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自閉症是感受不到情緒的,我的女朋友也這麼說。
所以在我準備了生日禮物準備送給她時,她卻靠在別的男人身上跟朋友一起嘲笑我。
我被他們關進小黑屋,因為他們想看我自閉症發作的樣子。
我想跟她分手,她卻說:“你這樣的木頭除了我還有誰會喜歡?”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閨蜜把我帶回了家,貼心地照顧我。
她說:“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
1、
“楚楚姐,你還真是看著碗裏的,吃著鍋裏的啊。”
“別說了,都快煩透他了,整天一句話都不說的,我再和他待下去,我也要不正常了。”
話音剛落,包廂裏傳出一陣哄笑。
我輕輕推開門,看著所有人臉上掛著相同的弧度,努力解讀出這種表情叫戲謔。
強忍著周圍聲音帶來的不適,我看向謝楚楚。
我的女朋友,正靠在一個體型健碩的男生肩膀上。
看到我進門,包廂裏的笑聲瞬間消失。
所有人齊刷刷看著我。
謝楚楚也看著我,沒有動作,甚至將手搭上了男人的肩膀,神色淡淡。
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我向來不會說謊,低頭看著手裏的禮物盒。
“來給你生日禮物,生日快樂。”
所有人聽到我的回答都愣住了,似乎對我的無動於衷感到不可置信。
隻有謝楚楚盯著我手中的禮物頓了頓。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給她送生日禮物,以前都是她主動向我要。
但很快,她換上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輕笑一聲,看著靠在身邊的人,說道:
“看到沒?他就是個連難過都不會的機器人,無論我玩的多過火,他都不會生氣。”
我想了想現在該說什麼才開口:
“謝楚楚,你不應該這麼做,這樣是不道德的。”
房間裏的人又笑出了聲。
我意識到自己又給錯了反應,一個正常人麵對這種情況或許要歇斯底裏。
謝楚楚也跟著低低笑起來。
“你不是感覺不到情緒嗎?我這樣你也不會傷心。”
我抿了抿唇,覺得周圍好吵。
不知道是笑聲還是她說的話,讓我頭疼欲裂。
這一瞬間,腦海中突然閃過很多個畫麵。
曾經謝楚楚聽到有人嘲笑我的自閉症時,跟人據理力爭,甚至和人打了起來。
她渾身顫抖,一字一句道:
“路雲舟不是有病,他隻是和別人不一樣,我就喜歡他不一樣。”
“楚楚姐,我聽說您和姐夫在家可都是要嚴格按照計劃表來的,姐夫今晚要是不回去,是不是會發瘋啊?”
回憶突然被打斷,謝楚楚身邊的男生帶著好奇的笑,突然開口。
的確,自閉症的秩序敏感尤為嚴重,一旦計劃被打破,整個人會陷入焦躁失控的狀態。
可他們怎麼知道?隻能是謝楚楚當作笑料講給他們的。
我們實在是太過熟悉,以至於連我都看出來了她臉上的嫌棄。
她嗤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行啊,讓你們看看。”
我被關進了會所的雜物間。
眼前一片黑暗,陌生環境讓我下意識躲在角落中,努力克製想要尖叫的衝動。
門外還有人在交談。
“我們這樣沒事吧?別把他弄出毛病了。”
“能有什麼事,楚楚姐都沒說什麼。走吧,蘇瑾好像回來了。”
聲音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
我躲在黑暗中,額角不停冒著冷汗。
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謝楚楚的不對勁。
我很難感知到情緒,但可以觀察,尤其是如此熟悉的人。
她的早出晚歸,不耐和厭煩都遮掩不住。
為了讓她開心,我在手機上查詢許久,找到這麼一個送生日禮物的辦法。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我大腦一片混沌,幾乎要暈厥過去。
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一縷光亮照進來。
我臉色蒼白,看著這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是蘇瑾,謝楚楚的好閨蜜。
從前我們幾人在一個大院,隻是我和她並不相熟。
蘇瑾蹲下身,似乎是想觸碰我,卻又收回手,輕聲問:
“我拉你起來?送你回去。”
我並不喜歡被觸碰,想要自己站起來,卻動彈不得。
下一秒一雙白皙細膩的手將我扶起。
耳邊傳來她的聲音:“抱歉。”
而我渾身緊繃,呼吸急促,下意識想要掙紮。
突然一根手指搭在了我的唇邊。
蘇瑾艱難地扶著我。
“如果難受的話,就咬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