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生了重病時日無多,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我能和她女兒離婚。
妻子苦苦哀求我:“隻是假離婚,我保證,等我媽沒了我們就複婚。”
為了成全丈母娘,我同意了。
卻沒想到剛離婚,就在妻子的朋友圈看到了她和白月光結婚的照片。
照片上妻子和白月光笑得甜蜜,連據說時日不多的丈母娘也好端端地出現在合照裏!
1、
「清林,你什麼時候和你老婆離婚了?」
「怎麼不告訴我?」
兄弟程子杭滿含擔憂。
我有些疑惑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我和喬心言隻是假離婚,自然不會公布也不會讓別人知道。
也不知道程子杭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你從哪聽說的?」
「喬心言都在朋友圈曬她和別人的結婚證了,你還問我怎麼知道?你這心也太大了吧?」
程子杭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但我已經聽不清了,耳邊隻環繞著喬心言曬結婚證這句話。
怎麼可能?
我不敢置信地問他,「開玩笑的吧?」
明明我和喬心言的感情一直很好,明明她提假離婚時的悲傷那麼真切,怎麼會轉頭就和別人領結婚證。
可程子杭一句話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自己看!」
程子杭打開喬心言的朋友圈,把手機遞過來,我顫抖著手接過。
照片上的喬心言和一個男人頭挨著頭,笑得甜蜜。
這個男人我認識,是喬心言的白月光關少宇,我在和喬心言的婚禮上見過他。
當時他穿著西裝站在喬心言身邊,比我還像是主角。
我問過喬心言,關少宇是不是喜歡她。
她否認了。
可現在,他們站在一起,鮮紅的背景刺的我眼睛生疼,不知不覺就流了滿臉的淚。
我拿出手機瘋了一樣給喬心言打電話,可電話裏卻隻有一句冰冷的,「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再翻和她的聊天記錄,我突然怔住,她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我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聊天框裏就隻剩下一條條我發出去的消息,顯得那些喜怒哀樂都像個笑話一樣。
朋友圈,也早已經被屏蔽。
我省吃儉用,下班之後還去做兼職,想給喬心言買一輛喜歡的車時,她正在和別人濃情蜜意,計劃著怎麼騙我離婚。
我不相信!
「喬心言,你說話!」
「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你沒有和別人結婚對不對?」
我不斷地給喬心言發著消息,可是都石沉大海,一條都沒有收到回複,我崩潰了,開車去了醫院後,卻得知喬心言的媽媽壓根就沒有住過院。
喬心言和我說起她媽生病的時候,幾次哽咽的張不開嘴,短短幾日更是人都瘦了一大圈。
難不成就連這些,都是她為了騙我演出來的嗎?
可是她可以直接跟我說啊,我也不會糾纏的啊!
我想找喬心言問個清楚,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除了喬心言她媽來我家住的那段時間,我竟然都不知道她住在哪。
無奈,我隻能找去喬心言的公司。
她的同事們卻說她為了籌備婚禮請假了。
當初我們兩人結婚的時候,從新房裝修到訂婚紗、布置會場,全部都是我一個人在忙前忙後,累到胃病發作暈倒去了醫院,喬心言也隻是來看了我一眼就立馬走了。
她說工作太忙,不能請假。
原來不是不能請假,是我不值得讓她請假!
有些事情越得不到答案,就越想要個答案。
我向公司請了假,發了瘋一樣到處找喬心言,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
可就是找不到她的蹤跡。
最後還是程子杭告訴了我喬心言結婚會場的地址。
我終於在假離婚後第一次見到了喬心言。
在她和別人的婚禮上。
我就那麼眼睜睜看著關少宇把喬心言從車上抱下來,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比太陽還耀眼,她重病要死的媽媽也好端端跟在後麵,高興的不得了。
一點都不像對著我時滿臉嫌惡!
「喬心言!」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突兀,喬心言身體僵硬了一瞬,轉過身以後,臉上的笑容也已經落了下來。
她媽媽見勢不妙,從後麵竄上前來推搡著我,同時還不忘回頭招呼客人。
「你們繼續,不要耽誤了正事。」
我躲開她的手,直直看著喬心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隻是假離婚嗎?」
「不是說你媽快死了嗎?」
「不是說,你還愛我嗎?」
我一步步走向喬心言,問到最後,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眼前的喬心言穿著婚紗,和我剛認識她時一模一樣,可時過境遷,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
陪我一起來的程子杭為我擋開周圍的人,讓我得以站在喬心言麵前看著她。
「清林,有什麼事等過了今天再說好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跟你解釋。」
「喬心言,你是怕我打擾了你的婚禮,所以又要找理由騙我嗎?」
我和喬心言站在這裏僵持不下,其他人又不敢上前打擾,最後關少宇摟住了喬心言的肩膀,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對我說,「徐清林,你們都已經離婚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質問心言。」
「而且我和她的孩子都五歲了。」
「什麼?」
我怔在原地很久沒有反應過來,而程子杭那個暴脾氣已經受不了了,撲上去就要打關少宇。
「你們兩個人渣,五年前就出軌了,喬心言你竟然還跟別人生下了孩子!」
「王八蛋!」
我和喬心言大學開始在一起,畢業後為了陪她,我拋棄一切來到她的城市。
她最初也確實值得我這麼做,把家裏整理得井井有條,也非常溫柔體諒我。
可後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就變得冷淡,說是愛情已經變成了親情,就不需要特意經營了。
虧我還自欺欺人,以為愛情真的會變成親情,原來隻是她的愛情給了別人,留給我的隻剩下親情而已。
「喬心言,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這段時間以來豁出一切想要個答案的勁頭也冷卻下來。
她眼神閃躲,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好,我知道了。」
「程子杭,我們走吧。」
一切都有了答案,我能做的,就隻有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體麵。
可喬心言竟然拋下關少宇追了出來,她拉住我的胳膊著急的說,「清林,我是有苦衷的,你等等我,婚禮結束後我去找你解釋。」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程子杭推開喬心言抓我的手,拉著我就走,一路上喋喋不休地罵著喬心言和關少宇,我能看出他是想哄我開心,可我不需要。
恰好車子開到了他家樓下,我打斷他的義憤填膺,冷靜說道,「程子杭,你先回家吧,等我把東西收拾好就去找你。」
「真的不用我陪你嗎?」
我笑了笑,讓他趕緊回家。
「沒事的,放心吧。」
好聚好散,我徐清林輸得起!
而且假離婚變成了真離婚,有些東西就不能輕易放過,屬於我的必須都拿回來。
現在住的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的,就算離婚,也是我的個人財產,我打算把房子賣了,拿著錢回家陪陪爸爸媽媽。
可買家上門來看房的那一天,喬心言竟然回來了。
得知我要把房子賣掉,她怒氣衝衝地指責我。
「徐清林,賣房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
懶得理她,我和看房的人約好改日再來後客客氣氣的送出了門。
回來的時候,喬心言站在玄關處,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我冷淡看了她一眼,
「我們已經離婚了,這個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你無權幹涉。」
「徐清林,我們說好的隻是假離婚!」
我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著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經結婚了?」
「我是有苦衷的,而且我和少宇也是假結婚。」
「孩子是個意外,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我媽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孩子的存在,說她在臨死前想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喬心言急著解釋,言語間滿是理所當然,外加覺得我不理解她的責怪。
可她那些理由,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也不想再聽。
況且她媽看起來可不像是要死的樣子。
「喬心言,既然假離婚變成了真離婚,那財產就要重新劃分一下,我已經請了律師。」
「至於這套房子,本來就是我買的,現在我打算賣掉,你以後不要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