家煤氣閥門。
我沒有衝到樓下打電話向老公求救。
隻因,前世老公救了我和孩子,可他的白月光吳嬌嬌卻因為救治不及時去世。
他嘴上說著不在乎,還一反常態耐心照顧我,對我無比體貼。
卻在我出院的那天,把來照顧我的爸媽,連帶孩子都被他喂了安眠藥,
然後打開煤氣,集體煤氣中毒而死。
死前,我聽到他癲狂的笑聲。
“你和孩子是害死嬌嬌的罪魁禍首,你爸媽生下你這個禍害更是幫凶,你們一家子都該死!”
“我終於為嬌嬌報仇了!嬌嬌生前受的苦,我要你們也好好的嘗嘗!”
再睜眼,我回到了大年三十。
1.
刺鼻的氣味衝入鼻腔,我被熏得兩眼發黑,站都站不穩。
一道哭聲將我的思緒拉回。
“媽媽,我害怕。”
看到嚇得緊緊攥著我褲腿的孩子,我才確定,我真的重生了。
我艱難的挪到門邊,準備先關掉煤氣閥門。
沒想到,臥室門被反鎖了。
前世,門明明沒問題的?
我顧不上想這麼多,拚命砸門,門那邊傳來吳嬌嬌甕聲甕氣的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人會來救你們的!”
我拚命敲擊臥室房門,
“吳嬌嬌,開門!”
“你這是謀財害命!”
門外,吳嬌嬌笑得張揚。
“這是你自己做飯忘了關煤氣,關我什麼事!”
她還是跟前世一樣,動不動就將黑鍋扣到我頭上。
偏偏,周書翰總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我以前不知道原因,但前世,從我無意中通過兒子的電話手表定位,發現貓膩之後,我才知道,這兩個人早就背著我滾到了一起。
因為臨近新年,想著好歹把年過了,再跟周書翰提離婚的事。
沒想到吳嬌嬌這個瘋子,居然一刻都等不了,大年三十闖到我家,趁著我和孩子熟睡,打開了我家的煤氣閥門。
還好,我重生了,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她傷害我兒子。
我一邊拍門,一邊對著門外喊道:“吳嬌嬌,你以為你這樣做真的天衣無縫?我要是死了,你也會被查出來!”
“還不快開門!”
我明顯感覺到,聽到我的話後,吳嬌嬌有一瞬間的遲疑。
可很快,她又不屑道:
“我查過了,這附近沒有監控,我來的時候也捂得嚴嚴實實,不可能有人發現我。”
“前世的錯誤,我可不會再犯了。”
我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吳嬌嬌這是也重生了?
怪不得臥室門反鎖了。
門那邊,吳嬌嬌冷笑著說道:“你就等死吧!”
說完,她直接離開。
不一會,傳來大門晃動的聲音,顯然,大門不知被誰反鎖了,她也出不去了。
鄰居家的小孩一直有個壞毛病,喜歡亂按我家門鎖的密碼,多按幾次之後,門鎖就會被反鎖,隻能用備用鑰匙打開。
那小孩的無心之舉居然把吳嬌嬌也鎖在了這個充滿煤氣的屋子。
而大門的鑰匙就在我的臥室裏,她沒鑰匙,就休想出去!
“吳嬌嬌,我勸你快點打開門,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你別做夢了!我絕對不會放你出來,跟我爭書翰。”
我沒想到,都到了這份上了,吳嬌嬌還怕我跟她搶周書翰。
我感覺屋裏的煤氣味道越來越濃鬱,兒子已經有些呼吸不暢。
為了不讓前世的悲劇重演,我拖著無力的雙腿,手腳並用爬到窗邊。
我已經沒力氣打開窗戶,隻好一直敲擊。
鄰居家經常在這個時間段來陽台上澆花,很快發現我家的異樣。
不消片刻,我就聽到有人在踹門。
我以為是鄰居來救我了,卻聽到了丈夫周書翰和他兄弟們的聲音。
周書翰直接衝向吳嬌嬌。
“嬌嬌?你沒事吧?”
吳嬌嬌聲若蚊呐,委屈地哭了一聲:“是,是樂寧......”
“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堅持住!”
“你老婆樂寧還在臥室裏關著,臥室門被反鎖了,裏麵煤氣那麼重,你快去救她!”
我聽到隻跟我有過幾麵之緣的鄰居家大兒子,語氣焦急。
可與我最親近的丈夫卻語帶嘲諷:
“她怎麼會有事?她肯定是裝的!”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每次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這回居然拿嬌嬌的生命開玩笑,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周書翰的兄弟們也附和。
“就是,樂寧這女人之前故意坑了周哥,害得周哥和嬌嬌姐有情人分離,她自己趁機上位,這麼惡心的女人就該遭報應!”
“樂寧慣會裝可憐,她騙了周哥這麼久,要不是嬌嬌姐從國外回來,周哥還被蒙在鼓裏,一輩子都看不清樂寧這女人的真麵目呢!”
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兒子已經昏迷。
我不想聽他們爭吵,隻想帶著我的兒子活下去。
我拚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爬到臥室門口,用力敲了一下被反鎖的門。
這一下又重又急,我相信他們都聽到了我的求救。
一陣沉默過後,男鄰居沉聲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樂寧出事啊!”
周書翰不耐煩道:“都說了她是裝的!”
“你這麼擔心她,是不是早就跟她勾搭在一起了?那個孩子是不是你們的野種?”
“你......你胡說什麼,那可是你老婆,夫妻兩個再怎麼鬧別扭,人命關天的事怎麼能開玩笑?”
周書翰的話讓我心寒,前世他還算公正,現在卻認定我背叛了他。
他甚至不曾給我解釋的機會,一顆心都在吳嬌嬌身上。
明明,即便不是他自己來救我,隻要打開門,就可以救我和孩子,可他壓根不管我和孩子的死活。
我隻能寄希望於鄰居。
我聽到男鄰居向我跑來的腳步聲。
可很快,他又被周書翰的兄弟們攔住。
“你小子不懷好意,難道,你真的跟樂寧勾搭在一起了?”
還有人故意反撞了一下門,嬉笑著:“我說嫂子,你也太能演了,你關著房門,能吸入多少煤氣?”
“以後啊,這種開煤氣閥尋死的戲碼少演!折騰自己事小,真要害得嬌嬌姐出事,你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不僅是周書翰,他的兄弟居然都把我當成拆散他和吳嬌嬌這對有情人的罪魁禍首。
雖然我很早就采取了措施,可煤氣還是鑽進咽喉口鼻,讓我大腦產生眩暈。
即將失去意識之前,我餘光看到兒子毫無聲息躺在我懷裏,眼看著就撐不下去了。
一顆心重新振奮起來。
不,我不能死!
我要帶著兒子活下去!
我挪動身體,重重敲擊臥室門。
一聲又一聲,都是我的求救信號。
聽到我持續不斷的敲擊聲,周書翰的兄弟們議論紛紛。
“怎麼感覺嫂子不像演的啊?如果真是演的,嫂子早該忍不住開口了,現在還在敲門,好像真的脫力了......”
“怎麼可能?以前樂寧怎麼坑周哥的,你是忘了嗎?那麼重要的一個客戶,周哥聽到樂寧說孩子出事立馬趕回來,結果樂寧就是演戲!”
周書翰打斷他們的話:“行了,別說了,救護車馬上到樓下了,我得趕緊把嬌嬌送到醫院。”
“至於樂寧,我相信她一個人會好好反思的,天天演戲演上癮了!”
不是的,我沒有演戲。
不要走,救救兒子。
兒子不能出事啊!
我喉嚨嘶痛,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拚命敲打臥室門。
隻希望他看在兒子的份上不要這麼殘忍。
很快,我發現我的求救奏效了。
周書翰轉身來到門邊,一步一步走來,仿佛遞來一根救命稻草,我馬上就能抓住。
隔著一張門,我隻聽到他的怒吼:“樂寧,裝什麼裝,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大過年的鬧這一出,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發現周書翰和吳嬌嬌滾到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早就不是那個心心眼眼都是我的人了。
可到底這麼多年夫妻,我以為,他至少會念一點點舊情的。
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上,他依舊認為是我故意鬧這麼一出。
我不死心的把手抓在門框上,他卻重重踹了一下門,我的身體被周書翰踹門的力氣彈開。
我被嚇得嗚咽一聲,無意識張開了嘴,濃重的煤氣味便爭先恐後鑽進我口中,順著口鼻直衝大腦。
我渾身的神經仿佛被麻痹了,腦子能思考,身體卻僵得無法動彈。
我聽到周書翰的兄弟們向周書翰保證。
“周哥,你放心送嬌嬌姐去吧,我們在這幫你好好看著樂寧,絕對不讓她再有傷害嬌嬌姐的機會。”
我隱隱約約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感覺救護車漸行漸遠......
不,不可以。
我兒子才五歲,他不能像新聞上那些事例一樣因為煤氣中毒影響腦部發育,最終變成一個傻子!
明明我的身體此時僵硬無比,但我靠著僅剩的一絲意誌撐著,費力抬起手掌,重重拍在門框。
“救......我......”
我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啞著喊出這兩個字。
男鄰居仿佛聽到我的聲音,和周書翰的朋友們爭吵起來。
“你們這是害人,再不讓開我就要強闖了!”
“那你可得想清楚,未經同意這算是私闖民宅,可是要坐牢的!”
“都給老娘讓開!”一聲中年女性的怒吼,從門外穿透而來。
“你們圍在我女兒的臥室前麵,不讓她出來是什麼居心?!”
聽到這個聲音,我差點落下淚來。
是我媽。
我爸媽來了。
我抬手在門上敲了最後一下,眼前一黑。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媽痛苦的尖叫。
“樂寧,乖女!”
爸也當機立斷。
“快,快送醫院,把門口的救護人員叫上來!”
失去意識後,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跟周書翰的過去。
我們是一所大學的,他是校園男神,追求他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一個。
原本我以為我沒有機會,沒想到後來,他接受了我的表白。我們交往多年後,好不容易結婚生子,我以為我的人生圓滿了。
可沒想到,有一天我送五歲的兒子上幼兒園時,意外發現兒子的電話手表定位在一家貓咖。
後來我問兒子才知道,周書翰經常帶他去那家貓咖,讓他在外麵玩,自己則借機會跟吳嬌嬌約會。
我原本想找他們對峙,跟周書翰離婚,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行動,吳嬌嬌趁著大年三十,大家沒功夫關注別人家的閑事,就偷跑到我家打開了煤氣。
前世,周書翰及時趕回來,救了我和兒子,但吳嬌嬌卻因為吸入過多煤氣,未能及時救治。
為此,他將怒火全部發泄在我和孩子以及我爸媽身上。
今生,我雖然沒有指望他救我,可他甚至不讓別人救我,還說我勾搭別人,背叛了他。
這些年我勞心勞力他看不見,吳嬌嬌隨便說兩句就信了。
我這些年的真心真是喂了狗!
想起這些,我就心臟刺痛,緊接著我心臟一震,害怕地睜開了眼。
卻看到爸媽正在我病床邊照料,看到我蘇醒更是喜極而泣。
感受到爸媽溫暖的懷抱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都是做夢。
還好,我沒死。
我能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兒子,兒子仍在昏迷,但由於救助及時沒造成太大損傷。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回病房的路上,我撞見了周書翰的父母。
他們想去看我兒子,被我爸媽製止。
“你們家周書翰都不認自己的孩子了,還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你們還在這假惺惺演什麼呢!”
婆婆極力解釋。
“那是我們的親親大孫子,咋可能不認呢。”
公公向我保證。
“別鬧了,樂寧,以後不管書翰怎麼欺負你,我給你做主行了吧。”
“我知道你一個人照顧這個家,心裏委屈,可書翰工作已經夠累了,你也要體諒他。”
周書翰扶著吳嬌嬌從另一間病房走出來。
大抵是聽到了剛剛那番話,他當即反駁:“嗬,她能有什麼委屈,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周書翰的父母看到吳嬌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這個女人害得我們一家還不夠慘?”
周書翰義正言辭:“我和嬌嬌清清白白,是最好的朋友,不像樂寧到處勾搭男人,我有什麼可避諱的?”
我差點被氣笑,周書翰怎麼有臉說出清清白白這幾個字的。
怎麼,沒被抓奸在床就不叫劈腿?
最搞笑的是吳嬌嬌,聽到剛剛那番話,她裝模作樣咳了兩聲。
“我也沒想到樂寧會誤會我們的關係,還把我叫到家裏要害我......”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樂寧姐姐,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剛回國,孤家寡人的,隻認識書翰......”
吳嬌嬌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書翰打斷。
“你有什麼錯,都是樂寧這個女人嫉妒心太重,才害了你!”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周書翰從來沒這麼維護過我。
原來再清冷的人,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也會為她而改變。
周書翰甚至連他的親生兒子都不在乎。
我已經失望至極。
“周書翰,我們離婚吧!”
周書翰先是一愣,滿眼不可置信。
可很快,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我疾聲厲色:
“你自導自演把自己搞成這樣,有意思嗎?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媽媽,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利用!”
“現在居然拿離婚威脅我?!可以啊,兒子留下,你淨身出戶。”
我瞪大雙目,死死盯著他。
“你休想把兒子從我身邊搶走!”
“那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你說要走就要走?絕對不可能!”
吳嬌嬌的眼珠轉了轉,開口勸說:“可是樂寧,書翰也是孩子的父親啊,既然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為什麼不能養孩子?”
她這話意有所指,周書翰一聽就堅定了決心。
“兒子必須歸我。”
婆婆似乎也被吳嬌嬌煽動起來,責怪我。
“樂寧,你再怎麼不懂事也不能拿我孫孫開玩笑啊。”
“你們兩個吵架、分居,那是你們的事,孫孫必須歸我們家。”
“我們周家養了五年的大孫子你說帶走就帶走,做夢!”
吳嬌嬌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好心模樣,繼續勸我。
“再說了樂寧,你的條件不如書翰,要是你養孩子,孩子豈不是要跟著你受苦了?”
我冷冷看了吳嬌嬌一眼。
“孩子的學習、興趣班、輔導班都是我負責,周書翰和公婆從來沒上過一點心,你說我不會養孩子?”
“至於他的吃穿用度,你們之前沒操心過,以後也不必管!”
公公伸手攔住我。
“樂寧,你要是敢把我孫子拐跑,休想出這個門!”
這一家人的真麵目全暴露了了出來。
什麼照顧家庭和孩子是母親的指責,他們會全情支持我。
現在我隻是稍微提出了一些合理的要求,他們就破防了?
“公公,我知道你人脈廣,神通廣大,但現在是法製社會了,你那點人脈還能管得了我打官司,要我自己的孩子嗎?”
“你你你......”
公婆輪流上陣,都說不過我。
反而被我氣得節節敗退。
周書翰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叫住我。
“樂寧,你非要自找苦吃,就別怪我連最後一絲情麵也不顧了。”
我抬眼望去,隻瞥見一個冷漠無情的丈夫。
他聯合自己的家人一起汙蔑我,壓迫我,傷害我。
“周書翰,你和吳嬌嬌我都不會放過!”
吳嬌嬌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拽著周書翰的袖子躲到了他的身後。
吳嬌嬌故意用身子擋住我離開的路。
我伸手想把她推開,剛碰到她的衣角。
吳嬌嬌卻像是被人惡意推搡一樣,向後倒去。
周書翰眼疾手快,抱住了吳嬌嬌。
再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憤怒。
“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麵推嬌嬌?私下裏究竟是怎麼欺負她的!”
他下意識抬起手掌,猛然朝我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