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未婚夫選了個好日子去拍婚紗照。
可我等了五個小時,他卻一直沒出現。
正當我想去找他時,卻看到了他公司女實習生的直播:
“今天是他拍婚紗照的日子,但為了我的直播,他連拍照日期都改了,真夠義氣!”
我平靜地取消了拍照預約,提出了分手。
轉頭讓家裏的公司撤掉了和他家所有的合作。
1、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我有些焦躁的放下手機,不由得看向窗外的天。
陰沉沉的,風雨欲來。
服務的小姐姐及時給我端上來一杯熱茶:“顧女士,齊先生可能是有些急事,不然我們改天再約?”
今天是我和齊商拍婚紗照的日子。
他家裏人有些迷信,說今天是近兩年內最好的日子,這婚紗照隻能今天拍。
不然就要等到一年後。
為了拍婚紗照,我甚至拱手把今天的大客戶讓給了競爭對手。
而現在,我已經在店裏等了整整五個小時。
這五個小時中,我給齊商打了無數個電話。
無一例外全都沒有接通。
我正要離開。
下一秒,旁邊前台的手機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就是我最好的男閨蜜,今天可是他拍婚紗照的日子。為了我,他把老婆都鴿了,真是好兄弟!】
是齊商他們公司新來的女主播。
我湊到前台身邊,看向手機。
和她一同出境的,是戴著貓耳在她旁邊笑得寵溺的齊商。
我眼眶瞬間一紅,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良辰吉日難得,升職機會也難得。
我在他吹毛求疵的父母手下小心翼翼的過了這麼多年。
好不容易到了拍婚紗照的時候,他卻毫不在意地放我鴿子,甚至連個解釋都沒有。
下一秒,屏幕中傳來聲音。
“商哥,老板叫你看一眼手機,有新的文件。”
齊商離開鏡頭,兩分鐘後,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婚紗照的事情,你跟店員溝通一下延遲兩天吧。】
齊商又回到直播間。
店員向我解釋:“女士,我們店裏每天都有新的排單。這點合同上寫的也很清楚,一旦錯過不退定金,也不能補拍的。”
我心中悲涼,苦笑道:“我知道的。”
齊商是個富二代。
三年前,我替公司參加慈善晚宴的時候認識了他。
我們因此結緣,戀愛,感情也十分穩定。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多出來一個岑月。
齊商家裏開的是娛樂直播公司,他就在自家公司裏麵當直播運營。
岑月是公司新招進來的一個大學生妹妹。
自從齊商搭檔了岑月,我們之間的矛盾就越來越大了。
甚至於,在一次家庭聚餐中。
當著全家所有親戚的麵,他媽媽突然話裏有話的提到了我。
“女孩子,在家相夫教子就是最好的啦。你想想,男人在外打拚,回來連口熱湯都喝不到,他心裏多委屈。”
“茵茵,你覺得呢?”
我疑惑了一瞬。
隨後恍然大悟。
是有天晚上齊商和岑月出去喝酒蹦迪,淩晨三點回來,發酒瘋把我從床上薅起來讓我給他煮醒酒湯。
隻因我推脫了一句工作太累了。
他媽就記到現在,在這麼多親戚麵前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
齊商也會在朋友圈大誇特誇岑月。
【恭喜我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員工!口才超級好!】
配圖是直播截圖,岑月和他依偎在一起,戴了同款的情侶帽子,仿佛是一對愛侶。
而在此之前,我多次提出想把他發在我的朋友圈,卻被他以不想露麵拒絕。
不回消息、冷暴力開始頻繁的發生在我們之間。
手機裏,再次響起岑月活潑的聲音。
【那我們就來問問齊大公子,這次鴿了未婚妻的婚紗照,回去要怎麼跟嫂子解釋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捂住嘴,嬌俏道。
【不會要跪搓衣板吧!】
齊商笑笑。
【跟她說很多次了,工作永遠比這些虛的重要,她不聽,非要選在今天拍。不過小小搓衣板,不在話下!】
評論中,有人狀似不經意提起。
【她是不是故意的啊,小月這場直播在平台宣傳了半個月,非要男朋友放下工作今天陪她去拍?】
短短幾句話,我就成了不講道理胡亂吃醋故意擾亂齊商工作的妒婦。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
我在這個直播間出現率比甲方廣告的頻次還要高。
一次我半夜突發腸胃炎,給齊商打電話。
岑月在直播間扭扭捏捏:“嫂子是不是舍不得商哥和其他女人接觸啊,占有欲也太強了吧,愛一個人就應該尊重他啊,這種小手段也太不入流了。”
齊商也跟我說:“你別這麼矯情,能有多疼啊。”
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多了,我也漸漸感到疲憊。
我回複他:“齊商,分手吧。”
直播間裏的齊商看了一眼手機。
他皺了皺眉,下一秒岑月探頭過去。
【嫂子又在鬧脾氣啦?要不商哥你先走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齊商放下了手機。
【沒事,我們繼續。】
我不知道我心裏還在抱著怎樣的期待。
他已經很久沒有正視我說的話了。
不過沒關係,我不需要了。
我出了婚紗店,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師傅加速趕往公司。
大客戶的飯局,我還能趕得上。
我到時,頂著客戶異樣的眼光,介紹完了自己的宣傳方案。
講完之後,競爭對象陳清率先鼓起了掌。
趁我下台,她幽幽道:“我以為你這麼大方,將升職機會拱手送人了呢。”
我扯著笑。
是啊,或許是從前傻吧。
回到座位,我手下的實習生給我遞上一杯熱水。
“師父,剛才你去宣講的時候,有個人備注叫‘阿商’的給你打了個電話。”
我打開手機,發現除了未接來電還有一條威脅短信。
【什麼分手?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們就別結婚了。】
嗬......
我直接將他拉黑。
半晌,又翻開後台的直播軟件。
把岑月的直播間也屏蔽了。
順手的事罷了。
晚上我沒有回家,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下。
第二天早上回到家,和岑月撞了個正著。
她穿著我的睡衣,頭發還有些濕,手裏捧著一碗紅糖薑汁。
一雙眼睛氤氳著霧蒙蒙的水汽,一眼看去十分勾人。
“嫂子,你回來啦。”她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轉頭又叫廚房裏的齊商:“商哥,你猜的真準,嫂子果然頂多隻敢鬧一晚上。”
齊商從廚房探出頭來。
他手上全是麵粉,還端著一份甜點。
一看就是給岑月吃的。
他道:“你怎麼才回來,小月淋了雨,想吃點甜的。你趕緊做兩份提拉米蘇,順帶把家裏的龍蝦處理了,中午我們留小月吃飯。”
岑月舉了舉手中的碗:“嫂子,你真是好福氣,商哥紅糖薑汁做的沒有一點薑味,可好喝了。”
可笑。
從前無論我痛經、生病、甚至忙到沒時間吃東西。
讓他幫忙煮點什麼,他都說自己不會,從來沒做過。
現在倒是什麼都會做了。
齊商還在喋喋不休:“提拉米蘇做的甜一點,龍蝦要處理幹淨,少點辣。”
我走到他的麵前打開手機。
“一頓飯錢兩萬,提拉米蘇三千,微信還是支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