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老實說被這麼冤枉一通我真的不在意許知意的死活。
但這黑鍋我也不能白白背了。
猶豫再三,我還是跟去了醫院。
我到的時候,許知意已經轉到普通病房掛水了。
她臉色慘白,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是遭了罪。
付琴一看到我便憤怒地質問:“許心諾,你為什麼要害知意?!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許振廷也一臉失望地指責我,“是啊,這些年我們對你不夠好嗎?你連我們的親生女兒都容不下嗎?”
“我真的什麼也沒做,是她容不下我,不是我容不下她。”
“還撒謊!知意都這樣了,你還撒謊!”
“知意都說了,是喝了你給她的水才肚子疼,是你給她下了藥!許心諾,養了你這麼多年,一直以為你是個乖巧善良的孩子,真沒想到你這麼壞!”
“知意說是不小心弄壞了你的包你才生氣,我看你就是找借口想置她於死地!”
這罪名可太大了,我實在背不了。
“爸媽,我確實是因為包包找她問了話,但我絕對沒有下藥,這點法律常識我還是有的,我怎麼可能去害人?”
“另外,她到底是不是故意弄壞我的包,我到底有沒有下藥,家裏都有監控可以查得一清二楚,你們大可不必急著給我定罪。”
“那就查,我看你還能怎麼狡辯!”付琴立馬接話說。
原本沉睡的許知意忽然醒了,眼裏劃過一抹慌張,輕輕扯了扯付琴的袖子,小聲道:“算了媽媽,我能理解姐姐,她肯定也是怕我搶走你們的關注和愛,反正我也搶救過來了,原諒她吧。”
這話一出,夫妻倆更加心疼愧疚了。
許振廷中氣十足道:“這種事情怎麼能原諒?!再有下次,她豈不是就要你的命?!咱們養了她這麼多年,她不感恩就算了,還敢害你!這件事情必須得嚴肅處理。”
許知意聽到後更慌了,她趕緊說道“別查了,這樣多傷我們姐妹的感情。”
“不行,她要是心都壞掉了,這個家也容不下她了。”許振廷繼續道。
我平靜的附和,“你們說得對,這件事確實需要嚴肅處理,爸媽,要麼你們來個人跟我一起回去調監控吧。如果真是我傷害了許知意,隨意你們處置。”
許振廷朝我走來,“行,我跟你回去!”
我不經意地瞥了許知意一眼,她咬著唇瓣,眼裏劃過懊惱。
我心中冷笑,笑她不做好功課就敢亂用這些下三濫的計量。
她甚至不知道家裏的公區都有微型攝像頭。
許振廷跟我一起回家查監控,越看越沉默。
那藥確實是許知意給自己下的,監控也拍到她拿著剪刀鬼鬼祟祟出入了我的房間,所以也能確認我的包就是她故意弄壞的。
不僅如此,再往前翻,還能看到許多許知意的小動作。
比如我送給她的衣服被她剪成破布丟掉,比如剛跟我笑著說完話,轉身便垮了臉,滿眼陰狠,比如故意弄壞我養的花等等行為。
我打破沉默,“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爸爸。”
許振廷臉色很不好看,良久,他沒什麼底氣地說:“她畢竟在外麵吃了很多苦,沒有受到好的教育,你,你也別跟她計較......”
得到這個答案我也不意外了,到如今,他們的天秤已經完全偏向許知意。
按照許知意表現出來的虛弱程度應該要住上幾天院的,沒想到當天就跟付琴回來了。
我佯作驚訝,“知意這麼快就出院,身體沒事嗎?”
付琴對我依舊沒有好臉色,“知意心裏掛記家裏,想趕緊回來。”
說著又問許振廷,“怎麼樣,監控看了嗎?證據確鑿了吧?”
許振廷含糊其辭,“唔,確實不管心諾的事。”
付琴不信,“你可別包庇她啊!這事兒可不小呐。”
付琴想親自看監控,也被許知意攔住了,這件事就這麼草草結束。
我知道許振廷是為了保護許知意的臉麵罷了。
不過第二天付琴對我的態度就好轉,估計也是知道了實情。
但即便這樣,他們也不曾提過讓許知意給我道歉。
兩個人小心翼翼維護許知意的模樣讓我寒心極了,這個家再也待不下去。
我迅速聯係了搬家公司。
得知我要搬走,付琴和許振廷都挽留我,真心是能看出幾分的,但我知道若是再跟許知意有什麼爭執,這幾分真心都會消耗殆盡。
我不希望親人一場的情分最終會不堪收場,還是給彼此留幾分體麵吧。
許知意大概是看不順眼養父母對我不舍的態度,忍不住陰陽道:“這裏本來就是許家,心諾姐待著不自在也是正常的,就讓她走吧。”
聞言,我微微一笑,“是啊,現在這個家我確實不適合常住,不過我會經常回來看看的。”
許知意應該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被發現,且沒受到責備,便愈發有恃無恐,也不裝了,直接懟道:“既然走了就走幹淨點,別總惦記著別人的家。”
“你說的沒錯,家是你們三個人的,但這個房子是我一個人的,我回來看看也沒錯吧。”
這話一出,三個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許知意嗤笑一聲,“許心諾,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這是許家,讓你姓個許,你還真把自己當戶主了?!”
我依舊微笑,淡淡道:“戶主不敢當,房主確實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