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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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安排的死亡，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了。

我在做早餐的時候忽然一陣難受，在廚房暈了過去。

再醒來，我已經在醫院了。

曲晴眼睛紅紅握住我的手：

「......醫生說，你是突發性心臟病。」

我苦笑：「係統安排的，別怕。」

我給賀雲深發去了信息，告知他我生病了。另外，我和曲晴也分別給那兄弟倆寄去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按曲晴的話說，就算要離開了，也總得給他們添些堵。

賀雲深很快回過來電話，語氣卻全是不耐煩：

「你又搞什麼幺蛾子，詛咒完女兒又開始自己賣苦肉計是嗎，就不能消停幾天！心裏除了吃醋雌競能不能想點別的？」

我安靜聽完他的咆哮：

「所以我不吃醋了，我已經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你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傳來他不再壓抑的怒吼：

「......你又想拿離婚威脅我是嗎？黎初，我很忙，你能不能不要盡挑著我上班的時候來鬧事啊！」

他越來越激動，我忍不住把聽筒往旁邊挪了挪。

「我本來想昨夜給你說的，你沒回家。」

我淡淡回複。

電話那邊響起了陸婉如的聲音：

「是嫂子嗎？啊，真的對不起，昨天深哥太累了，就在我家休息了一下，我們是分開睡的，你千萬別誤會......」

「......好了，別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賀雲深的語氣忽然弱了下來，像是有些慌張。

「黎初，我今天忙完就回家。我們好好談談。」

「我不在家，想談就來醫院吧。」我平靜回複。

賀雲深似乎還是認定我是裝病，見我這麼說，他語氣又衝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咱們婚檢什麼都做了，你也年年體檢，想編也編個好點的理由吧！之前生完女兒的時候你就天天無病呻吟，這都多久了？早知道我就不該同意要孩子！」

聽到他提起我們的寶寶，我想起前幾天才在這醫院裏失去呼吸的可憐女兒，眼淚不知不覺又淌了下來。

我深呼吸了一下，依然沒表露什麼情緒：

「另外，還有女兒追悼會的事，等你來了我再和你商量吧。」

賀雲深那邊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是砸了什麼東西。

「你有完沒完！孩子才幾個月大你就咒她死，我看你不是產後抑鬱，根本就是喪心病狂！你看看人家小如，自己一個人生產坐月子，依然很堅強，哪像你整天要死要活的......」

我不想再聽他繼續說廢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默默看了眼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在賀雲深眼裏，我始終像一個無理取鬧想引起他注意的潑婦。

而陸婉如就是他心中那個溫婉堅強的白月光。

我剛生完孩子三天，許多年沒見的小青梅陸婉如突然聯係了我老公。

從那之後，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和她見麵。

我抱怨了幾句，被小叔子聽到了。

他馬上站出來替自己哥哥講話：

「嫂子，我們從幼兒園就認識一起玩了，要是哥哥和她有什麼早都有了。小如就是剛離婚，心情很不好，你多體諒一下吧。」

那時候我乳腺堵塞劇痛不已，晚上又被孩子吵得睡不了覺，整個人都絕望痛苦得想要去死。

賀雲深大半夜才回家，還帶回來了一身酒氣的陸婉如。

我隻是多問了兩句她怎麼把人帶回家了，賀雲深就衝我發了脾氣：

「她是我朋友，心情不好喝醉了，你難道叫我把她丟路邊？」

不僅如此，他好像看不出我還在發燒，叫我去給陸婉如煮醒酒湯。

我忍著脾氣煮好了湯，端去給陸婉如的時候，她手一推，一碗熱湯全都澆到了我的腳上。

熱氣滾滾，我的腳上頓時被燙出了一大片水泡。

我痛的當場哭了出來，害怕極了。

賀雲深似乎也被嚇到了，馬上就準備穿衣服送我去醫院檢查。陸婉如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假醉，拉著他的手撒嬌：

「深哥，你別走，我一個人好害怕，喝多了，好難受......」

賀雲深看看她，馬上放下了手裏還沒穿上的外衣，一通電話把熟睡的曲晴叫醒。

曲晴不會開車，她老公賀雲舒就主動提出一起送我去醫院。

不想賀雲深卻直接開口阻止：

「她們打車就行了，你明早還得上班，別麻煩了。」

曲晴陪著我在醫院清創上藥，一直到了快天明才忙完。

賀雲深從始至終沒打來一通電話問過我。

清晨時分，我看到了陸婉如的社交賬號更新了。

是賀雲深在做早餐的背影。

「謝謝深哥，照顧半夜醉酒的我......你果然是我永遠可以休息的港灣。」

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男人，他大概不會再愛我了。

可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