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生日派對上,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她選擇了和男助理玩嘴傳撲克。
懲罰完畢後,男助理盯著老婆問:“如果沒有裴嶼宣,我們能複合嗎?”
老婆揩掉嘴角口紅印,回了一個字:“能。”
我抬起手,猛地推開包廂門。
在場之人都震驚不已,不約而同看向我。
他們都以為我會氣到把桌子掀了。
卻沒想到我毫不在意,甚至牽起紅線:“這樣吧,我大方點,成全你們吧。”
“你倆不結婚說不過去,讓我們為這對新人鼓掌。”
說完我帶頭開始鼓掌,獨自離開。
1
葉妍蹙起眉頭,不耐煩道:「裴嶼宣,你發什麼瘋?」
「不過玩個遊戲,你至於作出這副樣子?」葉妍覺得麵子掛不住,看也不看我。
我歎了口氣,失望至極:「你不跟我回家,我們就離婚吧。」
往日丈母娘的百般刁難我都沒有提離婚的事。
葉妍有一瞬間的怔愣。
這時,她旁邊的男助理笑道:「姐夫生氣了,葉妍你還是回家吧。」
我聞言看去,我一時愣住——
他跟葉妍死去的初戀太像了!
葉妍反應過來,猛地站了起來,發出刺耳聲音。
「好啊!離就離!」
「裴嶼宣,當初是你像個舔狗一樣,跪著求著要娶我,我看你可憐才答應的,你在外麵跟我逞什麼威風啊?」
包廂裏鴉雀無聲。
她的閨蜜們的目光戲謔地看著我,今晚過後,我將是她們這個圈子裏的笑柄。
「混蛋!」
我用盡力氣摘下婚戒,拍在桌子上,轉身想要離開。
身後傳來她冷漠的聲音——
「裴嶼宣!你敢再走一步,以後連家也別回了!」
2
我是裴家少爺,也曾光芒萬丈。
父親病重前,曾勸過我:「嶼宣,葉妍是個被寵壞的嬌貴公主,她配不上你。」
那時我早就愛得濃烈,聽不進去任何話。
「這些都是外界對她的誤解。」
「她很坦誠說了,在認識我之前,心裏一直愛著秦風,秦風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前幾年生病去世了。」
父親聽我說完,做了最後努力:「葉家生意出了問題,她在這個時候接近你,恐怕用心不良。」
可我仍舊替她說話:「爸,不是所有人都那麼拜金勢力的,我相信葉妍,她說過她的心裏隻有我。」
後來父親病重離世,我也無心經營。
我把所有家產給葉妍,拯救葉家於水火。
本以為自己付出這麼多,理所當然會收獲美好的結局。
今晚我才明白,人心跟太陽一樣不敢直視!
3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中。
客廳傳來淒慘的狗叫聲。
我聽得心一揪,是糖糖在慘叫!
糖糖是我從小養到大的一條金毛犬。
我知道丈母娘不喜歡糖糖,沒想到竟會趁我不在家時打它!
「住手!」我怒不可遏,走了過去擋在糖糖身前。
丈母娘手裏的拐杖放下去,似是沒想到我會中途回家。
「裴嶼宣,不是我說你,非在家裏養條老狗做什麼?死在家裏多晦氣啊。」
「剛才我在沙發喝茶,這個不通人性的畜生過來撲我,打兩下權當替你教育了。」
我心疼地抱住糖糖,它渾身顫抖,烏黑的眼珠前仿佛蒙著一層霧氣。
要說它撲人,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怒然抬頭:「你死了糖糖都不會死,它命比你長!」
這是我第一次對丈母娘回嘴。
她震驚不已:「裴嶼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一個贅婿,到了我家什麼也不做,還敢教育我了?葉妍呢,我要讓她跟你離婚!」
丈母娘囂張話語不斷挑動我的底線,今晚的一幕幕,背叛與欺辱,將我這些年磨淨的脾氣都激了出來。
我冷笑:「既然要離婚了,我帶來的裴家財產呢,加上葉家現在的家產,給我一筆一筆算清!」
丈母娘一下子冷靜下來:「好啊!裴嶼宣,沒看出你藏了這麼多心思!別妄想了,你爸都死這麼多年了,裴家人脈都是我們葉家的了,離婚你隻能淨身出戶!」
我懷裏的糖糖察覺我的不安,喉管裏發出壓抑的低吼聲。
丈母娘給葉妍撥去了電話,把剛才的事繪聲繪色講了一遍。
電話那邊沉寂幾秒。
傳來葉妍冷若冰霜的話——
「媽,他就是一個廢物,您理他幹什麼?」
我抱著糖糖閉上眼,這一刻哀大莫過於心死。
4
我帶著糖糖離開了後。
用身上所剩不多的錢,在便宜地段租下一個公寓。
公寓朝陽,第一天被溫柔的晨光喚醒,覺得一切恍若隔世。
這是婚後七年來,我第一次不在丈母娘的叫聲中驚醒。
葉家一家人都對雞蛋過敏,為他們我已經七年沒再吃過一口雞蛋製品。
如今我可以肆無忌憚,再也不用顧忌那一大家子人的喜好。
心情無比輕鬆。
我躺沙發上,翻看近期的財經雜誌。
外麵陽光明媚,糖糖在陽台跟球玩累了,就過來臥在我的拖鞋上。
一人一狗,遠離家庭繁瑣喧囂。
隻是偶爾會浮出男助理那張熟悉的臉,不禁自嘲一笑。
打不敗的永遠是死去的白月光,看來葉妍一直沒忘記他,甚至不惜在多年之後,找一個男助理當替身。
想起這個,我心裏竟然沒起一絲波瀾。
享受了幾天平靜生活。
我找到跟父親合作多年的老律師,告訴他我要離婚,請他幫忙去跟葉妍交涉財產分割事宜。
老律師有些為難:「少爺,如今葉家家大業大,想跟老虎爭食勝算不大。」
我當初攜裴家加入,早就把親戚得罪個精光,家裏早已無人能幫我。
說不好聽的,現在就是一個逐出去的贅婿跟權貴打官司。
外人看來,是以卵擊石。
我卻出奇平靜:「沒關係,盡力就好,能拿回多少是多少,律師費從中抽取百分之五,拜托了!」
老律師動作很快。
隔天,葉妍的男助理沈輝就找到了我。
「裴少,您玩夠了就回去吧!」
「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吵鬧要離婚,想用這種把戲引起她的注意,未免也太低級了吧!」
我饒有趣味看著他,在搬出去有段日子了,葉妍從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如今卻叫男助理來羞辱我?
「是啊,高級的人要麼在當小白臉要麼在當助理。」
輕飄飄的話令他變了臉色。
我淡淡笑道:「我在遛狗,別擋路。」
糖糖立刻朝沈輝滋起白森森狗牙。
沈輝又驚又怒,「該死的狗,嚇唬誰呢!」
此話一出,糖糖掙脫狗繩,氣勢洶洶朝他撲去!
金毛犬體型碩大,沈輝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我及時把糖糖拉了回來,臨走時,糖糖還在朝沈輝發出低吼。
我沒錯過他眼底閃過的狠毒,心裏不禁一咯噔。
5
第二天晚上,糖糖吃完狗糧後口吐白沫。
我慌了神,抱起奔跑在雨夜裏。
風雨拍打在眼前,糊得睜不開眼睛。
「糖糖,你堅持住!」
前方有個水坑,我沒注意踩進去,撲通摔到地上。
手腳膝蓋疼痛難忍,仍沒有放開糖糖。
這一刻我心亂如麻......
突然頭頂的雨突然停了。
我淚眼模糊,抬起頭看見一張清秀的臉。
耳邊是劈裏啪啦拍打傘麵的雨聲。
女人半蹲著,蹙眉道:「原來真是個人,還以為半夜遇見鬼了。」
「你是......」
「我是寵物醫院的老板蕭涵。」她從我懷裏抱走糖糖,「店在前麵,跟我走吧。」
她的出現不可思議。
我糊裏糊塗跟著她走了。
最終,糖糖還是沒搶救過來。
蕭涵說它吃了老鼠藥。
它怎麼會吃老鼠藥?我緊抱著糖糖的屍體,回想起沈輝怨毒的眼神,有種強烈的直覺是遭他所害!
刹那間如墜冰窟。
我打電話給葉妍:「你有本事把我也毒死啊!」
電話那邊安靜幾秒,傳來她戲謔的聲音:「裴嶼宣,我了解你,又故意鬧出動靜引起我的注意吧?行,這也一個月了,氣消就回家,我那天說的也是氣話。」
我牙齒都在打顫,不受控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怪我怪我都怪我!怪我識人不清,斷送父親一輩子的家業,害死了用命守護我的糖糖!
手中電話突然被抽走。
我看見蕭涵冷漠的側臉,她按下免提,對著手機開腔:「葉妍是吧?糖糖不是一般的寵物狗,它是搜救犬,下毒奪走它生命是要判刑的。我手裏有你助理下毒的監控視頻,若想息事寧人,就讓他過來下跪道歉!」
電話那邊瞬間安靜下來。
我也聽得一愣一愣的,糖糖是搜救犬?她還有沈輝下毒的監控視頻?
葉妍也沒心情追究狗不狗毒不毒的事,眼下這個女人叫她格外火大:「裴嶼宣呢?你叫他聽電話!」
我在一邊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葉妍聲音尖厲:「你長能耐了,敢背著我在外麵跟野女人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