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閨蜜孫笑見我遲遲沒有來參加生日宴,就給陸寒打來了電話。
“陸寒,顏顏今天一整天都沒聯係上,我看三環那邊出了交通事故,不會是顏顏吧。”
幸虧的還有孫笑記掛著我。
語氣裏全是擔心,要不是孩子生日宴,我想她今天肯定會來找我的。
陸寒剛做完手術出來,有些疲憊。
“她能有什麼事,放暑假了,沒學生教就在家疑神疑鬼。”
孫笑聽她這麼說有些不高興。
“你這麼說顏顏不合適吧,畢竟你那個小青梅周西可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孫笑議論周西,陸寒語氣變得冷硬。
“許顏又跟你在背後嚼西西的舌根了?我說過多少次,要你們不要這麼無聊,許顏在哪裏,你別來問我,因為我現在也不想見到她!”
聞言,我隻覺得心如刀割。
成婚不過三年,我捫心自問,這三年,事事以他為先。
家裏的小貓離家出走三天,他都會張貼尋貓啟事,貓咪回來他還會低下高傲的頭顱,輕聲喊貓咪的名字:“喜喜,爸爸擔心死你了。”
喜喜,西西。
我苦笑一聲,這麼相似的發音,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要不是我死了,我也看不到這些真相和聽到陸寒涼薄的話語。
我想離開,但是隻要離開陸寒三米,我的靈魂又會被強硬拉回到他身邊。
這或許就是糾纏不清的宿命吧。
也許我和他之間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斬斷。
我的靈魂在醫院跟陸寒待了三天,直到周西的身體恢複。
周西躺在病床上,未施粉黛,美麗的像一朵白玉蘭。
“陸寒,謝謝你,這顆心臟肯定很難找到吧。”
陸寒一笑,猶如明月清風,似乎天大的難題他都會替周西解決。
“我就知道這顆心臟很適合你,那個被燒的麵目全非的捐獻者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她挽回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周西張開手,撒嬌道:“抱抱,陸寒。”
陸寒寵溺地將周西擁入懷裏,閉上眼睛聞著她的發絲。
這一刻金色的陽光灑進來,好像在祝福這對曾經的愛人破鏡重圓。
而我則像一個窺探他人幸福的下水道老鼠。
我記得陸寒是不喜歡肢體接觸的。
從前我們逛街的時候,我想跟他牽手,他說他不喜歡和我在外麵有親昵動作。
這讓他很不自在。
現在看來,他不僅自在還很幸福。
所以......我們當初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呢。
三年前,周西打算跟著家人移民,拒絕了陸寒的告白。
那是陸寒暗戀十年的第一次告白,就這樣潦草結束了。
那晚,他喝的酩酊大醉,走在路上歪歪斜斜。
又因為太晚,我隻能開了一間房照顧他。
半夜的時候,陸寒忽然醒了,緊接著就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熱吻和瘋狂。
“陸寒,我是許顏。”
“我知道,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不願意了?”
我當時戀愛腦發作,同意了。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陸寒卻不記得了,同時也錯過了送別周西的時間。
因為這件事他怨了我許久,最後出於責任娶了我。
那個時候我相信日久生情,隻要我對陸寒好,陸寒一定會愛上我。
後來,我們的感情慢慢變得穩定,我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周西。
就在一月前,周西回國了,還住在了我們家小區對麵。
每次都是半夜打電話讓陸寒過去,說自己心臟不舒服。
一次兩次三次我都忍了,後來我實在忍不了,半夜跟著陸寒去了周西家。
門剛開,周西便抱著陸寒,淚眼朦朧:“陸寒,我感覺自己要死了,我的這顆心臟早晚會要了我的命。”
陸寒親吻著他的頭發安慰:“不會的,如果醫院有心臟源,我一定第一個給你用。”
回去之後,我和陸寒大吵一架。
“親吻額頭跟親嘴不是兩回事,這在西方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有必要小題大做嗎,你跟蹤我才是最大的問題!”
我流著眼淚求他。
“你半夜能別去周西家嗎?”
“不能,西西需要我,我就必須去,你再這樣疑神疑鬼,這對我們的婚姻沒有好處。”
我選擇退讓。
因為在我的心裏我還是舍不得我們的婚姻。
於是我半夜的時候也開始裝病,洗完冷水澡後開始吹冷空調。
半夜發燒到三十九度。
我打電話給陸寒。
他沒有接電話,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拉黑了我的電話號碼。
我一個人來到醫院,看著陪著那些來醫院看病的都有丈夫陪同,我隻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極。
竟然想到用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來引起丈夫的可憐和同情。
忽然間我看到了陪著周西的陸寒。
周西和我四目相接,充滿了挑釁和嘲笑。
我還聽見陸寒用擔心的語氣說:“西西,你不要害怕,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摘給你,更何況是一顆健康的心臟。”
我從醫院拿了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一直等到淩晨陸寒回來。
“陸寒,我們離婚吧。”
他卻捏了捏眉角,譏諷。
“離婚?你忘記當初你跟我結婚你自己有多高興了?許顏我要說多少次,西西她有心臟病,身體不好,我隻是照顧她!”
現在好了。
我死了,我的心臟還給了周西。
說不定以後還可以長命百歲,和陸寒過上完美的生活。
多餘的人隻能做個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