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我會是江城首富家從小走失的少爺。
直到二十歲的我被公司派往江城出差後,
才發現大街小巷鋪滿了我小時候照片的各種尋人啟事。
麵對這突如而來的潑天富貴,我激動地找上門。
卻被沈家義子沈華升,當成了上門招搖撞騙的臭要飯,
我努力地想證明自己的身份。
反被沈華升嘲笑:“就你這模樣,也不撒泡尿照照,哪點配當首富家的兒子?”
他讓保鏢打斷我的腿,還讓保姆往我傷口上潑鹽水,
在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首富爸媽終於回家,
當他們無意間看見我肩上的胎記時,我就知道賭對了!
沈華升,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將十倍奉還!
1.
當我拿著尋人啟事單來到了郊外的別墅區時,
門口的保安弄清我的來意後,撇撇嘴嘲笑道:
“你看,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
“這年頭啊,豬都可以上門和首富認親了。”
我隻是皺了皺眉,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默默地跟在幾個保安身後去了沈家的那棟別墅。
他們應該是跟來看笑話的,看來這樣的事情他們之前沒少幹。
一個保安恭恭敬敬地上前按門鈴。
我站在別墅的花園裏忐忑不安,雙腳不自覺地並攏。
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性:
“爸媽他們會認出我來嗎?”
“他們會喜歡我這個失散了二十年的兒子嗎?”
“他們還會有別的孩子嗎?”
......
一道清脆的開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猛地全神貫注看向門口。
一個臉色陰鬱看起來和我年齡相仿的男生站在門口,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看著我:“送外賣的?”
我搖了搖頭,想來這個人應該是爸媽的孩子,那應該算是我的兄弟。
看到同齡人,我的緊張感一下子就沒有了。
我兩步上前,從包裏拿出了那張尋子啟示,剛要開口,就被對方搶了過去。
他輕蔑地看了兩眼,嗤笑道:
“爸媽也真是的,現在網絡都那麼發達了,還采用這麼老掉牙的方式尋子,
找了那個賤種二十多年了也沒找到,倒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找上門來。”
“那個賤種說不準早就不知道在哪餓死了。”
“難道有我沈華升一個兒子還不夠嗎?”
一種不好的預感莫名的湧上我心頭,此時我才知道,對麵和我相仿的男子名叫沈華升。
隻不過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願意找我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華升再次輕蔑地打量了我一番直接下結論:“又是個臭要飯的騙子。”
說完就翻了個白眼,無語地看著守在一旁的保安:“這個月第幾個了?”
保安諂媚地回答:“沈公子,第五個了。”
我剛想反駁他們,沈華升就不耐煩地打斷我:
“我說,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想要冒充沈家走失的少爺來要錢,你是打扮的最差勁的,好歹也換身像樣衣服來裝裝樣子啊。”
“就你這窮酸樣,也想來做沈家的少爺,傳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了!”
周圍的保安聽著沈華升的奚落司空見慣地大笑了起來。
我看了看自己白t恤和有些發的舊牛仔褲,臉上滿是無語。
我這打扮怎麼就成要飯的了?
沈華升也不想再搭理我,直接從錢包裏掏出兩張一百的人民幣扔到我腳邊。
“你也就值這點,識相的趕緊滾吧。”
我沒有理會沈華升的羞辱,用手擋在門上:
“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要錢的,我隻是想來見見我的親生爸媽。”
聽到我的話,沈華升剛踏進屋裏的一隻腳,又退了回來。
保安見狀,想要把我從門框處拖走,卻被沈華升攔了下來。
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說完就看著保安:“看來兩百不夠?那就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我沈家的錢有命拿沒命花!”
幾個保安瞬間將我圍了起來,我還來不及反應。
其中一個保安對著我小腿使勁踹了一踢,我因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吃屎。
保安們看著我滑稽的樣子哄堂大笑。
我擦了擦臉上的灰,看著正開懷大笑心的沈華升,直呼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夠聽我解釋:
“沈華升,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從小走失的孩子。”
“如果你不信,可以讓我等他們回來,我們可以去驗個DNA,就可以證明我並沒有說謊。”
聽到我說DNA眾人皆是一愣。
沈華升聽見我直呼其名,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鷙,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雙手鼓掌:
“我還小瞧你了呢,來來,你先說你叫什麼?沒想到你穿得這麼寒酸,腦子倒是挺靈光的,都會用DNA騙人了。”
“我叫沈驍......”可我話還沒說完,
就被對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我的臉瞬間火辣辣地疼。
我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能打人呢!”
沈華升看我就像看傻子一樣:“你真是他媽下足血本了,連姓都改成了姓沈,我不光打你,還踹你呢,臭要飯的給二百還不知足,你還DNA?”
說著就又給了我一腳。
我沒想到,我的姓氏徹底點燃了沈華升的怒火,我從小走丟的時候,身上隻帶著一塊玉佩,上刻著一個‘沈’字,
所以孤兒院的園長就根據這個給我取名叫沈驍,我招誰惹誰了?
我本來可以躲開,但是身後的保安牢牢地將我抓住,不讓我動彈。
沈華升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肚子上,疼得我胃裏翻箱倒櫃的惡心。
“驗DNA?虧你想的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買通了化驗所,就等著我爸媽上門?”
“然後呢?再順理其章地進我沈家的門?”
“你以為我沈家是什麼像你這種阿貓阿狗的垃圾都可以進來的嗎?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你也配和我沈華升當兄弟?”
我被一群保安禁錮著雙手,根本無法掙脫:“你到底要怎麼樣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華升用手掐住我的下巴:“你就這麼想當沈家的少爺?”
我被他捏住了下巴先是搖了搖頭,然後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本來就......就......是的!”
沈華升沒想到我這麼堅持,突然哈哈笑了:
“既然你這麼想高攀上我沈家的門,我就給你個機會。”
說著就給屋裏的兩個保鏢使眼色:“給我打斷他的腿。”
保鏢和保安們有些遲疑。
因為我提出要驗DNA,他們怕我真的是沈家的少爺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沈華升挑了挑眉,給眾人吃了顆定心丸:
“給我往死裏打,我們沈家有的事錢,出了什麼事我負責。”
這一次,保鏢和保安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始對我瘋狂拳打腳踢。
沈華升開心地在一旁鼓掌、呐喊:“誰打的最賣力,本少爺重重有賞!”
眾人聽到他的話更加用盡全力踢我、踹我、揍我、甚至還有人用警棍使勁打我。
我瘋了一樣的想要掙脫,卻根本跑不掉。
我全身的每一處肌肉都在痛苦中抽搐,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來,我隻能抱著腦袋,
嘴裏虛弱地發出:“別打了別打了。”
卻沒有人理會我。
其中一個保安更是拿著警棍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小腿上,劇烈的疼痛感從腳踝滿眼到全身,
我痛苦地“啊!”了一聲,
我知道,我的小腿骨碎了。
不能再這樣了,我努力爬到沈華升麵前,拽著他的衣服,顫顫巍巍地說道:
“別......別打......了,我有......有證據證明!”
看來我隻能亮出最後的底牌了。
沈華升一下子來了興趣,湊到我跟前。
我拿出從小一直掛在我脖子上的那板塊玉佩。
看到玉佩的第一時間沈華升就愣住了,一把將玉佩從我的脖子上拽了下來。
紅繩斷裂的瞬間,我的脖子被勒出了血痕。
或許是剛剛的劇烈疼痛,已經讓我麻木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玉佩已經在沈華升手裏了。
我緊張地看著她:“這個就是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我伸手去拿,卻被沈華升輕鬆躲開。
沈華升仔細地摩挲著玉佩上的沈字,又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胸口處。
這塊玉佩對於沈華升來說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
因為另外半塊玉佩正在他脖子上掛著。
這還是他被領養回來那天,沈父和沈母親自給他掛上的。
他們說這是護身符,所以他從未取下來過。
沈華升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
從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認出玉佩了,當下鬆了口氣:
“你現在已經知道我沒有撒謊了,可以把玉佩還給我了吧。”
我剛想伸手去拿,卻被沈華升又狠狠地踹了一腳,玩味地看著我:
“你以為你拿個假貨就想就想狂騙我?當上沈家的少爺?真是不知死活。”
“看來,你這騙子的招數還挺多的。”
“可惜,被我當場識破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沈華升:“這怎麼可能是假的呢?我從小就戴在脖子上的。”
“絕對......”
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了沈華升眼裏的殺意,我不寒而栗。
是我太天真了,他想殺了我!
然後取而代之!
我被自己的念頭給嚇到了,但是此刻的我毫無抵抗之力,隻能任沈華升宰割。
我想要跑,可是沈華升卻不給我任何機會。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繼續打!”
保安們又不遺餘力地開始對我各種毆打。
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滲血了。
麻木的感覺讓我感到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具屍體,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我咬緊牙關,衝著周圍的人怒吼:“故意傷害是犯法的,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我的話音剛落,眾人的動作就像安了定時開關一樣停止毆打了。
麵麵相覷地看著沈華升。
我總算能有個間隙可以趴在地上苟延殘喘一下。
沈華升佩服地看著我:“沒想到你還懂點法?”
說著就蹲了下來,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用手在我的臉上拍了兩下:
“可惜,你知道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成殘廢了,也最多就是花點錢而已。”
“而你,就是終身殘廢了!”
“你以為你懂點法就了不起了?嚇唬誰呢?”
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雞蛋自不量力才會去碰石頭,懂嗎?”
我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起來,我知道今天沈華升是不會放過我了。
我隻能想辦法自救,趁著他們不注意就開始大聲地呼喊:“救命,救命,殺人了,救命!”
聽到我的叫喊沈華升驚慌地看向四周,衝著保安就罵道: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把他的嘴堵起來,快給我堵起來。”
保安們一擁而上,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直接使勁咬了他一口,反手就又被打了一巴掌:“賤種,你他媽敢咬我。”
找了半天,最後沈華升直接拿一個拖鞋,硬生生地塞到我嘴裏,將我的嘴角都要撕扯開了。
沈華升憤怒地看著我:“死騙子,你完蛋了!”
說著就衝屋喊了聲:“王媽。”
隨後一個保姆就抱著一大盆水出來了。
準確的說,是一大盆鹽水,看這樣的事他們之前沒少幹。
我驚恐地看著像惡魔一樣的沈華升,內心恐懼到了極點。
此時的我已經遍體鱗傷了。
沈華升想也沒想地就將一大盆鹽水全都撒到了我身上。
鹽水覆蓋在身體那一刻,仿佛硫酸潑下,我全身感覺就像被灼燒一樣,疼得撕心裂肺的,
我隻能在地上來回打滾,卻又叫不出來,最後隻剩下“嗚嗚嗚”地抽噎聲。
沈華升興奮地欣賞著我的醜態。
我的內心已經絕望了。
原以為我比其他人幸運,失散了二十多年的父母都可以找回來。
卻沒想到連父母的麵都沒有見到,就已經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我心灰意冷地緊閉著雙眼,不再做任何掙紮。
期望這樣裝死能躲過沈華升的摧殘。
沈華升好奇地戳了戳我僵硬的身子,不滿地看著我:“喲,小騙子?放棄了?”
見我沒反應。
沈華升有些不高興,隨即想起了他手中的玉佩,調戲出聲:“你不是想要這個玉佩嗎?”
我倏地一下就睜開了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還以為你是什麼硬骨頭呢,一塊玉佩就讓你妥協了?真沒意思!”
見我又打算閉上眼睛。
他趕忙拿著玉佩在我麵前晃了晃:“不想要了?”
見狀,他讓保安將我嘴裏的拖鞋給扯了出來。
裝作關心地樣子摸了摸我被撐大的兩頰,又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隻是了無生氣地盯著他。
他甩了甩手裏的玉佩:“這樣吧,你隻要承認你是個想攀龍附鳳的大騙子,到我們沈家呢,就是為了來騙錢的,我就把玉佩給你好不好?”
我用酸疼的嘴,一時半會兒說話都費勁。
沈華升見我沒有回答,又給了我一巴掌:“說話!”
我隻能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一個“好”字。
沈華升欣賞地輕拍了兩下我的嘴角:“這才乖嘛,現在開始吧,說完這塊破玉我就還給你。”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用盡力氣,慢慢張嘴,發出蚊子般的聲音:“我......我......是......騙子。”
沈華升還不過癮湊到我臉旁邊戲謔:“你得說大點聲,否則誰聽的見呢!”
一群保安也在周圍起哄:
“就是這麼點聲音根本聽不見啊。”
“沒聽見就算數。”
“再大點聲。”
我憤怒地看著所有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今日的屈辱我一定會牢牢地記住。
現在當務之急是拿回玉佩,這樣才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於是,我竭盡全力,大聲地嘶吼出來:“我是騙子!”
“什麼?”
我又喊了一聲:“我就是騙子!”
沈華升掏了掏耳朵:“聽不見啊!”
“我說我就是來騙錢的大騙子。”
力氣用盡,我隻能癱軟在地上......
沈華升滿意地笑了:“我早就說你是騙子了吧,自己都承認了。”
我不想去和沈華升爭辯對錯,輕聲開口:“現在......玉......佩可以還給我了吧!”
沈華升伸手將玉佩遞了過來,我剛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接。
沈華升突然鬆開了了手,
下一秒,玉佩重重地摔得地上,四分五裂。
“哎呀,你的玉佩不小心被我摔碎了。”
“這可怎麼辦呢!你的信物沒有啦!”
嘴上說著抱歉,語氣裏全是得意。
我一下子感覺如墜冰窟,手還停留在空中就像靜止了一般。
沈華升看到我絕望的樣子很是開心。
慢慢走到我麵前,俯下身來在我耳邊輕聲低語:
“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個垃圾取代我的位置?”
“首富家的財產以後隻能我一個人來繼承,就你,也配和我爭?”
“你說,等你成了殘廢,爸媽是想要你這個殘廢,還是要我這個品學兼優,身體健康的義子。”
我震驚地看著沈華升。
原來,他從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他想毀了我!
我絕望地趴在地上,無力再掙紮,這認親我就不應該來,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地瞪向沈華升,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把我現在所受地痛苦十倍地償還給他!
可惜我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知道,沈華升不會再給我留任何餘地了。
果然,看到眼神後,他直接轉頭看著保鏢,冷漠地下命令:“把他打成植物人,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眼見著保鏢要一擁而上。
別墅的大門突然打開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地駛入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