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算命的。
偶然救下霍氏總裁後,我們相愛了。
霍景川對我百般寵愛,不顧家族反對堅持要娶我。
圈子裏都在傳他被我下了迷情咒。
我聽了隻是笑笑,而他卻大動肝火。
他親自給我吹頭發,親手做我愛吃的草莓蛋糕。
甚至專門為我布置了一間占卜室,日日對我說:
“不管微然是什麼樣,我都喜歡。”
“我隻愛你。”
那時我以為,這就是永遠。
直到沈荷回國了。
我才發現,一切都隻是莞莞類卿罷了。
1.
這天霍景川難得因為工作沒在家裏陪著我。
我立刻答應閨蜜的邀約去了星光會所。
剛走到二樓,經過一間包廂時,聽見了熟悉的喘息聲。
“荷荷,你越來越漂亮了。”
甜美的女聲撒嬌道:“那比起你老婆呢?”
“她怎麼能跟你比,不過是個胡說八道的巫婆罷了。”
她輕笑著湊近他耳邊:“你真壞,景川哥哥。”
我愣在原地,心臟像被人狠狠捏住,想馬上逃離這裏。
卻還是顫抖著手輕輕推開那扇沒關嚴實的包廂門,我推開了一條縫。
一眼就看到了沉醉在情欲中的霍景川的臉。
我驚恐地後退一步,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顧不上閨蜜找我,我哭著跑出會所回到了家。
懷孕四個月,霍景川比以前更加體貼入微。
從飲食到出行,事事親力親為,生怕我有半點閃失。
他總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每天給我吹頭發,親手做我愛吃的甜點。
這樣寵溺的態度,貫穿了我們結婚後的三年。
圈內都說,霍景川寵我寵得瘋魔。
業內都有所耳聞。
他為我請來最好的產科醫生,買遍全球限量版奢侈品隻為博我一笑。
無人不感慨,霍家居然也出了個情種。
可這個男人表麵深情似海,卻在我懷著他孩子時,跟別的女人偷情。
我遣走所有傭人,失魂落魄地在家裏遊蕩,不知不覺走到他書房門口。
聽傭人說,總裁每天中午都要來這裏擦拭那張照片,不許任何人碰,結婚三年來,我也沒進去過。
我鬼使神差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眼就看到書房正中懸掛的畫像,被主人保護得極好。
呆呆地望著畫像裏的人,跟我年輕時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看到她眉心那顆紅痣,我就明白了,那不是我。
2.
自從我嫁進霍家,圈內就傳我跟霍總的初戀沈荷長得很像,原來我真的隻是她的影子。
我從不相信,而他對此隻是嚴懲造謠者。
如今看來,一切早有預兆。
隻是我太沉迷於他的溫柔,選擇性失明。
我下意識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腹部,心如刀割卻越發清醒。
顫抖著從抽屜裏拿出那副塵封已久的塔羅牌,自從結婚後就再沒用過,因為他說算命會折損運勢,舍不得我受半點傷害。
他深情地親吻我:“微然,你就是我的一切。”
想起這些過往,我自嘲地笑了,原來他隱藏得這麼好,從來就看不起我的職業。
可霍景川,結婚那天我就跟你說過。
我葉微然,這輩子隻要一份簡單的婚姻。
哪天你若背叛,我就會離開。
塔羅牌在掌心緩緩鋪開,命運自有定數。
五天後是我的生日,也是離開的最佳時機。
樓下傳來管家的聲音說他回來了,我強忍住心痛,擦幹眼淚,悄悄走出書房。
可我剛到客廳,才發現回來的不隻是他,還有照片裏的那個人。
傭人們在外麵小聲議論:
“哎呀,你看夫人和沈小姐長得多像啊,我看總裁就是找了個替身。”
“聽說當年沈小姐要是不出國留學,現在坐在這兒的就是她了。”
“這下沈小姐回來了,夫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咯。”
“噓,小點聲,夫人肚子裏可還有總裁的孩子呢。”
......
我臉色瞬間慘白,這時霍景川看到了我。
“微然,怎麼站在這裏?小心著涼。”
見我沒回應臉色發白,他連忙將我扶到沙發上,讓傭人準備熱湯。
我隻是直直地盯著比照片上更加精致動人的沈荷,還有她眉心那抹紅痣。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開口介紹:
“微然,這是沈荷,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她的新房還在裝修,暫時在我們家住幾天。”
沈荷嘟著嘴撒嬌道:“景川哥哥。”
我失神地坐著,腦海中不斷回放會所裏那一聲聲的景川哥哥。
原來他最疼愛的妹妹,竟是這樣在床上纏綿的妹妹。
3.
沈荷似乎有些不服氣,但看了眼霍景川陰沉的臉色,傲慢地說道:
“然然姐姐,這幾天就打擾了。”
我勉強扯出笑容應了聲,心卻像被針紮,疼得快要窒息。
端起熱湯喝了一口,卻突然吐了出來。
“微然,你怎麼了,別嚇我。”
他立刻將我抱進臥室,馬上讓人叫來了私人醫生。
顧不上被我吐到裙子正在撒嬌的沈荷。
等我緩過來,他一臉疲憊地端來一碗中藥。
看我臉色好轉才鬆了口氣心疼地說:
“微然,醫生說你身體虛弱才會容易嘔吐。”
“這是中醫開的保胎藥,我親手煮的,趁熱喝吧。”
我看著他額頭布滿汗珠的樣子,心裏卻閃過一絲迷茫。
自從我懷孕以來,連每天的保胎藥,都是他親自熬製。
我說這種小事交給傭人就好。
可他卻笑著說:“微然的事對我來說都是大事。”
“特別是這個小生命的事,我不放心別人。”
喝完藥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被腹痛驚醒,卻發現他不在身邊。
我忍著劇痛扶著牆找他,卻看到客房裏兩人纏綿的身影。
隻聽見沈荷嬌笑著問:“景川哥哥,你真舍得讓她流產?”
霍景川低笑著吻她:“我說過第一個孩子必須是荷荷生的。”
“等你懷孕了就按當年的約定,我想辦法跟她離婚,讓你做霍太太。”
我震驚地捂住嘴後退一步,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從沒想到,表麵寵愛我的霍景川,背地裏竟然要害死我們的孩子。
如果最愛的是她,又何必娶我,讓我有了身孕。
我哭著扶牆回到房間,卻感到腹部一陣溫熱。
暈倒前低頭看去,鮮血已經染紅了睡裙。
有人衝進來驚慌大叫,一滴滴眼淚落在我臉上:
“微然醒醒,快叫救護車!”
4.
我失去意識前隻想,當年大火中命懸一線的霍總都沒哭過。
可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麼還能哭得這麼真實。
霍家的人,演技都這麼精湛嗎。
夢裏似乎有個小天使想牽我的手,可我剛伸手就消失不見。
我驚醒過來大喊:“孩子,我的孩子。”
他正在擦我臉上的淚,手頓住了,緊緊將我摟在懷裏。
“微然,醫生說你身體虛寒才會流產。”
“孩子已經不在了,等你養好身體我們還會有的。”
“不管有沒有孩子,我都愛你。”
我任由他抱著,突然在想眼前這個相守三年的男人到底有幾副麵孔。
為什麼能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如此冷血。
為什麼不願和我生孩子,當初又要不顧家族反對娶我。
為什麼能一邊說愛我,一邊和別人偷情。
為什麼他心愛的人已經回來了,還要裝出一副深愛我的樣子。
所有人都說他對我好,事事照顧周到,給我最好的一切。
誰要是說我半句不好,他必定嚴懲不貸。
我自詡看人很準,可如今才發現從來就看不透他。
他小心翼翼地吹涼藥,又神秘兮兮從身後拿出我最愛的草莓蛋糕。
他總會在哄我時親自下廚做甜點,我便立馬就被他哄好了。
可這次不一樣了。
我還是喝下藥吃了口蛋糕,這回卻覺得惡心。
這時助理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說沈荷摔倒了。
他眼裏立刻閃過焦急,卻隻是對我說:
“微然,醫生說這藥太苦,我再去給你做幾塊蛋糕,你等我回來。”
我冷眼看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
無所謂了,反正兩天後我就要離開這裏了。
心痛地看了眼給孩子準備的平安符,毅然決然扔進了垃圾桶。
該來的總會來,不該有的終究留不住。
輕聲說道:“不來也罷。”
5.
我走到客廳時,他正溫柔地喂著賴在他身上的沈荷吃蛋糕。
旁邊的傭人小聲議論,說沈荷小姐以前一不開心就喜歡賴在霍總這裏吃他親自烤製的甜點。
我恍惚想起剛嫁進霍家時的第一個生日,他溫柔地問我許什麼願望。
我隻是隨口說,小時候每次生日媽媽都會給我做草莓蛋糕。
他便在生日那天親自下廚,還說是特意學了很久。
當時我心裏暖暖的,如今想來,他早就為別人練就了這手藝。
而我不過是沾了沈荷的光。
他讓助理又端來了好幾塊蛋糕。
我走到門口,隨手將蛋糕扔給了流浪狗。
本就不該屬於我的東西,還不如喂給狗。
別墅這兩天都在忙我的生日派對。
他事事親力親為,去哪都帶著沈荷。
傭人們都在議論他們如情侶般形影不離,這些閑言碎語自然傳入我耳中。
他立刻緊張地解釋:
“那些人就愛胡說八道,荷荷想學習怎麼辦派對才跟著我。”
“我隻是把她當妹妹,微然,你別多想。”
我輕輕搖頭報以一笑。
他才鬆了口氣,深情地看著我:“我隻愛你。”
看著他如同初見時的滿眼深情,我傻傻相信了三年之久。
可如今,霍景川,我對你已失去所有信任。
6.
別墅裏的人連私下討論都不敢了,隻因他把造謠者全部開除以示懲戒。
我平靜地整理著自己的物品。
反正馬上就要離開,愛恨情仇都與我無關。
生日派對開始前,我漫步到了他專門為我打造的占卜室。
屋內擺滿了他精心搜集的珍奇異寶,都是為了討我歡心。
如今回想,這些都是我答應嫁給他之前的禮物。
甚至婚後,仗著霍太太的身份,我約束自己不再做算命這行。
而他卻博得個寵妻狂魔的美名,我自嘲地笑,是我,闖入了不該屬於我的豪門。
“然然姐姐,原來這就是景川哥哥為你準備的房間啊。”
天真爛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荷悄然現身。
她臉上漸漸浮現出扭曲的笑容。
“你知道為什麼景川哥哥連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弄掉嗎?”
我皺眉,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我倒是沒想到,你看到景川哥哥和我在床上的樣子,竟然還能忍氣吞聲。”
我突然想明白什麼:“是你故意沒關門。”
她放聲大笑:“他不想讓你發現的事,我偏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