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在娛樂圈闖蕩七年,終於爆紅。
我興致勃勃的為他策劃第一場粉絲見麵會。
可在約化妝師時,才知道化妝師那天已經有了客戶。
我忍不住向秦瀟序埋怨:“這可是你的第一次粉絲見麵會,化妝師怎麼還被人搶走了。”
秦瀟序冷冷瞥了我一眼:“行了,不就是一個化妝師嗎,再找其他人就行了。”
他突如其來的冷淡讓我沒了聲音。
接下來的日子他一直在跑通告,粉絲見麵會的事情全部扔給了我。
我終於壓不住思念去探他的班,卻在後台看到了一個陌生女孩在對著他撒嬌。
“化妝師化的哪有我好?我預約了化妝師的檔期,就是為了那天想親手給你化妝呀。”
我站在門外,整個人如墜冰窟。
原來不止化妝師被搶走了,我的男朋友也要被搶走了。
1.
我悄無聲息離開。
原本還晴朗的天氣像是為了應景,瞬間落下雨來。
豆大的雨點落在我的臉上和眼淚混合。
周遭趕著回家的行人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嗤笑一聲:“這人傻了吧!下雨也不知道躲?”
我眨了眨眼,想起七年來我對秦南序的付出,扯起一抹苦笑:“我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我就這麼任由雨水擊打我的身體。
在雨中走了四個小時才回了家。
回到家後,我身體卻一直打冷顫,隨便擦了擦就窩在沙發上,蓋了兩層被子都沒有暖意。
腦子昏昏沉沉,一陣刺耳的鈴聲讓我清醒了一些。
是秦瀟序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的語氣有些慌亂:“安安,你今天來探我班了?有工作人員說看到你了。”
腦海中又浮現了別的女孩衝他撒嬌的那一幕,心臟有些鈍痛。
我沒否認,輕輕嗯了一聲。
秦瀟序還在試探:“那你怎麼沒進來?我也好多天沒看到你了。”
好多天沒看到我?
明明是他不想理我,我給他打了幾十通電話他才接了一通,說了句他很忙就掛了電話。
我將被子裹緊:“我看你挺忙的。”
他想說些什麼,卻被我下一句話噎住。
我說:“忙著應付別人跟你撒嬌。”
秦瀟序的聲音拔高:“沒有的事,寧寧隻是我一個好朋友而已!”
我苦笑了一聲:“秦瀟序,我還沒說是誰呢。”
電話那頭,秦瀟序結結巴巴說道。
“是......無論是誰,都隻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這個說辭我聽了無數次。
自從他火了之後就多了無數好朋友。
一起吃飯的是好朋友,一起看電影的是好朋友,趁著我不在家一起窩在我家沙發上的也是好朋友。
我也懶得再去計較,隻是回了句:“知道了,你小點聲音。”
秦瀟序頓了頓:“你不舒服?那我等下給你買點吃的送過去吧。”
我沒有矯情,說了幾樣我想吃的菜後就掛了電話。
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這些年和秦瀟序在一起的記憶好像逐漸變成碎片,又組成了如今麵目全非的樣子。
我把手機扔到一旁,裹好被子閉上眼睛睡去。
但沒能徹底進入夢鄉,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吵醒。
“安安,我外麵吃飯,我怕一會出門被狗仔拍了,你能不能來接我?”
秦瀟序那邊的背景聲音嘈雜,斷斷續續的打碟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我下意識想爬起床穿衣服去接他。
可無力的四肢讓我跌倒在地,摔了一下,原本迷糊的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我咳嗽了兩聲:“你找你助理接吧,我去了被拍到更不好。”
秦瀟序沒出聲,倒是徐佳寧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瀟序,你輸了,要和我喝交杯酒啊!”
我笑了一聲。
秦瀟序匆忙掛了電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秦瀟序推了推我:“為什麼不去接我?什麼叫你被拍到更不好?你是我女朋友!”
他一身酒氣,眸子泛紅,像是氣狠了。
我突然很煩躁,猛的掀開被子:“不是你說你的事業正在上升期,不能讓粉絲們知道你有女朋友嗎!”
“如果被拍到你還要來說我不懂事!”
秦瀟序愣了愣,臉上的怒氣突然消失。
他伸手攬住我的腰:“對不起,我喝多了。”
我閉上眼,身子止不住輕顫。
以往每次吵架後他裝可憐說句對不起,我都會原諒他。
可這一次我真的覺得很累。
所以我推開他:“我很不舒服,要睡了。”
秦瀟序愣了愣,臉色沉了下來,像是在氣我不識趣。
他也不多說什麼,抱著枕頭就去了次臥。
我蜷縮在床上,小腹一陣陣抽痛。
2.
到了深夜,我痛的實在是厲害,動都不敢動,隻好啞著聲音喊秦瀟序的名字。
沒有回聲。
我隻好拿手機給他打電話。
隻響了一聲,提示我對方正在通話中。
我沒工夫細想他在和誰打電話,隻能拿著手機撥打120。
不到半個小時我就聽見有人敲門。
敲門聲很急促,響了一陣後次臥的開門聲才響起。
秦瀟序沒有去開門,反而是先打開了次臥的門。
他冷著聲音:“林安安,你沒聽到有人敲門......”
話還沒說完,他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了?”
我捂著小腹,幾乎要痛到昏厥。
“瀟序,開門,是救護車。”
秦瀟序連忙去開門,然後又和一眾醫護人員把我送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內有光,我看清了睡褲下的血跡。
醫護人員做了個粗略的診斷。
有流產的跡象。
我和秦瀟序都被震驚到。
我的聲音和秦瀟序的聲音同時響起。
隻不過我問的是能保住嗎。
而秦瀟序問的是現在可以做流產手術嗎。
我緊咬牙關,死死盯著秦瀟序:“我要這個孩子!”
秦瀟序的表情痛苦,他攥著我的手:“安安,我正在事業上升期......”
又是這一套說辭。
我懶得再聽,扭過頭去不願意再看他。
到了醫院,醫生給我做了個詳細的檢查。
我緊張的等待著結果。
隻要能保住,我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醫生翻看檢查單子,歎了口氣:“能保,但是我不建議你保。”
“這個孩子有一定的概率發育不好。”
我的眼淚瞬間落下。
而一旁的秦瀟序鬆了口氣。
我也不能將一個可能有缺陷的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隻能眼睜睜看著秦瀟序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流產手術做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我就被推出了手術室。
麻藥勁還沒過的時候,我半夢半醒的聽到秦瀟序在哭。
我以為他是在為我們的孩子傷心。
強行打起精神,卻聽到了他在和徐佳寧打電話:“我事業上升期,怎麼能有孩子呢?寧寧,幸好你認識醫院的醫生,不然這個孩子,沒準真的就留下了。”
我睜不開眼,眼淚卻爭先恐後湧出。
原來,他們說我的孩子發育不好,是串通好的。
這段感情,真的要把我折磨死了。
麻藥勁徹底消失後,我躺在病房裏,秦瀟序早就借口明天有工作回了家。
我撥打了策劃粉絲見麵會工作人員的電話。
“粉絲見麵會上需要邀請的粉絲名單擬好了嗎?沒有的話就不用邀請了,那天我們隻請媒體就好了。”
一個沒有粉絲來的粉絲見麵會,應該也挺有意思的。
我打開郵箱,接受了國外劇院發來的offer。
愛情會讓人遍體鱗傷,事業不會。
從前我為了秦瀟序的事業甘願退居幕後,代價就是用了七年時間驗證了自己的行為有多蠢。
3.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了院。
回到家打開房門,卻正好撞到了徐佳寧和秦瀟序一起從房間裏走出來。
秦瀟序後退一步,欲蓋彌彰的和徐佳寧拉開距離。
“安安,你回來了?身體好點嗎?”
我抿了抿唇,指著徐佳寧:“她怎麼在這?”
徐佳寧自然地挽上秦瀟序的手臂,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瀟序說你流產了,他很傷心,所以我就過來陪他啦。”
我譏諷的笑了一聲:“我流產了,所以他很傷心需要你陪?挺惡心的。”
秦瀟序眉頭緊蹙:“林安安,你怎麼說話呢?有這麼對客人說話的嗎?”
“又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朋友擔心我來看看而已,你不要像個妒婦一樣。”
“如果你再這麼不懂事,那就滾出去!”
我沒說話,隻是慢慢走進臥室,一件件將自己的證件裝進包裏。
秦瀟序冷眼看著我的動作:“收拾這些幹什麼?”
我的視線落在徐佳寧故意露出的曖昧的痕跡上,輕笑一聲:“回我爸媽家養身體,順便給你們兩個騰地方。”
“你真敢走?我告訴你林安安,走了就別想再回來!”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好的,粉絲見麵會流程發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秦瀟序也不含糊推搡著我出了家門,然後重重的將門關上。
我也無所謂,出了小區就給一個房產中介打了電話,將房子全權委托他賣出去,並叮囑他:“如果房子裏的人不搬走,你可以打開攝像頭拍攝,說曝光他。”
交代好後我就坐車趕往機場。
中途收到了徐佳寧發來的照片。
全是和秦瀟序的親密照。
“瀟序說了,粉絲見麵會那天就公開我。安安姐,你可別太羨慕了。”
我看著這條消息,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替自己心酸。
七年來,我帶著秦瀟序到處跑劇組,喝酒喝到胃出血隻為了能給他求一個試戲的機會。
他發微博上的照片也都是我教他穿搭,指揮他的拍照姿勢,最後一點點修圖發上去的。
寫給粉絲的小作文也都是我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
我付出這麼多,就是想有朝一日秦瀟序能記得我的好,和我公開,我們兩個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他次次都是拒絕。
可徐佳寧輕而易舉就得到了我得不到的。
但幸好,我早就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了。
“一個二手男人也值得你到處顯擺?你想要,那就送你了,不用謝。”
說完我就把她拉黑了。
飛往國外的航班很漫長,可我太疲憊了,竟然一覺睡到了飛機落地。
秦瀟序給我發了許多消息,大概是粉絲見麵會的流程他搞不清。
也是,從他出道到現在,大小事情都由我一手包攬,他經紀人都悠閑的去帶別的藝人了。
我撂挑子不幹之後他肯定會焦頭爛額。
我沒有回他,也沒拉黑他。
找了一個酒店先住下,時刻關注著國內的消息。
兩天後,微博上有兩條關於秦瀟序粉絲見麵會的熱搜詞條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