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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見過我那麼瘋狂偏激的樣子,呆愣了片刻大聲吼道:“你瘋了嗎薑鈺!”
我恍若未聞赤腳踩著碎片走到鋼琴麵前,一把抓住琴罩問:“你沒看清楚?那我再演示一遍?”
鋼琴上放著的,我和他十二年來旅遊購買的小紀念品馬上搖搖欲墜起來,他抬手製止我道:“別鬧了薑鈺,我和她斷!”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屏幕又心虛地瞥了我一眼,點了掛斷。
對方卻鍥而不舍一遍遍打了過來。
陳禹淮急得滿頭大汗,最終還是按了接聽鍵。
蘇若淒慘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阿淮,我好像破水了,快來送我去醫院!”
陳禹淮看了麵色蒼白的我一眼,匆匆丟下一句:“對不起薑鈺,蘇若快生了,我把她送到醫院看著她平安生下孩子就和她斷!”
然後手忙腳亂拿了車鑰匙就摔門離開了。
我低下頭,看著地板上蜿蜒蔓延的血跡。
這才感覺到腳心鑽心的疼痛。
胸口悶痛到喘不過氣,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著。
手機閃爍了兩下,一條微信跳了出來。
是老同學何念:“我已經給你約好了12周的孕檢,記得準時來做。”
我給他發了個定位:“有沒有空來幫我個忙?”
何念來的很快,當他看見我雙腳是血坐在地上站不起來。
緊皺眉頭道:“陳禹淮呢?”
他和陳禹淮是大學室友,但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麼鬧掰了從來不聯係。
我慘然一笑:“陪別的女人去醫院生孩子了。”
他沒再多問,將我打橫抱起小心翼翼放在了沙發上。
然後在我的指揮下找來了醫藥箱幫我清洗創麵後做了簡單的包紮。
他看著我失了血色的雙唇,去廚房找材料給我煮了一碗紅糖雞蛋:“你現在是孕婦,不管和陳禹淮鬧什麼矛盾,都要照顧好自己。”
“我想生了,過幾天就去你們醫院預約手術。”我喝了一口糖水,一直冰冷的身體終於回暖。
我一直低著頭,沒注意到他的眸中閃過心疼。
在他的幫助下,房間裏的一片狼藉很快被清理幹淨了。
我躺在沙發上把指紋鎖的密碼改了,陳禹淮的指紋也刪除了。
然後叫來了專業打包公司,把陳禹淮的東西全部裝進了箱子裏。
天色有些晚了,接到醫院電話的何念趕回去加班。
我看著將陳禹淮痕跡清理幹淨的房子,給他發了信息:“離婚吧,你什麼時候有空告訴我,我們民政局見。”
之後我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難得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陳禹淮在門外喊道:“老婆,快給我開門,你怎麼把我指紋刪了?”
然後是鄰居的聲音:“陳哥,你家門鎖壞了?要不要幫你打電話找人來修。”
陳禹淮好麵子,丟下一句“不用”就灰溜溜離開了。
曾經說自己工作忙從來不怎麼回信息的陳禹淮突然之間就不忙了。
每天他都給我發了好多的微信,打好多電話。
反反複複告訴我他不要離婚,他已經想好了,他愛我,不會再和蘇若見麵。
我隻回了一條:“想好什麼時候領離婚證給我電話。”就再也沒有理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