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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我和少帥程懷風青梅竹馬,從八歲初遇,我暗戀了他整整十二年。

我苦苦哀求元帥不知多少次,終於得到首肯,和程懷風訂了婚。

可他卻對我態度冷淡,不屑一顧。

留洋歸來的表姐說我不懂禮數丟了少帥的人,程懷風就當即決定送我去洋人禮儀班進修。

三年後,遍體鱗傷的我回到元帥府。

威嚴赫赫的程懷風居高臨下看我:

「香雪,禮儀學得如何?」

我慌忙行禮,頭都不敢抬起:

「香雪知錯了,香雪都學會了,不會再丟少帥臉麵了。」

程懷風對我的回答很是滿意。

可後來他看到我渾身青紫傷痕,知道我做了三年洋人的玩物後,

他瘋了一般不顧後果的砍下了那些洋人的腦袋。

1

這是我被關在西洋禮儀班地下室的第三年零六個月。

程懷風終於想起派人來接我了。

「差不多也該學成畢業了,讓林香雪回來吧,正好最近是我和她表姐的訂婚儀式,叫她見識見識場麵。」

程懷風的副官打聽了好久,才終於找到那個地下室發現了我。

他找到我時,我還被關在燈光晦暗的小房間裏,兩個外國人剛剛饜足地從我床上離開。

副官看到我的樣子,瞬間緊皺眉頭,掩不住的嫌惡之色:

「林香雪,你真是好樣的,少帥叫你來學禮儀,你卻趁機爬上洋人的床!」

「雖然你家道中落,好歹也是書香門第的女兒,怎麼能做這種自甘下賤的醜事!」

「趕緊給我爬起來,看著叫人惡心。」

放在從前,一個少帥副官敢這麼對我講話,早都被拖出去鞭責了。

現在物是人非,我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林家小姐了。

我沒反駁,攏了攏單薄的衣衫起身:

「張副官你說得對,是我自甘下賤。您是來接我回去的嗎?我們這就走吧。」

他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大步離開。

我趕緊跟著,但身體虛弱,完全跟不上副官的腳步。

副官臉色更差,他拿出副鐐銬緊緊鎖住了我的雙手,拖拽著我向前走。

我手腕上常常被有變態愛好的洋人捆綁,舊傷新傷疊加,他這一拖,劇痛讓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張副官狠狠瞪了我一眼:

「亂叫什麼,又沒對你上刑!趕緊跟我走,讓少帥等急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元帥府並不算太遠。

臨進去前,副官粗暴地扯開鐐銬。

我的傷被扯動,又滲出了鮮血。

「乖乖在這等少帥,不許亂跑。」

很快,程懷風來了。

他一揮大氅,直接坐在了主座上,冷冷地瞥我一眼。

海城的人都知道,大作家林雲的女兒林香雪,瘋狂愛戀軍閥少帥程懷風。

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常在外自稱是程懷風的女朋友。

幾年前過了成年禮,我天天纏著元帥求他,想要讓他允了我和程懷風的婚事。

程懷風知道後勃然大怒,更是此後對我態度冰冷,不理不睬,連曾經的情誼都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

我曾經以為,是程懷風專注事業,不願年紀輕輕就被兒女情長牽絆。

可後來表姐留洋回國,我看到他牽著表姐的手笑意盈盈在街頭漫步時,我才知道原來程懷風冰冷的心也是會愛人的。

隻是那個人不是我。

三年未見,他更成熟了,身上那殺伐果斷的威壓感也愈發明顯。

程懷風看著我的模樣,方才還微微揚起的嘴角壓了下來:

「香雪,禮儀學得如何?」

他的聲音低沉冷冽,聽到這曾經熟悉令我癡迷的聲音,我忍不住渾身一顫。

他輕嗬一聲:

「怎麼三年未見越發畏手畏腳了,成什麼樣子!」

「我再告訴你一遍,元帥府代表的是整個海城的顏麵!你若是今後敢再丟人現眼,我定叫你好看。」

我竭力壓製住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趕忙跪下恐懼地給他磕頭道歉。

「少帥......少帥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會給元帥府丟人了!」

「我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女人,也不敢再肖想您了!」

我是真的不敢了。

我從八歲和程懷風相識。

那時候父親生了重病,將我送來他故交程元帥的府中生活。

我一直以為我和程懷風有著不同尋常的情誼。

可後來留洋回來的表姐謝夢隻和他見了幾麵,就被程懷風邀請留在元帥府暫居。

她說什麼都是有趣的、新鮮的,總能惹得他會心一笑。

直到三年前的程元帥五十壽辰。表姐故意騙我說外國人慶生,賓客是要穿黑色紗裙參加的。程元帥邀請不少外國友人,叫我不可丟了顏麵。

那日,全場隻有我穿著一身笨重黑紗,晦氣又可笑,惹得程大帥當場黑了臉。

那天我才知道,表姐騙我穿的是洋人葬禮的服裝。

更是在狼狽間,寬大裙擺碰翻了香檳塔,讓程元帥的壽宴成了一場笑話。

我著急解釋,表姐卻當眾委屈哭了出來:

「我是留洋回來的,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表妹你萬不可這樣汙蔑我。」

大怒的程懷風當晚要讓將我送去外國人開設的西洋禮儀班,三年之內不可回府。

我哭著不肯認錯,他就派人清空我的屋子,將行李箱和我一起強製送出了元帥府。

我哭著求他原諒我,可車子走遠了,等待我的隻有聽不懂語言的洋人。

回想起過去的恐懼,我頭垂得更低了,不敢看程懷風一眼。

我還有什麼力氣可以反抗嗎?

能保住這條命已經是苟延殘喘了。

見我這幅戰戰兢兢的樣子,元帥府的仆從衛兵們都開始竊竊私語了。

「以前的林大小姐不是很傲氣嗎?怎麼今天落成這幅模樣。」

「還不是怪她自己,想在程大帥的壽宴出風頭,結果不識洋人禮數弄巧成拙,真是活該!」

「我早都看不慣她了,人家謝夢小姐是留過洋的,見識廣人也洋氣,那才是和少帥天作地設的一對呢。」

他們的低語我尚且能聽到,更別說耳聰目明的程懷風了,但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又趕忙連磕幾個頭,顫抖著聲音,一字一句:

「少帥,以前是香雪不懂事,總妄想著要攀上您這根高枝。現在我徹底清醒了,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絕不會再做蠢事吸引您的注意。」

「聽說您要與表姐訂婚了,香雪祝你們百年好合,恩愛綿長。」

我小心翼翼地,努力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隻希望程懷風不要再折磨我了。

程懷風冷笑一聲:

「你讓父帥在海城丟盡顏麵,要不是謝夢替你求情,你覺得我還會接你回府嗎?」

「你們兩個同出一家,一個善解人意落落大方,你卻心眼歹毒為人愚蠢。」

「雖然叫你學了三年禮儀,但還沒真的給過你懲罰,總得多少給你點顏色看看,看你以後還會不會搞事了!」

聽到要給我點顏色看看,我瞳孔驟縮,渾身嚇得發抖。

被關押在禮儀班地下室時,那些洋人隻會講幾句漢語,總是在我掙紮反抗的時候說一句蹩腳的「給你點顏色看看」。

恐怖的回憶讓我瞬間癱軟在地上。

「不!求您了,少帥,您就放過我吧!」

「哪怕您將我趕出少帥府送我回林家也可以!我一個人也能生活!請別再罰我了!」

我哭泣求饒的模樣讓程懷風以為我在賣慘,他猛地一揮馬鞭,冷聲下令:

「輪的到你在我麵前做決定嗎?副官呢!我看她三年還是沒長進,帶下去家規處罰。」

聽到家規,我的呼吸幾乎都要瞬間停滯了。

元帥府的家規,男人挨板子,女人夾手指。

我從小到大見過好多犯錯的女仆被夾斷手指,慘叫聲響徹整個府中。

副官囑咐行刑的衛兵不要手軟。

衛兵們多年行刑極有心得,既能控製住力道讓我不至於痛死過去,又讓我在能忍受的範圍承受最大的痛苦。

待行刑結束我清醒過來,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手指青紫可怖,大概斷了兩根手指,腿也因為方才的疼痛而完全脫力站立不住。

我掙紮著,一點一點手腳並用往自己的房間爬去。

一路上,砂土石板都染上了我皮膚浸出的鮮血。

我喜歡安靜,住在元帥府一個偏遠的角落。

以前我經常做了小點心給程懷風送去。

這條路我走了千遍,第一次覺得竟是如此漫長。

等我爬回房間,天色已經黑了。

一次次眼前發黑的痛苦中,我想到了那三年來我受的苦。

我去了三個月的時候,程懷風曾經給我寄來了信。

隻有幾個大字:

「你還不認錯?」

那時候的我天天不敢睡覺,唯恐睡著了就會被對我虎視眈眈的洋人玷汙。

我被他們打得渾身是傷,但出身書香門第的傲骨讓我死都不肯低頭。

我當即咬破手指回信:

「我無錯!有人害我!」

我本就沒錯,從頭到尾都是謝夢欺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她能出門見世麵很是羨慕,故意做局害我。

當晚,程懷風給禮儀班的負責人傳話,叫他們好好教育我。

之前那些洋人還有些顧忌,但聽了程懷風這話,直接派打手狠狠打了我一頓。

我被打暈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有迫不及待的色鬼趁我昏迷強行侵占了我。

那肥膩禿頭的白皮鬼囂張大笑:

「小姑娘,滋味歪瑞古德。」

我哭了一整夜,可我無能為力。

來了一年的時候,恰至洋人跨年。

他們給我打扮成他們那裏的洋娃娃一般,帶去宴會上肆意淩辱把玩。

消息傳進了程懷風耳中。

他大怒,派人來當眾打了我十個耳光。

他叫人傳話,說我不知廉恥,濃妝豔抹,丟盡了元帥府的人。

隨著耳光碎掉的,還有我的尊嚴和心。

一年半,我的生日到了,他又派人來。

我當即戰戰兢兢跪下哭泣道歉,請少帥原諒我。

可他這次的回信更讓我絕望:

「終於認錯了?謝夢被你潑了這麼久臟水也委屈的很呢,真是家門不幸有你這種表妹!」

「看起來三年還不夠,再多學半年吧!」

我看到這封信,徹底失去了希望,心也徹底冷了。

好像程懷風每次來我都會越加倒黴和絕望。

後來我想到了新辦法。

每次程懷風來,我都借口生病裝睡。

一次兩次的,他也就不再派人來了。

到最後他還不知道,我來的根本不是什麼洋人禮儀班,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我住的這個小偏院三年沒人住了,雖然院中樹木花草還能看出有人打理的痕跡,但推開門,一股塵土和黴味撲鼻而來。

雖然如此,看著熟悉的陳設,我還是心中忍不住激動起來。

我回家了!回到了我從小長大的這個房間裏。

興許是一下鬆懈了,我四肢再也沒有一絲力氣,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地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我竟發現自己不在自己破敗的小房間裏了,而是躺在一個溫軟噴香的大床上。

身上、手上的傷也都被人包紮好了。

聽到有腳步聲,那三年已經讓我對人的靠近有本能的畏懼了。我瞬間抖了抖,下意識就鑽進被子裏不敢吱聲。

「怎麼這麼害怕,我是你表姐呀。」

表姐謝夢拿著一盒藥膏,笑著坐在我床前,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上寫滿了溫柔和憐憫。

可我看到她這副表情更害怕了。

謝夢輕輕摸摸我的腦袋:

「本來想去探望妹妹,沒想到你竟然暈倒在房門口。那破房子住不了人,我就帶你回來我這裏休息了。」

「怎麼身上都是青紫痕跡?有人欺負你嗎?還真是怪事,明明少帥囑咐過人不可欺負你的。」

她唉聲歎氣的。我默默盯著她,不知她說的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

當時我被帶去禮儀班的時候,我真的以為它如表麵上一樣,真的是禮儀班。

我曾經讀書時的朋友也在這裏學過,她還興致勃勃告訴我,禮儀班能學到很多新鮮的玩意。

可在我剛剛踏入大門的時候,兩個人就直接將我帶進了陰暗的地下室,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從那天開始,我的噩夢來了。

在大門被關上前一刻,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個男人,很像是表姐謝夢身邊帶來的小廝。

謝夢用力拉住我的胳膊,打開膏藥在我的傷口處塗抹著。

一股刺骨的疼痛瞬間順著傷口傳遍全身。

我驚恐掙紮著,忽然謝夢大叫一聲,她手裏裝著膏藥的小瓷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眼裏瞬間含淚:

「香雪,你不是說自己受傷了嗎?我來替你上藥,你怎麼還要動手呢?」

謝夢話音未落,程懷風就大步走了進來。

看到謝夢在彎腰撿拾碎片,他趕緊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小心查看起來。

謝夢害羞:

「少帥,香雪還在呢。」

「無妨,這地上碎片極是鋒利,不可再撿了,我去叫人來收拾。」

程懷風溫柔話鋒一轉,抬起頭滿是怒氣地瞪著我:

「你不是說自己知錯了?謝夢好心給你上藥,你為何如此不知好歹!」

「你想死就自己滾出元帥府,這裏不是你撒潑打諢的地方!」

謝夢搖搖頭拍拍他的手:

「聽說香雪受了家法,手指真的受傷了。」

程懷風冷笑一聲,鄙夷看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張副官告訴我了,你隻夾了幾下就痛得要死要活,還出言不遜威脅衛兵。他們不敢再動就停手了,你現在威脅誰呢?」

聽到他的話,我瞬間震驚地長大了嘴。

張副官和我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要這麼編排與我?

三十下手指夾刑,我一下都沒少挨。

程懷風說著,徑直走上來握住我的手腕,拉開我的衣袖,甚至還揭開了我手指上纏著的紗布。

我嚇一跳,一是手上傳來的劇痛,二是生怕自己身上那些吻痕和青紫痕跡被他看到。

可程懷風掃了幾眼,就嫌惡地丟開了我的手。

「果然是裝的!手指白白嫩嫩哪裏有受傷的樣子!你還是這麼會偷奸耍滑。」

我不敢相信地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

紗布下,我的手指蒼白,哪有剛剛受過酷刑的樣子?不僅如此,我手腕手臂的傷痕也幾不可見了。

一旁安靜的謝夢忽然淡淡笑笑:

「原來如此......是香雪想惹少帥憐惜,看我,又被你給騙過去了。」

說著,她看著我的笑意越發愉悅。

我明白了。

一定是謝夢的詭計!在我睡著的時候她對我做了什麼!

程大帥聽說我回來了,也趕來了我這裏探望。

看到程大帥那張熟悉的臉龐,我忍不住鼻子一酸落了淚。

他曾和我的父親是莫逆之交。當年我父親重病,林家無人看管我這個幼女,便將我送來了程家。

程大帥將我當女兒一樣疼愛,對我的好比對自己兒子更多,大家都說,寧可得罪了小少爺,也絕對不可得罪林小姐。

直至後來,表姐謝夢留洋歸來,被程懷風邀請住進了元帥府。

她會拍照,會畫西洋畫,竭盡所能討好著大帥。她在他麵前一直說我的不是,說我刻板守舊,說我思想封建。

漸漸的,大帥和我越發疏離起來。

如今三年再見,大帥的臉上也隻剩下普通的關心和身為大帥的嚴肅。

「香雪,禮儀學得如何?」

他問出了昨日和程懷風一樣的問題。

我趕忙點頭:

「香雪學會了!再也不敢犯錯了。」

程大帥點點頭,坐在我床邊輕輕拍著我的手。

我忍著痛,不敢吱聲。

大帥忽然看看自己手指,臉色一變,用力在我手臂上擦了幾下。

一層厚重粉膏被他擦去,我身上的青紫傷痕瞬間浮現。

「怎麼回事?為何要遮住傷痕?」

謝夢身體瞬間微微顫抖。

程懷風臉色也變了:

「怎麼回事,我剛才竟未發現。」

說著,他伸手探來,想要握住我的手重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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