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嫁多年,昨日皇兄突然叫我回京。
他說一定要我見見他口中所說的真愛。
我將小半身的嫁妝都帶好,準備給新嫂嫂一個大大的見麵禮。
可剛一落腳,新嫂嫂便帶著宮女太監打上了門:“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天殺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搶陛下,來人啊,給我掌嘴!”
我試圖解釋,可她非但不聽,還對著我懷孕的肚子拳打腳踢。
她拽著我的頭發要我下跪磕頭。
逼我發誓,此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我意識模糊,身下滿是殷紅血跡。
正當我即將被乞丐侮辱,被匕首劃臉時,皇兄和我夫君匆匆趕來。
“皇兄......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好皇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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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讓夏竹清點好帶著的行李,門口就有宮女快步跑來。
門口還伴隨著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不好了,公主......”她撲通一聲跪在我腳邊,“外麵來了一幫人,說要砸了咱們宮殿!”
我喝茶的手一頓,沒反應過來。
“什麼?”
長公主的寢宮也有人敢闖?怕不是活膩了!
還來不及反應,一幫人已經強硬地闖了進來。
“娘娘!就是這裏!”
我放下手裏的碗,扶著腰站起身來嗬斥著。
“放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闖進來的人裏,為首的女人穿著一身粉色宮裝,衣料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她滿頭珠翠叮當作響。
麵容雖十分嬌豔,一雙杏眼卻因氣憤瞪得老大,一進門,那令人不適的目光便鎖定了坐在主位的我。
“你是何人?”我問道。
“我是何人?你又哪裏來的不要臉的狐媚子!”她眸子轉了轉,眼底露出一抹恨意。
“我倒要看看,陛下背著我接進宮的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她上前幾步,怨毒的目光不停打量著我。
我覺察到一絲不對勁,想往後退了一步。
夏竹想要站在我身前護我,卻被她身旁的太監們連帶拽的拖到了一旁。
下一秒,她手上護指的尖端便狠狠的劃過了我的臉,
“不要臉的!是不是就是仗著這張臉,才勾的陛下將你偷偷的帶進了宮。”
“看我劃爛你的臉!看你還怎麼勾人!”
她的話讓我瞬間明白了,眼前的人正是皇兄提到的寵妃。
也是我這次回來主要祝福的,皇兄的真愛。
我正想著解釋自己和皇兄的關係。
我是本朝的長公主,是皇帝最疼愛的親妹妹。
不是什麼狐媚子。
隻因遠嫁了鎮北大將軍,才很少回到宮裏。
這次回來,也是為了祝福她和皇兄喜結連理。
相信她看到我為她準備的這些禮物,一定會很高興的。
隻是沒等我開口解釋,她忽然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臉上立刻劃出了幾道血痕。
我半邊臉頰登時腫了起來,火辣辣地疼。
從小到大,父皇母後和皇兄對我極盡嬌寵,成婚後秦樞成也是把我放在心尖尖,別說挨打了,我連皮都未曾破過。
她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懵了。
“沒規矩的東西!還不快給我們淑貴妃娘娘跪下!”她身邊的小太監立刻走到我身後,狠狠的一腳踹在我的腿彎。
鑽心的疼痛讓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夏竹見狀立刻撲了上來想要護住我,“貴妃娘娘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公......”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淑貴妃旁邊的宮女,用帕子捂住了嘴,按在了一旁。
“淑貴妃,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十分氣惱,眉頭緊皺。
隻為不知者無罪的理由,心底為這位新嫂嫂開脫。
皇兄說她是真愛,如果知道了我的身份,她肯定不會這樣對我的。
可我話音剛落,她又狠狠的一腳將我踹翻在地。
“你是誰?我用的著知道一個賤民的名字?”
淑貴妃嘴角微微上揚,她揉了揉方才打我的手,扭著腰肢坐在了主位上。
“我堂堂皇帝寵妃,在這宮裏,除了陛下,還真沒有怕過誰。”
“你現在想用身份來壓我?我告訴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乖乖給我跪下!”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跋扈的淑貴妃。
皇兄明明和我說過,他說他的真愛是他見過最溫柔,最善良的女子。
她怎會說出此番令人膽寒的狂言!
我及時大喊:“淑貴妃!我是當今的聖上的親妹妹!我是長公主,不是什麼狐媚子,你仔細看清楚!”
“長公主?”
她嘴唇微張,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我好怕啊。嗬嗬,開什麼玩笑,長公主遠在北地,你一個低賤的狐媚子,也敢冒充長公主?給我掌嘴,狠狠地打!”
“是,娘娘。”
她身邊另一個宮女得了命令,走到我麵前,左右開弓幾個耳光,將我的耳朵打的嗡嗡作響。
我嘴裏滿是血腥味,肚子也開始隱隱作痛。
我今日剛回來,還沒有熟悉皇宮的環境。
隻怪我離宮太久,現下這宮裏上上下下,竟沒有奴才認識我!
此時,我無比後悔那時因為喜靜,而拒絕皇兄要給我配備侍衛的提議。
淑貴妃環顧四周,看見了我正在清點的幾口箱子,裏麵有秦樞成這些年送我的物件,也有曆年來父皇母後和皇兄送我的生辰禮物。
除了這幾箱,外麵的都是我出嫁時的嫁妝。
也是我這次回來,給她準備的禮物。
她命幾個人打開了箱子,看著裏麵各式各樣的珠寶玉器,還有古琴和水墨丹青。
全是世間罕見的好東西。
她的臉色瞬間黑了。
“你這狐媚子,陛下竟然送了你這麼多寶貝?連本宮都沒見過!”
她拿起一個手掌大小的玉平安扣把玩著。
“別!那是我自己的東西!你別動!”我瞬間瞪大了眼睛,那是秦樞成專門求來送給我,保佑我們的孩子平安誕生的。
“你什麼東西?你的東西不都陛下賞賜的?這麼好的成色,你也配?”
說完,在我的大聲呼喊中,她用力將玉平安扣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娘娘,剩下的東西怎麼辦?”她的宮女問道,“帶回宮裏嗎?”
淑貴妃冷笑一聲:“我才不稀罕,她用過的東西要我撿?她也配?”
她說著,指了指箱子,惡狠狠道:“砸!給我狠狠的砸!全都砸了!”
她話音剛落,身後的人立刻拿著棍子打砸我箱子裏的東西。
我妝奩裏的簪子頭冠也全被扔了出來,踩的稀巴爛。
“別,別砸了......”
眼睜睜地看著秦樞成送我的禮物全被砸了個稀碎,我心痛極了。
在她即將砸了父皇去世前送我的最後一件生辰禮,一塊碧綠的白玉發簪時,我終於忍不住用力掙開了小太監的鉗製,紅了眼睛衝上去。
“不行!這個不能砸!淑貴妃你就不怕皇兄發現嗎?你會後悔的!”
許是被我發瘋的樣子嚇了一跳,淑貴妃後退幾步,她捂著心口道:“皇兄?你怕是唱戲唱成了失心瘋一個青樓的狐媚子,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說完,她一腳把我踹倒在地,臉上帶著惡毒的微笑:
“你若是想要這東西啊,那跪下來求本宮啊。”
眼淚不停地滑落,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在她麵前緩緩跪了下來:“......求......貴妃娘娘,將發簪還給我。”
淑貴妃笑得大聲,直接要求道:“磕頭,磕到我滿意為止。”
她隨意的將發簪拿在手裏把玩。
“不然本宮現在就砸了它。”
我閉了閉眼睛,忍住心裏巨大的屈辱,跪了下來。
磕頭的時候,我在想。
這些年,連父皇和皇兄都不曾讓我下跪,今日卻要跪這個無法無天的貴妃......當真可笑!
我麻木的磕著頭,已經把額頭磕出了血,可淑貴妃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哎,本宮還是心軟,見不得這血啊傷的,就放過你了。”
說著,她鬆開了把玩發簪的那隻手,任由發簪掉落在地上。
“不!”
我想撲過去接住,可還沒來得及碰到,發簪已然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節。
下一秒,手指傳來鑽心的疼痛。
淑貴妃的腳狠狠碾在了我的手指上。
“不會吧,你不會真以為本宮會還給你吧?哈哈哈哈——”
她大笑著,用腳尖抬起我的下巴,“嘖嘖嘖,真多可憐啊,是不是平時就靠這副模樣迷惑陛下的?”
說完又是一腳踹到了我身上。
我的身上的傷已經數不清,嘴裏也開始不斷地往外吐著血水。
“快停手吧,你真的會後悔的......”
她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怕陛下發現?我是他最寵愛的妃子,掌管著治理六宮的大權,我的父親是當今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你,一個低賤的婊子,我殺了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陛下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他敢為了你動我嗎?”
怪不得她在後宮橫行霸道......原來是有宰相在後麵撐腰。
我肚子突然開始抽痛,眼前不住地發黑,額頭也不斷滲出冷汗。
我捂著肚子低吟:
“痛......”
隨即失去了意識。
淑貴妃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反應了過來,她臉色陰沉的可怕。
“你懷孕了?你竟敢有了陛下的孩子?!”她目眥欲裂,“來人啊,拿水來把賤人給我潑醒!”
我被冰冷的水潑醒時,已經痛到嘴唇沒了血色。
“賤人!”
淑貴妃看我的眼神冰冷,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是不是想母憑子貴,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我沒有......孩子,我的孩子......救命......”我已經氣若遊絲,隻希望她能良心發現饒我一命。
被死死壓在一邊的夏竹一直在嗚咽,她眼圈通紅地望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淑貴妃臉上閃過一絲毒辣,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救你?開什麼玩笑呢?”
她歪了歪頭,突然一腳踩在了我的肚子上,用力碾了碾。
就像是在碾死一隻螞蟻。
“啊!”痛感瞬間蔓延到我的全身,我痛苦地尖叫。
我隻覺得身下有熱流緩緩流出。
淑貴妃卻十分得意地笑了:“來人,上刑吧。”
宮女立即端上了一個托盤,裏麵全是閃著寒光的長針。
我頓時慌了神:“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
“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她臉上冷哼一聲,對宮女道,
“動手吧。”
長針被盡數紮進我的指尖,十指連心,我痛得幾次昏厥,淑貴妃就命人不斷地用冷水將我潑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以為酷刑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她招了招手,命人帶進來一個臟兮兮的乞丐。
“小賤人,雖然沒想到你懷孕了,但本宮給你準備大禮可別浪費。”
淑貴妃嘴角勾了勾,眼中惡意更盛。
“把她的衣服給本宮扒幹淨!”
“在後宮和人私通被本宮撞見,本宮順手替陛下料理了你,是不是很合理啊?”
她使了個眼色,幾個宮女立刻上來撕扯我的衣服。
“不......”
我試圖拚命掙紮,可哪裏是她們幾人的對手,身上的衣裙被撕的稀碎,那乞丐已經獰笑著湊到了我耳邊。
“你敢這麼對我,陛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聲嘶力竭地喊道。
淑貴妃摸出一把匕首,在我的臉上比劃著,她眼珠子轉了轉:“威脅我?你覺得我會怕嗎?你一條賤命死就死了,陛下才不會為了你得罪我爹呢!”
乞丐熱烘烘的氣息噴灑在我臉側,他的手已經在我身上開始遊走,我惡心地想吐,可四肢卻被幾個太監牢牢鉗製。
“放開我,放開我!”
我帶著哭腔大喊。
“你喊吧,我看看有誰敢來救你!”
淑貴妃打了個哈欠,斜倚在了小榻上,她嬌豔的臉上閃過一抹快意。
“動作快些,別磨蹭。”
乞丐一聽,伸手扯開了我的腰帶,我有些不甘心地閉上眼,打算咬舌自盡。
即便是死,我也不能被侮辱。
正掙紮著,我聽見了殿外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