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未婚妻的初戀突然出現。
他向著未婚妻伸出手:
“知雨,別嫁給他。”
因為這句話,徐知雨當場和我分手,將我趕出了宴會廳。
再相遇時,是在陸氏集團的掌權人陸寧的訂婚典禮上。
徐知雨挽著她的初戀對我冷嘲熱諷:
“這可是海城女首富的訂婚典禮,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
“怕不是來這裏找富婆的吧?”
我還沒說話,陸寧就走到我身邊挽住我的胳膊:
“老公,訂婚儀式就要開始了,怎麼還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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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就在我快要把戒指戴到徐知雨手上時,她的初戀周恒突然闖了進來。
“知雨,你說過會等我,怎麼可以嫁給別人呢?”
周恒的聲音在安靜的婚禮現場顯得格外突兀。
他一身正裝,帥氣得讓人移不開眼,仿佛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賓客們的眼神在我們三人之間來回穿梭,八卦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徐家在海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今天的婚禮自然是安保嚴密。
但在這最重要的時刻,徐知雨的初戀竟然闖了進來,難說這不是她故意安排的。
我眼眸微動,冷眼看向側前方的女人。
四年前,我對徐知雨一見鐘情。
苦苦追了她三年,她才終於同意和我在一起。
可沒想到在我們婚禮的這天,她的初戀卻突然回來了。
周恒依舊在台下深情款款地說著,“知雨,你難道忘了嗎?當初我為了救你,連夢想都放棄了,可如今你卻要另嫁他人......”
“對不起周恒,我再也不會拋下你!”
徐知雨的聲音裏滿是愧疚,她猛地甩開我的手,撲進了周恒的懷裏。
“都是我的錯,我從沒忘記對你的承諾!”
我看著空落落的手,內心一片淒涼。
那我呢?算什麼?
我的婚禮,主角卻不是我。
我成了大家眼中的笑柄,周圍人的議論和嘲笑就像針一樣刺痛著我的心,讓我感覺胸口發悶。
我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爆發出來:
“徐知雨,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
她隻給我留下了一個冷漠的側臉,眼睛微微下垂,半天都沒有說話。
她的沉默讓我徹底寒了心。
四年時光,還是抵不過周恒的幾句話。
看清楚局勢的眾人議論聲越來越大,絲毫不顧我的感受。
“這女人啊,果然都喜歡有備胎。”
“話也不能這麼說,難道不是顧辰安上趕著倒貼了四年嗎?真以為人家稀罕啊?”
“倒貼的哪比得上初戀呢?況且周恒當初可都為了徐知雨放棄了自己的夢想,顧辰安付出過什麼?”
我付出了什麼?
垂在身側的雙手顫抖著握成拳,腦海中浮現出母親死不瞑目的模樣。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憤,冷冷地看向徐知雨,
“徐知雨,你別後悔。”
我拖著疲倦的身子向外走,卻被人狠狠撞了下。
“真晦氣,一個被女人拋棄的窮鬼,怎麼還有臉走正門啊?我要是你早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跟這種人廢什麼話?要不是徐知雨,他哪有資格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們肆無忌憚地嘲笑,拚命在我身上尋找著優越感。
可誰又記得呢?
四年前的徐知雨,不過是個剛出道的新人模特,徐氏也隻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如果不是我一直幫她拉資源、找投資,她怎麼會有現在的成就?
可當我家裏資金鏈斷裂,求她幫忙時,她卻躲得遠遠的。
公司破產後,母親病死,父親跳樓。
隻剩下我,靠著做設計師的收入勉強支撐著父親的醫藥費。
“對了,你爸好像還在醫院插管吧?嘖,真是浪費醫療資源啊,怎麼還不死......啊!”
我狠狠一拳砸在了那人臉上。
男人猝不及防被我打倒,摔在地上。
他的同伴想上來幫忙,也被我一腳踹進了旁邊的泳池。
我不解氣地又揍了那個男人幾拳,看著他躺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忽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我內心狠狠一抽,有種不祥的預感。
掛了電話,我毫不猶豫往回走。
婚禮雖然被打斷,但眾人也沒離開,隻當是參加個宴會。
徐知雨正和周恒說著什麼,兩人貼得很近。
我上前狠狠扯住她的手臂。
“醫生說有人授意,要收回我爸的床位,為什麼?”
周恒嗤笑一聲,“顧先生真有意思,這你應該問醫院,來找我們幹什麼?”
我沒理他,死死盯著徐知雨。
她臉色陰沉,卻並未開口。
我深吸口氣,還是垂下了頭,拽住她胳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算我求你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有權力,也有必要做這件事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她沉默半晌,輕描淡寫說了一句:“顧辰安,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的。”
我緊咬牙關,轉身走出徐家的別墅。
夜晚的冷風吹過,我雙臂環抱,卻遠不及我內心萬分之一的寒冷。
這時,一道車燈從我身後照過來,緊跟著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我麵前。
在這寂寥偏遠的半山別墅區,除了徐家接送賓客的專車,根本不可能打到車。
我顧不得太多,衝上去輕敲車窗。
“您方便載我一程嗎,送我進市區就好,拜托了!”
司機驚訝地掃了眼我一眼,側頭向後看去。
我這才注意到後座半隱藏在陰影中的女人。
“上車吧。”
沒等我反應過來,司機就下車幫我拉開了車門。
“多謝。”
我低聲道:“麻煩您進市區之後找個路口把我放下就行,麻煩您了。”
司機沒吭聲,從後視鏡看向女人。
就在我疑惑時,女人再次開口,語氣不容置疑,“去哪裏?”
我愣住,扭頭看向她。
她也正盯著我。
我回過神來,嗓音沙啞,“惠康私人醫院,謝謝您。”
附近醫院病房緊張,再加上我爸病情特殊,腦部大麵積淤血沒有排幹淨,器官也有衰竭趨勢,現在幾乎是靠藥物吊著命。
轉院對他來說風險太大。
可徐知雨對醫院施壓。
不光如此,醫院要求三天內結清所有費用,合計下來破百萬。
醫生暗示我,其實還有一種選擇。
放棄治療,對所有人都是解脫。
可我不願意這麼輕易放棄。
不論如何,他一定要平安。
一個人走到我身旁,是那個送我過來的女人。
“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
“我幫你安排全國最好的醫療團隊,錢跟資源,你都不需要擔心。”
“前提是,和我結婚。”
我迷茫地看向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
這個交易對她而言似乎沒什麼利益。
盡管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從她的氣質看得出來,地位絕對不在徐知雨之下。
這樣的女人,又為什麼和我做這個交易?
“你也可以拒絕,但你就隻剩下一條路了。”
看來,剛才醫生的話她都聽見了。
我沒有路走了。
“好。”
我喉嚨緊了緊,盡管很不想承認,但我還是要跟她說清楚:
“我的身份可能有點複雜,甚至剛剛還被人甩了。”
“嗯,我知道。”
我張了張嘴,還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臨走前,她將一張卡塞進我手裏,“明早九點,我來接你。”
我沒有推脫。
畢竟我最狼狽的樣子早就被她看光。
卡的反麵有她的簽名。
陸寧。
我心中一跳,居然是她?
在我家還沒有沒落的時候,我曾從父親的口中聽說過她。
陸家最年輕的掌權人,一回國就順利接手家族企業,憑借一己之力幾乎翻轉了國內的金融風波,名聲鵲起。
父親也曾想找她家合作,但苦於沒有門道,一直被拒之門外。
她這樣身份的人,為什麼會選擇我?
陸寧在第二天上午九點準時來醫院接我。
她帶了早餐過來,是從我曾經最愛的老店買的。
從沒有人如此清楚我的喜好,就連從前熱戀時期的徐知雨,也不知道。
“怎麼了?”
她側過身將早點放在桌上,接著抬眸看向我,墨色的眼底帶著幾分打量。
“你怎麼會知道那家老店?”
藏在巷子深處的店,光顧的幾乎隻有回頭客。
而她,怎麼看都不符合鑽進煙火巷子,排隊買豆漿油條的人。
陸寧上前一步,語氣溫柔的說。
“隻要有心,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依舊迷茫地看向她。
這不是有沒有心的問題,而是,她是從哪知道的?
見她沒打算說明,我識趣地不再追問,輕聲說了句謝謝。
她卻突然笑了笑:
“其實,應該是我說謝謝你。”
我不解,正想再問,助理卻急匆匆地趕過來:
“顧先生的父親剛剛突然發病,現在正在搶救。”
我猛地站起身,卻腿一軟險些摔倒。
陸寧趕緊扶住我,輕聲在我耳邊安慰:“一定不會出事的。”
我說不出話,踉踉蹌蹌地跑到手術室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主治醫生才推門走出來。
“萬幸,病人目前已經脫離危險期......”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尖銳的聲音就在我身後響起:
“顧辰安?你怎麼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