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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整整八年。

一個穿越女頂替了我。

她不但嫁給了一個窮小子,還為他散盡家財。

讓這個默默無聞的窮書生一躍成為京城首富。

後來,我聽見他說:「薑清歌隻是我的一條狗罷了。」

再後來,他讓他的表妹懷了孕。

兩個女人,一個給他前途,一個暖床侍寢。

他自以為安排得天衣無縫。

直到一次賞花宴上,不甘做小的表妹向我挑釁,卻不慎跌落荷花池小產。

裴明遠把這一切歸咎於我。

他指著荷花池吼我:「你跳下去,跳下去我就信你!」

那天真的有一個人死在了池子裏。

穿越女魂飛魄散。

而我薑清歌,終於回來了。

1.

荷花池邊。

裴明遠一巴掌打得我頭暈目眩。

我哽咽著喊道:「洛婉兒的事與我無幹,是她自己踩空台階摔了下去,你不能把這樣的罪名強加於我!」

男人立在我麵前,臉色陰沉如墨。

「薑清歌,你若有怨有恨,盡管衝我來,過錯都在我,你為何要傷害婉兒?她是無辜的。」

我愣愣看著他,臉頰火辣辣地疼。

心如刀割。

結發八載,為他傾盡所有,如今卻淪落至此。

裴明遠繼續指著我的鼻子罵:

「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惡毒,我與你說過婉兒是我表妹,你就不能善待於她嗎?

「你可知你推婉兒那一下的後果有多嚴重?她已有五個月身孕,你這是要害死母子!」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怒吼出聲。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表妹,好一個表妹,到底是哪門子表......」

人前兄妹情深。

人後暗通款曲。

2.

裴明遠勃然大怒。

「薑清歌,我警告你不要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不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心思歹毒。

「你必須為你惡毒的行徑付出代價。」

我委屈落淚:「她摔下去與我何幹?你莫要為了袒護她就血口噴人。」

裴明遠喚來一旁的丫鬟。

那丫鬟戰戰兢兢道:「老爺,奴婢親眼所見,當時隻有夫人和洛小姐二人。夫人一抬手,洛小姐就往後退了兩步,沒站穩跌下荷花池。後來是旁邊的小廝們見了才救起的洛小姐...」

聽了丫鬟的話,我一時窒息。

這般說來,確實像是我推的她。

可真相分明是,她趾高氣揚前來尋釁,揚言已有身孕,早晚要我讓出正室之位。

我不願理會。

是她死纏著上前撕扯我的衣裳,我隻是躲避她的糾纏罷了。

裴明遠死死盯著我,咬牙切齒:「你還有何話可說?眼前的事實擺在這裏。」

我死死咬著嘴唇,強忍住顫抖。

「裴明遠,我沒有,你不能這樣......」

他冷眼睨我:「現在知道害怕了?可你推婉兒時怎不想想後果?莫以為你是我的正室夫人,這事就能輕易揭過。」

「若婉兒有個不測,我定不饒你。」

他目光凶狠,宛如惡鬼。

3.

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我心如刀絞。

與此同時,胸口又像塞了一團腐爛的棉絮,惡心又喘不過氣。

兩個靈魂,兩種感受。

如水火般相斥又難舍難分。

八年前,我落馬昏迷後,一縷異魂入主我身。

她告訴我,她是從未來而來,此番要助裴明遠平步青雲。

她笑盈盈對我說:

「你的身子暫借我用,待事成後便還你。」

「若是不成呢?」我問。

她挑了挑眉,神色傲然:「我從未失手過,更何況裴明遠這等寒門書生最好掌控,他定會視我為他的救命恩人!」

話音剛落,我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所有掌控。

包括心神意識。

自那以後,我像中了邪術,日日纏著裴明遠不放。

我退了與青梅竹馬定好的親事,一心一意追隨裴明遠左右。

我為他謀劃生意,求父親給他銀錢人脈。

我並不知曉自己具體在做什麼。

隻木然看著自己像個被人操縱的木偶,去完成一件件差事。

後來,我與裴明遠合謀吞並了父親的產業。

偌大的家業化為烏有。

又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我和裴明遠氣得心疾發作,死在我麵前。

還把身染重疾的娘親獨自扔在別院,不聞不問。

和睦的家,變得支離破碎。

我望著自己因洛婉兒的到來,嫉恨得失去理智。

我醉倒在房間,夜不成寐,甚至尋死覓活。

原本豐腴的身子,如今瘦得不成人形,還因常年飲酒落下心疾。

親朋好友都說我像是著了魔。

他們漸漸唾棄我,遠離我。

如今的我,除了裴明遠,一無所有。

直到數月前,我的神智才恢複了一線清明。

那是因為洛婉兒有了身孕。

裴明遠對洛婉兒明目張膽的偏愛,讓占據我身體的那個女子意誌出現了動搖。

縱使如此,這副軀殼仍不聽我使喚。

4.

我淚眼朦朧地望向裴明遠。

「我說了,我沒有推洛婉兒,你若是昏了頭失了智,我勸你去尋大夫開藥。」

八年來,我難得對裴明遠說了這般重話。

裴明遠卻咬牙冷笑。

「你少管我,多去看看身患重病的你娘吧。聽聞她這幾日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你爹命喪黃泉皆因你,你娘如今又病入膏肓,這難道不是你作惡多端的報應?」

那一絲清明的意識,聽聞此言怒火中燒。

腦中轟鳴不止。

恨不得提刀殺了他。

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在那女子的操控下捂住疼痛的胸口,淚眼婆娑地凝視裴明遠。

「我說了我沒有,你要如何才肯信我?」我哭著問。

裴明遠指向荷花池:「你跳下去,嘗嘗婉兒受過的苦,我就信你。」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冷笑一聲:「怎的?不敢了?」

見我呆立原地,他冷聲道:「既然做了就該認,我會把丫鬟們的證詞交給府衙,你的罪責自有官府定奪。」

這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傷,心痛得喘不過氣。

我看著裴明遠所指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片刻後,轉向荷花池,迎風而立。

「裴明遠,你當真要我以死明誌嗎?」

我嘶啞的聲音,被風吹散。

變得支離破碎。

裴明遠神色微變,顯出幾分慌亂。

他欲上前阻攔。

此時下人來報:「老爺,洛小姐在別院暈倒了。」

他看了眼我的處境,又看了眼來報的下人。

終是開口道:「告訴婉兒莫慌,待我處理完此事便去。」

「放心,我定會給她個交代。」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吩咐完下人後,裴明遠不耐煩地瞥我一眼。

「你要跳就跳,別在這裏裝腔作勢,我沒這閑工夫......」

裴明遠話未說完,一陣勁風襲來,我身形不穩,整個人直直向後倒去。

「薑清歌,且慢!」

男人驚惶失措。

與此同時我的腦中響起一陣雷鳴般的聲響。

【判定穿書任務失敗,已抹殺。】

5.

我並未溺亡。

我的丫鬟不顧自身安危從水中將我撈起,我被救上了岸。

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渾身濕透,卻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

好在撿回一條性命。

感謝老天爺保佑,感謝我的忠仆。

被府裏的下人扶著坐起身時,我試著抬手給自己兩個耳光。

居然真的打到了!

我重獲了身體的掌控權。

淚水再次從我眼中湧出,這回是激動的淚水。

我緊握雙拳,渾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在歡呼雀躍。

圍觀的下人們用憐憫又困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放聲大笑,激動地衝他們喊道:「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哈哈哈......」

「你們可知這八年我是如何熬過來的,我終於奪回了自己的身子!」

一個麵色嚴肅的大夫將藥碗遞到我麵前:「我理解你落水獲救後的激動心情,但請你莫要大喊大叫,這對身子無益。」

昏迷前,我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裴明遠,這些年你從我手中奪走的一切,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6.

也算我命不該絕。

除了嗆了些水,身子虛弱,倒也沒什麼大礙。

心裏不禁暗罵那穿越女子千百遍。

她竟想用性命來考驗男人是否真心。

若不是有人及時相救,我這條命怕是早就交代了。

醒來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丫鬟去給我娘傳信。

可連著幾次都石沉大海。

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裴明遠在我受傷的第二日才來看我。

我猜他定是心中有愧,躲了起來。

他給我帶了一束白芍。

是那穿越女子從前喜歡的。

「你怎地如此糊塗,我當時不過是一時氣憤隨口說說,你怎能當真去尋死,你若真死了,我豈不成了害死你的凶手?」

他將那束花擱在床邊,目光閃躲,語氣卻滿是責備。

我死死壓抑住想要捅死他的衝動,隻把頭轉向一邊不再看他。

此時我重傷在身,並不想與他起衝突。

萬一激怒了他,他趁人之危對我不利,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在生他的氣。

便在床邊坐下,伸手來握我的手:

「婉兒已知你尋死一事,她表示不再追究,願意放下前嫌。

「但你害她失去了腹中骨肉,是你有錯在先,養好傷後你要好好向她賠罪,以後莫要再無理取鬧,可明白?」

他像隻蒼蠅般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我心中作嘔,麵上卻不顯。

八年的相處,裴明遠以為他了解我有多愛他。

他篤定我會像從前那般。

不論他如何傷我,我都會原諒他。

可惜,霸占我身子的穿越女子已經魂飛魄散。

他於我而言,不過是當年眾多求親者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罷了。

還記得那時他為了求娶我,每日在府門外可憐巴巴地候著。

如今看來,他不過是個虛情假意之人。

7.

在床榻上躺了半月有餘,大夫說我可以下床走動了。

丫鬟扶著我在街上慢慢走動的時候,撞見了我最不願相見的人。

蕭雲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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