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六年的影帝男友,粉絲見麵會那天,
與當紅小花當場熱吻官宣。
他似乎並不在乎,也在現場的我。
也忘了,我們約定在這天他會公開我的真實身份。
事後,他隻輕描淡寫地通知我說:
“那隻是在炒CP,是工作。”
“師妹她不容易,我這個做師哥的不得幫幫忙?”
“你不要鬧,大氣一點。”
我突然釋懷了,摘下婚戒,刪除了有關他的一切。
1.
“周圍這麼多人,你能不能不要再鬧脾氣了?”
“你不知道,這場粉絲見麵會對我多重要嗎?能不能分點場合?”
聽著顧承羽的話,我心間還是難免一痛。
我重重地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開口:“當初你答應過,說要公開我身份的。”
男人眼底劃過一瞬心虛,卻又很快恢複。
“就因為這種小事,你沒完沒了是吧?”
原來,在我心中萬分重要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隻是件小事。
眼見著周圍停留的人越來越多。
顧承羽煩躁地蹙了蹙眉,伸手將我推開。
“快滾!別擾亂我的見麵會!”
他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我一時沒站穩摔倒在地。
胳膊肘重重地磕在地上,鑽心的疼痛傳來。
顧承羽攥了攥手,一臉厭惡模樣,“少給我裝可憐。”
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生硬,
又顧忌周圍在場的人,緩和了語氣:“聽話,今晚我帶你去看電影。”
我心中冷笑,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顧承羽總是用這種方式對待我。
打一棍子給一甜棗。
按照慣例,我總會不由自主地原諒他。
但這次,我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膝蓋,說道:“不用了。”
顧承羽一愣,隨即譏諷道:“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以前死纏爛打地讓我陪你去,現在卻拒絕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就能吸引我的注意?”
聽到這些話,我一陣恍惚。
畢竟,蘇桐才是顧承羽心中的寶貝。
他明明十分抗拒人多的公共場所,卻總能一次次地陪她去看電影。
但隻要我稍有提及,顧承羽便會毫不留情地皺眉。
“你就不能找點別的樂子?”
“瞧瞧你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真讓人倒胃口。”
或許他不知道,我為了他,已經放棄了無數的個人喜好。
就在這時,蘇桐從顧承羽的休息間走了出來。
她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男士西裝。
女人脖頸上印著若有若無的痕跡。
我突然想起了蘇桐剛剛發布的微博。
照片裏,蘇桐身著清涼的小吊帶。
而她身後的顧承羽全身上下隻圍了件浴袍,頭發還滴著水。
配文道:【希望我們永遠不會被人打擾。】
顧承羽的幾個好兄弟,紛紛在評論區留言:【還不趁現在拿下羽哥。】
蘇桐羞回複道:【差不多啦~】
甚至還有網友在底下磕兩人的糖。
這麼多年來,顧承羽和蘇桐之間似乎總有一根割不斷的線。
一見蘇桐,顧承羽的臉色瞬間柔和了下來,走過去心疼地問:“怎麼不多睡會兒?”
蘇桐輕輕地推了推男人的肩頭,嬌嗔道:“嫂子還在這裏看著呢。”
隨即又對我說道:“嫂子你別介意,我和隻是羽哥的師妹。”
顧承羽滿臉的不在乎,反而摟著蘇桐往休息室走去。
臨走時,我甚至聽見顧承羽對我冷嘲熱諷道:“她算哪門子的嫂子。”
我怔愣在原地,直到頭微微眩暈時才離開。
回到家,我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裏,蜷縮起四肢。
全身又傳來那股令人窒息的疼痛。
我咬緊了嘴唇,直到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耳邊突然響起醫生的那句話。
“白血病的化療過程很痛苦,盡量讓家屬陪同。”
六年前,我和顧承羽踏入了婚姻殿堂。
他曾溫柔地在我耳邊低語,承諾我是他的唯一。
正是這份承諾,讓我在他默默無聞的日子裏不離不棄,陪伴他走過那段充滿挑戰的成名之路。
後來,顧承羽因為一部劇名聲大噪。
大把大把的女人前仆後繼。
蘇桐就是其中之一。
剛開始的顧承羽總會在提及起蘇桐時,一臉厭煩。
“就她那張整容臉,遠不如你萬分之一好看。”
可他最後還是變了。
他逐漸沉迷於蘇桐編織的溫柔網中,開始學會夜不歸宿。
甚至就連我的生日也能拋擲腦後。
鼻間一熱,血又流了出來。
我慌亂地扯了幾張紙巾,
倏然,在昏暗的房間中,手機屏幕一亮。
是顧承羽發來的消息。
【下來吃大排檔。】
為了補償我,他像是在完成某種流程,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
我忍著痛,緩緩打出一串字。
【不用了,我現在不方便。】
很快,對麵發來一條長長的語音。
我點開播放,男人憤怒的聲音傳來。
“我特意在樓下等你。”
“你說不來就不來?”
“你以為我想等你?”
隱隱約約的,那頭又響起了蘇桐的聲音。
她嬌俏地笑著,“別生氣啊,或許是嫂子不喜歡吃大排檔。”
“畢竟不是所有女人都和我一樣啊。”
顧承羽似乎更生氣了。
“給你三分鐘,趕快下樓!”
“你也配讓桐桐一直等著你。”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屋子裏又陷入了安靜。
喝完安眠藥後的困意席卷了大腦。
對顧承羽言聽計從的我,突然在這一刻我不想再他聽的任何命令。
於是不管不顧地重新蜷縮起身子,陷入了夢中。
我被一陣劇烈的動作驚醒,眼前是顧承羽憤怒的麵孔。
“你竟然在這裏睡覺?”他的聲音如雷鳴般在我耳邊炸響。
空氣中彌漫著海鮮的味道,我瞥見他手裏提著的海鮮打包盒。
注意到我的目光,顧承羽冷笑著,粗暴地將我從床上拉起。
“你不是喜歡嗎?”
“今天我就讓你吃到夠!”
話音未落,他便強行將海鮮往我嘴裏塞。
尖銳的殼似乎劃破了我的嘴唇,血腥味開始在口腔中蔓延。
我本能地開始掙紮。
顧承羽卻毫不留情地捏住我的下巴,麵無表情,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
“你整天裝什麼柔弱!”
我的口腔被撐得滿滿,一些海鮮甚至卡在了我的喉嚨裏。
呼吸變得困難,我透過對麵的鏡子,看到了自己臉色逐漸變紫。
顧承羽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猛地鬆開了手。
他不自然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我跌回床上,大口地喘著氣,感到一陣窒息後的解脫。
我狼狽地跌回床上,半天喘不過來氣。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顧承羽瞬間接通了電話。
“羽哥,我好像崴到腳了。”
女人楚楚可憐的聲音鑽進了我的耳朵。
顧承羽臉上的神情變得慌張起來,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摔門聲響起。
我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藥箱。
一點點地往自己的傷口上塗著碘酒。
眼淚流下,我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疤。
突然間,我不想再愛顧承羽了。
手指微動,我撥通了全市最擅長處理離婚案的律師的電話。
自從那天起,顧承羽像是為了報複我一般,一連三天都沒有進過家門。
他甚至在公共場合故意和蘇桐舉止親密。
隨之而來的,是兩人鋪天蓋地的緋聞。
顧承羽不解釋也不否認,隻用更深情的目光看向蘇桐。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
蘇桐才是顧承羽隱婚的對象。
就在我去醫院複查的時候,顧承羽給我打來電話。
那頭的他,語氣高傲,似乎篤定了我會為這件事而暗自傷神。
“你認錯嗎?”
“隻要你認錯,我立刻就澄清。”
我看著長長的針頭紮進皮膚裏,回答道:“你澄不澄清和我沒有關係。”
男人輕蔑地笑了。
“還嘴硬呢?”
“以為我會舔著臉去哄你?”
抽完血後,我單手披上了外套,聲音淡然:“我掛了。”
這是第一次,我最先掛斷了顧承羽的電話。
第二天,蘇桐再次登上了熱搜。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她的名字不再和顧承羽捆綁在一起。
而是和“小三”這個詞掛上了勾。
在一段模糊不清的視頻裏,一位與蘇桐體型極為相似的女性,跟著陌生男人進了酒店。
直到淩晨才衣服淩亂地走了出來。
這件事引起了全網嘩然。
網友甚至扒出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是一位已婚的富豪。
顧承羽似乎為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竟沒有追究昨晚的事情。
直到事情不斷發酵的第三天,顧承羽回家了。
他不似往日的意氣風發,下巴處留有未刮幹淨的胡茬,眼下一片青黑。
一見到我時,顧承羽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命令我:“你趕快去把事情澄清一下。”
“反正你和桐桐的身影很像,你就說那晚的女人是你。”
心中微微一窒,我突然笑了出來。
“你想讓我去替蘇桐背黑鍋?”
顧承羽皺了皺眉頭。
“桐桐是被冤枉的,你話怎麼說的這麼難聽。”
“她和那個男人之間是清白的。”
我凝視著他的臉,感到一陣恍惚。曾經的顧承羽,也曾像現在信任蘇桐一樣信任我。
他曾滿臉愛憐地抱住我,心疼地親吻我的耳朵。
“知意,我會給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
可如今,是顧承羽親手毀了這一切。
見我不回答,他急了。
“你就這麼不願意幫桐桐?”
“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毒婦!”
男人像隻暴怒的獅子,抄起一旁的煙灰缸就衝我砸了過來。
咣當一聲。
煙灰缸應聲落地。
額頭一熱,眼前漸漸變紅。
我伸手一摸,全是血。
顧承羽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這就是對你懲罰!”
“至於桐桐的事情,容不得你拒絕!”
說完,他走了過來,一把扯住我的胳膊,連拖帶拽。
不出一會兒,顧承羽把我帶到了地下室門口。
房門大開著,黑漆漆的一片。
“去裏麵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等我什麼時候消氣了就放你出來。”
不顧我的掙紮,顧承羽把我甩進了地下室。
門慢慢地闔上,最後一束光也消失了。
顧承羽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我怕黑,卻還是選擇把我關進地下室。
我縮在一個角落裏,環抱住膝蓋。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熬過去時,腦袋又開始眩暈起來。
一陣頭重腳輕間,溫熱的血從鼻腔裏湧了出來。
漸漸的,白色毛衣被染紅。
那股熟悉的劇痛排山倒海地襲來。
我甚至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我開始下意識地尋找止痛藥,卻猛然發覺。
自己正被關在地下室。
眼淚淌了下來,我使勁咬住了自己胳膊,任憑出血了也不鬆口。
顧承羽驅車離開時,總覺得心像是被人揪著。
直到到了蘇桐家,他也沒有緩解過來。
蘇桐依舊梨花帶雨地哭著,紅紅的眼眶,微微癟起的唇瓣。
要知道,顧承羽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
每當這時,他總會心疼地抱住她,溫聲細語地好好安慰她。
可眼下,他心裏想的全是許知意的麵容。
“羽哥......”
蘇桐嬌滴滴地喊他的名字,伸出胳膊就要抱他。
就在快要抱上的那一刻,顧承羽宛若觸電般站起身,匆匆說了句對不起,就往外衝。
任憑蘇桐喊破了嗓子也沒有回過頭。
等他回到家,悄無聲息的一片。
顧承羽顫抖著雙手打開地下室的門。
一眼就看見了暈倒的我。
而我滿身都是血,早已沒了意識,唇色蒼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