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被顧淩送到國外受盡折磨。
五年後,他接管顧家產業,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重回港城。
高高在上的顧淩問我:“雪薇,你知道錯了嗎?”
我跪地低著頭不敢看他:“雪薇知錯,從今以後不會再對顧少爺有非分之想!”
顧淩滿意地點點頭。
可當他看到我滿身吻痕傷疤,得知我這五年輾轉於不同膚色的男人身下時,他雙眼猩紅殺瘋了。
1.
輾轉不同膚色男人身下的第五年,顧淩終於想起了我。
“算上今年,雪薇出國留學已有五年,去找她,把她帶回來,應該能趕上我和青柳的婚禮。”
顧淩的助理在英國找了我幾個月,最後,在一家酒吧的地下室找到我。
他出現時,我衣衫襤褸地跪在一個花臂壯漢腳下,無比狼狽。
助理抬手一鞭便將匪徒扇飛出去,望向我的眼神裏盡是鄙夷。
“洛二小姐,看不出啊,你玩得挺花啊。”
“我們少爺,讓你來這裏可不是讓你亂來的。”
“你好歹也是沈家千金,怎麼那麼丟臉?”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換做以前,我肯定動手了,可現在......
我還有什麼資格?
曆經五年蹉跎,我早已沒了原來的傲慢。
我彎下了腰,低眉順眼:“是我給洛家丟臉了,我認罰,但是罰我之前,能不能先帶我回國。這裏,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我狼狽的撿起地上的外套,哪怕它不能完全遮擋我的身體,可眼下,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助理直接拿出繩子捆住了我,像是拖垃圾一般,拖著我出了地下室。
繩子很粗糙,而且上麵抹了鹽水,隨著我走動,粗燥的繩子把我手腕的皮膚磨得去了皮,鹽水順著傷口往下滲透,刺得我生疼。
被助理提起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助理回頭狠狠瞪我一眼:“裝什麼裝?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洛家二小姐?”
“不就是用繩子捆著你,不捆著你,跑了怎麼辦?”
“我......我不會跑的。”
“那可不一定,你渾身上下那麼肮臟,真讓你跑了,少爺少不了怪罪我們。少羅嗦,否則捆著你的就不是繩子而是鐵鏈了。”
我低下頭,不敢再開口。
我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顧淩還是不肯原諒我。
顧淩的助理拉著我上了直升飛機,過了十多個小時,我終於又回到了熟悉的顧家別墅。
助理將我帶到別墅的前廳,解開繩子,一腳把我踹倒在地。
顧淩姍姍來遲。
他遠遠地站在門口,目光嫌惡地看著我。
港圈的豪門都知道,我,洛家二小姐洛雪薇愛港圈太子爺顧淩。
我與顧淩青梅竹馬,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會順理成章的結婚。
可是五年前,我跟顧淩表白時,他不但拒絕了我,還說我不知廉恥。
我以為,那時候的我們還太小,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
直到,親眼看到他跟我姐姐洛青柳表白,為我姐姐親自操辦生日會,甚至花千萬拍下海藍之寶項鏈送給我姐姐,我才明白,他不是不懂什麼是愛情,他隻是不愛我。
五年未見,顧淩已經繼承顧家所有產業。
他周身散發著如寒冰般的冷意,我垂著頭不敢看他。
顧淩看見我這幅模樣,眉眼不自覺往下壓。
“洛雪薇,五年不見,你比以前更不知廉恥了!怎麼,故意穿成這副樣子,還想勾搭我?”
“不......我沒有......我......”
站在我身邊的助手根本不給我機會把說完,直接踹了我一腳。
“我們少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了?”
顧淩冰冷的視線往助理身上一掃。
“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滾下去!”
助理聲音微微發抖,“是,屬下告退!”
我不明白顧淩這番話什麼意思,但呆在那個鬼地方的五年,我身上的棱角早被磨平了。
此刻,我卑微的跪在地上,頭低得不能再低,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顧淩嗤笑一聲:“這麼多年,你現在這幅樣子看起來最順眼。”
“洛雪薇,以後,不要想著再害青柳!不然從哪裏回的,你就回哪裏去!”
聞言,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手腳並用地爬到顧淩腳邊。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個鬼地方,我真的呆夠了。
想當初,我那好姐姐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說我給她下藥,害她失了貞。顧淩便調查都沒調查,認定就是我從重作惡,於是,直接動用顧家的勢力,將我送到英國。
美其名曰留學,但實際上,是送我去黑酒吧做皮肉生意。
起初,我以為他隻是嚇唬我罷了,可後來,他掐著我的脖子,冷著臉說道:“你太刁蠻了,青柳不過是看上了你房間的一盆花,你就害她失貞,噩夢纏身,到現在都不能安睡。”
“如今,不過是罰你去留學,讓你在陌生環境裏吃點苦頭,你這就接受不了?”
說完,他就拿鞭子抽我,那鞭子真疼啊。
而現在的我,根本承受不住任何的疼痛了。
想起往事,我的身體壓得更低了。。將額頭貼在冰涼的地上。
我不敢再反抗,也不敢訴說自己的委屈,我隻想盡快的結束這一切。
我顫顫巍巍的抬手,舉在頭上作出發誓的姿勢:“我發誓,我再也不敢對顧少爺你有非分之想了。”
“如果我違背今天的誓言,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對顧淩討好地笑笑:“我也衷心祝願顧少爺與姐姐,白頭偕老。”
我以為這樣,顧淩就沒話說了,可他卻不肯就這樣放過我。
他瞥了我一眼:“你應該謝謝你姐姐,要不是她求情,我絕對不會讓你現在就回來。”
“青柳心地善良,被你害得那麼慘卻還是想著你。”
“倒是你,我看你根本沒有知錯了之心,還得再罰!”
聽到罰這個字,我渾身抖如篩糠。
在地下酒吧時,我不肯出賣身體,就會被那些外國人綁起來。
那時候,拳打腳踢是常態,但更多的是被他們灌各種各樣的藥水。
我的身體承受著身心折磨,連死都做不到。
他們說,隻要我不配合就罰我。
所以,現在的我,聽到這個字,就渾身顫抖。
我癱坐在地,揪著顧淩的衣角哀哀求饒:
“不要罰我,顧少爺求求你......”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今天就離開港城,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和姐姐麵前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抬起我的下顎,逼得我避無可避。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來人,把她帶去冰庫,讓她好好的清理清理!”
助理又進來了,把我往顧家別墅的冰庫裏拉。
我被推進冰庫,冰庫大門一關,我在裏麵凍成冰塊,差點就死了。
我甚至想,要是真的這麼死了,是不是反而輕鬆了。
可是,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又被人拽了出來,身上潑了幾盆熱水。
滾燙的水直接把我身上燙出一個個大泡。
我痛得直接暈了過去。
迷迷蒙蒙中,我想起了剛去英國的時候。
那時候,我還沒被送到地下酒吧,顧淩派人來問我有沒有知錯了。
可當時,我不認為自己有錯,所以不肯知錯了。
後來,顧淩怒不可遏:“看來還是我對你太寬容了!”
他下令讓我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然後我就被送到那家讓我噩夢纏身的酒吧裏。
我原本以為,在酒吧裏隻是辛苦一點,刷刷盤子之類。但沒想到,我的好姐姐青柳早就買通了酒吧的老板,直接把我拉到了這家酒吧下的地下室,讓我做皮肉生意。
被折磨一段時間後,我學乖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把消息告訴顧淩。
卻沒想到,他根本不信我。
“青柳怕你吃苦還給你打點了衣食住行,讓你在英國也不至於過得太苦,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汙蔑她要害你!真是該死!”
那之後,他命令酒吧的老板讓我吃點苦頭,於是,我承受了比以往更多的折磨。
後來,他去英國看過我一次,當時,我已經知道後悔了。
我跪著,扯著他的褲腳,祈求著:
“顧少爺,姐姐她人美心善,我不該汙蔑她的,我已經知錯了,放我回去吧!”
可他隻是陰沉地看著我。
“洛雪薇,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他命人將我拉回酒吧,酒吧的門關上的那一刹,我被一群外國人扛起來,丟回肮臟的地下室,恣意玩弄,任憑我慘叫,驚厥,可沒有人能幫我。
從那以後,我學乖了。
學會了用身體討好那些男人,隻為少挨一記鞭子或者換一口糧食。
這些水深火熱,顧淩永遠不會知道。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熟悉的房間,身上的傷已經處理好,可是,拉扯的時候還是會很疼。
溫暖幹淨的被褥讓我禁不住熱淚盈眶。
五年了,我已經五年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了。
盡管,身上還疼,但這一刻,我真的知足了。
我還沒回過神,青柳緩緩的走進來,身上穿著高端定製長裙,麵上一片溫柔。
“雪薇,好久不見了。”
見到她,我下意識往裏縮了縮。
“妹妹見到我這麼害怕做什麼?”
姐姐從身後的女傭手中端起一碗燕窩酒釀丸子,從容道:“這些年我一直很惦記你,聽說你回來了,特意做了這道甜品。”
“這些年,在國外留學辛苦你了......可顧少爺明明說,看在我的麵子上已經寬待你了,你又怎麼會落到這般境地呢?”
我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洛青柳溫柔的表象下的虛偽與惡毒。
當年顧淩本意隻是送我到英國留學讓我稍微吃點苦頭,是我的好姐姐背地裏讓人把我丟那家黑酒吧的。
我這好姐姐不止要害我,還要毀了我。
姐姐把燕窩酒釀丸子往我嘴邊遞,柔聲問:“妹妹怎麼不吃?”
明明是那麼溫柔的聲音,可是臉上卻是一片猙獰。我怕了她。
不敢接又不敢不接,隻能蜷縮著往後退。
洛青柳卻驚叫一聲,碗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她聲音裏帶著哭腔:“雪薇,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又何必扔掉?”
話音未落,顧淩便帶著人進來了。
看著滿地狼藉,他大步走來將洛青柳攬在懷裏,絲毫不顧及一旁的我,細細密密的吻安撫地落在她的側臉和耳畔。
“別哭,有我在。”
洛青柳羞澀地將頭埋進顧淩的懷裏。
等到啜泣漸止,顧淩才轉頭,憤怒地看向我。
“這就是你說的知錯了?”
“我早就說你是個白眼狼,偏偏你姐姐一心掛念你,還找了醫生,連夜給你熬甜湯,既然你這麼不領情,還是早點滾回英國去吧!”
洛青柳勸道:“妹妹一定不是故意的,畢竟,今天才進冰庫打掃,一碗湯而已,阿淩你不要生氣。”
“我還不知道?你昨日一聽洛雪薇要進冰庫打掃,特意囑托了助理關掉電源,還特意讓他不要關門,隻打掃了幾分鐘就讓她出來了。”
“就這麼一點時間,她能凍壞?”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門是關上的,電源也是打開的。
我在那冰庫裏呆了至少一個小時。
更不要說,出來之後就被淋了滾燙的開水,雖然已經上過藥包紮好,可身上的傷,難道是假的嗎?
洛青柳還要再勸,顧淩卻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連忙捂緊衣衫,生怕被他發現身上的傷。
可他卻一把將我拉下床榻,將我的頭摁在地上,溫熱的甜湯糊了我一臉,破碎的瓷片更是將我粗糙的臉紮得滿是血痕。
“把這些都吃下去!”
他一字一句道。
我渾身上下痛到顫抖。
在顧淩和洛青柳的注視下,我像狗一樣吃著地上的甜湯,細小的瓷渣將我嘴裏紮得鮮血直流,我卻不敢停下。
洛青柳輕歎一聲:“這又是何苦呢。”
在顧淩看不見的角度,她朝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卻感覺如墜冰窟。
她......後麵還有什麼陰謀?
我爸聽說我回來了,連忙來顧家看我。
看到那張刻進記憶的那張臉,我的眼淚登時流了滿臉。
母親死了後,我跟父親本來相依為命,那時他對我極好,特別的寵我。
直到,後媽進了門。
人家都說有了後爸就會有後媽,這話果然不假。
他在後媽還有姐姐的蠱惑下,相信是我害洛青柳失貞。
從此,對我再也沒有半分溫柔。
看到我,他絲毫不關心我過得好不好,開口就是責問。
“雪薇,你知道錯了嗎?”
我點頭點得飛快:“我不該害姐姐的,我知道錯了。”
我爸眼神一凝,瞥見了我手上還未完全消退的血泡,“你身上怎麼有傷?”
洛青柳的臉色一下變了。
我爸扯著我的衣袖。
我手上被燙到的一個個血泡露了出來,我舒了一口氣,幸好,幸好沒露出其他的痕跡。
父親疑惑:“醫生說你身體沒有大礙,隻是勞累了些......”
說著,他下意識回頭,看到了顫抖的姐姐。
顧淩眯起眼睛,意識到了什麼,“快,叫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