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隱婚三年後,她的白月光學長回國了。
為了陪學長過生日,她把病危的奶奶獨自留在家裏。
奶奶發病去世時,她正在和學長甜蜜直播慶生。
我衝到直播間去質問,她卻讓人將我趕出來,還和粉絲說我是私生粉。
和她相識十年,結婚三年,這一刻,我徹底死心了。
可離婚後,她突然後悔了:
“對不起老公,我錯了,我們複婚好不好?”
我攬過身邊的妻子,輕輕一笑:
“林小姐不要亂說話,我太太會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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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機場,我心急如焚,一遍又一遍撥打林蕊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每一次撥號,心中的焦慮便加重一分,仿佛有無形的手在緊緊扼住我的喉嚨。
出差前,我特意叮囑了她,一定要好好照顧有心臟病的奶奶。
奶奶本就身體虛弱,平時都有保姆照顧。
可偏偏今天我和林蕊約好要回去陪她,保姆也因此提前離開了。
沒想到飛機因天氣原因延誤了整整三個小時。
“林蕊,你可千萬要陪著奶奶啊!”我喃喃自語,心中焦慮不已。
我剛下飛機,距離老宅還有一段路,林蕊應該早已陪在奶奶身邊了。
可電話依舊無法接通。
難道她又和梁哲在一起?這個想法如同尖銳的刀刃,狠狠刺痛我的心。
梁哲是她的大學學長,也是她曾經暗戀的人。
大學畢業後,梁哲便出國,兩人因此斷了聯係。
可前不久,梁哲突然回國,還到林蕊的工作室應聘了男助理。
林蕊自然是欣喜若狂,身為當紅歌手的她,最近連通告都懶得跑,整日陪在梁哲身邊。
我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加快腳步往老宅趕去。
終於抵達老宅,我心中一緊,林蕊的車並沒有停在這裏。
走進客廳,果然,奶奶早已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急忙跑過去將奶奶背起,拚命向醫院奔去。
但還是晚了。
生離死別,來得這麼突然。
在醫院,奶奶慈祥的麵容被白布覆蓋。
看到這一幕,我心如刀割,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心情平複一些後,我撥打林蕊的電話,卻依然無法接通,手中的手機被我緊緊握住,指尖發白。
林家與我們家是鄰居。
林蕊小時候父母意外身亡,是善良的奶奶將她拉扯長大。
林蕊能夠成為歌手,奶奶功不可沒。
就連她的粉絲都以為我的奶奶就是林蕊的奶奶。
在梁哲回國之前,哪怕她不愛我,再忙也會抽空陪我去看望住在老宅的奶奶。
可如今,奶奶去世了,林蕊卻一直不見人影。
我艱難地點開手機上的直播軟件,心中不斷祈禱,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可當畫麵一出現,我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林蕊正在直播,身邊是她的學長梁哲。
我的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破滅。
直播間的標題刺眼無比:“為我的助理慶生,感謝你的支持和陪伴。”
畫麵中,林蕊捧著一個生日蛋糕,溫柔地看著對麵閉眼許願的梁哲。
彈幕瞬間沸騰。
“當紅歌手為小助理慶生!這是什麼神仙老板!”
“不止啊,你們剛剛沒聽到嗎,小助理還是林蕊的大學學長啊!”
“天啊,學長和學妹的組合也太好嗑了吧!”
林蕊沒有出現在奶奶身邊,竟然是為了梁哲慶生。
我憤怒至極,心中充滿荒誕感。
和林蕊相識十年,結婚三年,這一刻我徹底死心了
我想,至少林蕊應該和我一起操辦奶奶的後事。
畢竟,奶奶不僅是我的至親,更是她的恩人。
然而,當我踏進直播的工作室時,林蕊卻皺起了眉頭,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你來做什麼?”
梁哲坐在林蕊身邊,臉上掛著一絲挑釁的笑意,仿佛他是這裏的主人,居高臨下地招呼我。
“陳先生,請坐。”
我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轉向林蕊。
“林蕊,我有要緊事和你談。”
林蕊微微仰頭,眼中的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
“陳澈,你又鬧什麼?我隻是陪梁哲過個生日而已。”
“林蕊,奶奶她......”
林蕊不耐煩地打斷我。
“不就是今天沒去看奶奶?明天再去不就行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心中的刺痛如同被利刃劃過,但也隻是一瞬間。失望積累多了,心已經徹底麻木。
梁哲自然地拉著林蕊的手,語氣中帶著虛偽的歉意。
“我替林蕊接的電話,我說林蕊暫時走不開,奶奶很通情達理,說讓林蕊先忙。”
“你接的?”
我冷冷地看向梁哲,奶奶打電話隻能是求救,他分明在說謊。
梁哲被我看得有些心虛。
“對不起,我自作主張了。”
我剛想破口大罵,林蕊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窖。
“沒關係,梁哲不是你的錯,小事罷了。”
“小事?!你知道不知道奶奶......”
還沒說完,工作室剩下的人圍了上來。
“這位先生,麻煩你不要在此無理取鬧。”
“對啊,你什麼身份,憑什麼在林姐和哲哥麵前這樣放肆?”
什麼身份?我的胸口處好像有一團火在燒,忍不住緊緊攥住了拳頭。
結婚三年,林蕊工作室的員工卻不認識我。
麵對我複雜的目光,林蕊像是被踩到了痛腳,起身用力地將我推出了房間。
直播還開著,林蕊拚命撇清和我的關係。
“一個纏了我很多年,不知所謂的瘋子罷了。”
外麵瓢潑大雨。
幾個彪形大漢把我扔了出來。
我摔在地上,渾身擦出道道血痕。
回到家時,整個人已經濕透。
我疲憊地起身洗了個澡,然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聯係了律師擬離婚協議。
做完這一切,我呆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的婚紗照。
那時林蕊事業剛剛有起色。
掛起婚紗照時,林蕊貼在我身邊耳鬢廝磨。
“這裏是隻屬於我們的家。”
後來我才明白,隻屬於我們意味著隱婚。
我也曾經問過她什麼時候公開,可她總有很多說辭:
事業剛起步,現在不合適。
時機不到。
這一陣太忙。
可歸根結底隻是她不願意公開我們的關係。
我正準備拎起行李離開這裏,房門卻在此時被輕輕推開。
林蕊攙扶著梁哲,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她眼中的關切和在乎,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弄些醒酒湯,梁哲醉了。”
我站在一旁沒有理會,隻是默默地拉起行李箱,準備離開。
林蕊終於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怎麼,你要走?”
“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我語氣平淡,卻掩不住心中的苦澀。
林蕊的臉色沉了下來,梁哲卻在這時突然醒了過來,我看得出來,他的醉意不過是偽裝。
“是我的錯,讓陳澈誤會了。”
“別無理取鬧。沒看到梁哲不舒服嗎?”林蕊的語氣裏滿是不耐。
不舒服?我心中冷笑。
不舒服大可以就近找個醫院,何必跑大半個城市回這裏?是來宣誓主權嗎?
我轉身向門口走去,卻被林蕊一把拉住。
“梁哲不舒服,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快去給梁哲準備醒酒湯。”
我甩開了林蕊的手,直視她的眼睛,聲音堅定:“林蕊,我們離婚吧。”
林蕊神色一僵,愣在了原地。
梁哲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又趕緊壓下,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不給你們添亂了,我這就走。”
林蕊回過神來,急忙回身扶著他坐下。
再轉向我時,她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意。
“陳澈,當初可是你非要娶我的,現在後悔了?”
我毫不示弱地與她對視:“是,我後悔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找律師擬好了,之後會發給你。”
“現在,我要去處理奶奶的後事了。”
林蕊愣住了:“你說什麼?”
梁哲神情一慌,連忙拉住林蕊的手:
“陳澈,就算你生氣,你也不能這麼詛咒老人家啊。”
“老人家明明好好的,傍晚我們還通過電話呢。”
一聽這話,我的怒火就完全控製不住。
我上前一步抓住梁哲的衣領把他扯起來:
“你還敢說!奶奶在電話裏到底說了什麼,你敢不敢說出來!”
“陳澈,你夠了!”
林蕊用力全力地將我一推,我措不及防地傾倒,額頭撞在了桌角上。
溫熱的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林蕊卻對我的傷無動於衷,指著我罵道:
“不就是陪梁哲過了個生日嗎,你居然拿奶奶造謠!陳澈,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說完她厭惡地看了我一眼,拉著梁哲走了。
額頭鑽心的疼,我眼前一陣陣發黑。
我強撐著拿出急救箱,給傷口消毒上藥。
包紮好後,我連夜回到老宅,處理奶奶的後事。
幾天的時間,操辦了奶奶的葬禮的同時,我也清空了對林蕊的感情。
伴著前所未有的釋然,我拿著紙筆在陽台坐下。
沒什麼比工作更能找回自己。
前幾年,我為不少當紅歌手作過曲。
隻不過和林蕊隱婚後,我把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讓林蕊獲得金曲獎的那首歌,就是我作的曲。
清晨,手機跳出一條熱搜。
當紅歌手林蕊夜會男助理。
畫麵是一處富人住宅區,我知道這是林蕊送給梁哲的別墅。
我原本打算劃走,結果照片上一抹亮色突然映入眼眸。
梁哲脖頸間戴著一個紅玉平安扣吊墜。
紅玉色澤溫潤,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我急匆匆地開車趕到梁哲的別墅。
敲開門,梁哲穿著睡衣出現在門口。
“是你?”
“吊墜怎麼在你這兒!”
我的聲音冷得能結冰,死死盯著隨後出現的林蕊。
那是奶奶留給我的護身符,她用嫁妝裏的玉石特意給我做的。
十九歲那年林蕊差點出車禍,我把吊墜送給了她。
她說過會一直戴著它。
我離開那天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沒找到吊墜,沒想到竟然在梁哲身上。
林蕊隨意地玩弄著梁哲頸間的吊墜。
“梁哲差點出事,正好用來避邪。”
我氣得頭頂冒煙,不能容忍對奶奶的不敬。
“還給我。”
“你送我的,已經和你沒關係了。”林蕊嘴角露出輕蔑的笑。
“我說還給我!”
我衝上去,一把抓住吊墜。
“陳澈,你幹什麼!這是林蕊送我的!”
梁哲嚇了一跳,往後退了退。
林蕊上前一步,給了我一巴掌。
臉頰火辣辣地疼,但我還是死死抓著吊墜。
幾個保鏢衝過來,費了好大勁才掰開我的手。
梁哲得意地躲在林蕊身後,我聲嘶力竭。
“奶奶已經不在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搶吊墜!”
林蕊皺眉,盯著我胳膊上的黑紗。
梁哲見狀連忙攬住林蕊的肩膀。
“陳澈,不至於演得這麼逼真吧。”
“幾天前奶奶還好好的。”
“我知道林蕊陪我你不高興,但你不該總拿奶奶威脅林蕊。”
林蕊眼中的疑惑消失,變成了濃濃的鄙視。
隻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真相,但林蕊早就不再關心我了。
“陳澈,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蕊一個勁地搖頭。
失望?沒有希望,哪來的失望。
天色很暗,就像我過去幾年的人生。
別墅門口,細雨打在身上。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隻想拿回奶奶的吊墜。
但他們怎麼會讓我如願?
果然,梁哲在林蕊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高高在上地說。
“明天來林家,我把吊墜還你。”
林蕊冷笑。
“看看梁哲的氣度!”
“陳澈,能不能別再胡鬧了。”
“看在奶奶的份上,這幾天的胡鬧我可以原諒你。”
我想說點什麼,但已經沒力氣了。
隻能看著他們關上門,讓保鏢把我趕走。
明天?回到老宅,我突然想起明天是林蕊的生日。
不知不覺,已經十年了?
那時,我父親去世,媽媽改嫁出國,沒人管我。
是林蕊走進了我的生活,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從那時起,我就黏上了林蕊。
可惜,她愛的人不是我。
我以為努力就能打動她。
每年生日我都陪在林蕊身邊,無論她在哪裏慶生。
但這次,我已經被排除在外。
生日那天,那些曾叫我姐夫的人,看到我連眼皮都懶得抬,嘴角露出不屑的笑。
聚光燈下,梁哲牽著林蕊的手,走向舞台中央。
直播炒作很久,終於要公開了嗎?
“各位,這次生日宴會特別設置了拍賣環節。”
“拍賣所得將捐入慈善基金會。”
“至於拍品,是我身邊這位梁先生親自挑選的。”
拍品一件件擺上來,我臉上越來越燙,視線開始模糊。
拍品是我送給林蕊的生日禮物,整整十件。
包括那個紅玉吊墜。
我緊咬著牙。
梁哲經過我身邊時,低聲說。
“想把吊墜買回去嗎,可惜你現在一分錢都沒有。”
我渾身顫抖,強撐著不倒下。
走到中央後,梁哲居高臨下,眼神傲慢且挑釁,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是啊,和林蕊頻繁同框後,梁哲在網上越來越火,現在是個粉絲眾多的網紅了。
梁哲隨手把一遝樂譜扔在地上,厚厚的灰塵濺了起來。
“所有東西起拍價1元。”
那是我剛學作曲時,為林蕊和我自己寫的曲子。
我感覺過去的自己在眾人麵前被剝得精光,徹底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對林蕊的一廂情願是那麼的可笑,可悲。
我在心裏祈禱林蕊能停止這場鬧劇,但她隻是靜靜地站在梁哲身後,麵帶微笑。
然而一切還沒結束,梁哲殘忍地揭開我的傷疤。
“感謝陳先生這些年送給小蕊的禮物。”
“現在你可以買回去,正好為慈善事業做貢獻。”
我僵在原地。
“那是什麼人啊?”
“不知道,聽梁先生這個意思,應該是林小姐的舔狗吧。”
“肯定是看林小姐有錢,想攀高枝。”
議論聲在耳邊嗡嗡不斷,看向我的目光越來越多。
戲謔,輕蔑。
我強撐著顫抖的身體,對上林蕊戲謔的視線,正想說點什麼。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