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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金絲雀
橙橙愛龍蝦

第1章 1

我先後給司徒燁找了18個女友。

終於,成功讓江晚晚走入他的世界。

正當司徒燁遞給我離婚協議時,頭頂閃過一行彈幕:

【男主糊塗啊,江晚晚是冰若特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讓你離婚啊!】

我愣住,司徒燁也渾身一僵。

他似乎也看到了彈幕,死死盯著我說: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我掙開他的手,神色涼薄:

“放我走吧,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愛了。”

1.

司徒燁微怔,手僵在半空。

他知道我說的對,這兩年來,我們之間一直在互相折磨。

曾經的恩愛的我們,如今隻剩相看兩厭。

倒不如放過彼此。

隻要司徒燁簽下離婚協議,我就自由了。

我身患絕症,活不了多久了。

等成功離婚,我想趁著我還有精神,到處走走看看。

我等著他簽字,可下一秒,司徒燁的舉動讓我的心沉入穀底。

他瞬間把離婚協議撕成碎片,碎紙飄散半空,如同我的希望般粉碎。

“安冰若,你想走,我偏不如你意。”

“你就老實在家待著,哪都不能去。”

說罷,司徒燁吩咐傭人張媽看緊我,自己則出了門。

限製我的出行,禁錮我的自由,讓我變成牢籠中的金絲雀,這是司徒燁慣用的手段。

我苦笑一聲,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鼻血突然噴湧而出。

找不到紙巾,我隻好用手狼狽地擦,越擦越多,把自己弄得渾身是血。

主治醫生說,以我目前的狀態,撐不過三個月。

但是,我還有一個夢想,必須要完成。

嫁給司徒燁之前,我很喜歡舞台劇,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演一出舞台劇。

但嫁給司徒燁之後,我很少有機會接觸舞台劇了。

現在,我都快死了,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機會,我絕對不能放棄。

哪怕司徒燁,也阻止不了。

我擦幹鼻血,換上舞台服,翻牆出了別墅,趕往舞台劇現場。

卻不想,在現場遇到了江晚晚。

江晚晚穿著和我一樣的演出服,驕傲地像白天鵝,和身邊人對我指指點點。

“她就是燁總的老婆?怎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像僵屍一樣!”

舞台下的鏡子照著我,鏡子裏穿著演出服的我,因為化療導致身形幹癟瘦條,臉色蒼白無光。

比起風華正茂的江晚晚,我身上看不出一點生機。

見我看過去,江晚晚指尖輕托下巴,繼續笑著說:“你們看著吧,她演的那個角色很快就是我的了。”

我沒有理會她說的。

身邊搭檔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冰若,別聽她說的。你為蝴蝶夫人這個角色練了半年,大家都有目共睹呢,導演怎麼會臨時換角色呢。”

“更何況,這部舞台劇的投資方還是燁總,怎麼說他也會......”

搭檔看著我逐漸變差的臉色,頓時想到什麼,悻悻閉了嘴。

蝴蝶夫人的主角是我憑實力爭取的,司徒燁是後來加入投資的。

盡管如此,流言蜚語都說,我能當上主角,全靠司徒燁。

這些話,我不愛聽。

但我也沒辦法堵住這些人的嘴。

練習了一段舞蹈後,我累得隻喘氣。

沒有辦法,隻能先坐下來休息。

剛坐下,江晚晚手拿冰美式,自然地坐到我身邊,輕笑道:“冰若姐,你怎麼還在這呀?難道燁總沒告訴你,他早就把蝴蝶夫人的主角給我了嗎?”

我臉色一僵,沒理她。

我不信,司徒燁會為了早上的事,奪走我的角色。

他最清楚,我為這場舞台劇付出了多少心血,哪怕聲帶受損也日日夜夜練習。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江晚晚得意地把身子前傾,更加挑釁地湊近,“你不信也沒關係,很快就能得到驗證了。”

“燁總說了,他會親自來看我演出,你應該不會介意吧?不過,看著燁總愛上別人,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應該不會心痛吧?”

她笑得明媚,嬌俏的桃花眼下櫻紅的唇瓣,連女人看了也心動。

我盯著她眼角的那顆痣,陷入恍惚。

要不是江晚晚那張和我近乎一模一樣的臉,我都差點忘了,是我特意讓她追求司徒燁,隻為讓司徒燁喜歡上她。

我幫著江晚晚攻略,憑著多年的經驗,告訴她司徒燁喜歡怎樣的女人,可愛又明豔,陽光卻不失嫵媚,最好有顆美人痣,他對此情有獨鐘。

讓我意外的是,在前17位都失敗後,江晚晚卻成功了。

司徒燁把江晚晚帶在身邊,送她花和戒指,陪她壓馬路坐過山車,熱戀情侶該有的,他都給了她。

江晚晚是特別的,我知道,不僅僅因為她的外貌,更因為她的出身,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孩子。

那曾是我和司徒燁獨有的羈絆。

畢竟,當年,我和他就是在孤兒院認識的。

我低頭一笑,說:“你最好確保他真的愛上你了。對了,別忘記催他簽離婚協議,我沒時間再陪他拖著了。”

江晚晚臉色一白,咬著牙對我低吼:“燁總說了,他遲早會和你這個醜八怪離婚,娶我回家。也請你說到做到,早點放過他!”

我仰起頭看著舞台,把苦澀埋進眼窩。

一直以來,不肯放過這段感情的,想把一切愛意消磨耗盡的,是司徒燁,不是我。

以前我嘗試挽救過這段感情,但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江晚晚見我忽略她,伸出尖利的指甲抓住我,罵道:“別裝聾!裝什麼清高,你不就是貪圖燁總帶給你的資源和金錢,所以才故意打造他婚內劈腿的事嗎?”

我不想和她牽扯,擺手甩開她,不曾想她順勢一倒,驚呼著摔在一旁,撞碎了玻璃桌,腿被玻璃渣子劃出一道血痕。

這一幕被趕來的司徒燁看個正著。

他越過人群,飛衝過來,把西裝脫下蓋在江晚晚身上。

做完這一切,他淩冽的目光掃在我身上,“是你推了晚晚?”

同事想替我圓場,被司徒燁冷眼一瞪,嚇得不敢上前。

誰都知道,司徒燁出了名心狠手辣,誰也不敢惹這個大人物。

我緩緩站起身,說:“是我推了她,又怎樣?”

江晚晚委屈地抱著司徒燁,雙眼盈滿淚,聲音悶悶地說:“燁總,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是不是很笨很傻?”

她的指尖巧妙地落在司徒燁胸前,輕輕撫著蹭著,像個受傷回家求抱抱的小狐狸。

司徒燁心疼地快把她抱得很緊,仿佛要抱入骨肉裏,不知怎麼疼她才好。

他哄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小哭包,是我來遲了,讓外人欺負了你。”

外人一詞真是刺耳。

我覺得好笑,冷聲道:“燁總說得對,那就麻煩你,趕緊和我這個外人離婚。”

司徒燁看了看懷中依偎的江晚晚,又看了看我,仿佛下定某種決心,剛準備開口答應。

一排彈幕又出現了:

【放冰若離開,讓她獨美!死渣男快滾啊。】

【冰若寶寶終於要離了,祁墨是不是有機會了啊啊啊,我的CP又活了!】

【抓緊時間讓祁墨和冰若談戀愛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司徒燁瞬間黑了臉,看著我的眼神充斥著陰鷙。

我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遍體生寒。

同時,再次懷疑,他是不是看到了彈幕。

仔細想想,好像,每次司徒燁準備答應離婚,彈幕就會出現?

更不要說,那些彈幕這次還提到了“祁墨”。

要知道,司徒燁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祁墨。

因為,他一直以為,我當年拋下他離開,是為了祁墨,從未想過一切另有隱情。

提及祁墨,我也是頭痛。

因為,當年我和司徒燁在孤兒院的時候,曾經約定過要一直在一起。

可後來,我拋下他離開了。

這也是我和司徒燁之間的關係,演化到目前這種狀態的原因。

正胡思亂想著,司徒燁冰冷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你這麼迫不及待和我離婚,是為了去找祁墨?”

周圍人都被這猝不及防地問話愣住,紛紛議論,祁墨是什麼人。

而我,也確定了,他就是可以看到彈幕。

我跟他之間的誤會已經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清楚。

至此,我索性不再辯解,說:“是,那又怎樣?”

司徒燁頓時惱怒,抓著我手拉到跟前,眼中怒意愈盛,“好啊,你終於承認了。既然如此,我偏不離婚,你也休想有機會跟他雙宿雙棲!”

不等我開口反駁,司徒燁緊接著冷笑一聲,補充道:

“哦對了,蝴蝶夫人的舞台劇主角,我送給晚晚了,她比你更需要這個角色。”

我身形一顫,不可置信地縮了縮瞳孔,司徒燁仿佛沒看見似得,緩緩說:

“不過,如果你給晚晚磕個頭道個歉的話,我可以考慮,送你一個配角演演,畢竟,《蝴蝶夫人》是你的夢想,不是嗎?”

司徒燁靜靜看著我,眼底已然瘋狂之色,仿佛逼著我做出反應。

我們曾說好,我可以做他的金絲雀,前提是他不能幹涉我的夢想。

可現在,為了羞辱我,他輕易打破我們的約定。

那好,這個角色我不要了。

司徒燁,你別後悔。

我強忍著心臟的不適感,轉身離開,不再看他一眼。

他或許做夢都想不到。

他親手奪走了我生前唯一的願望,為了這場舞台劇,我甚至加強了化療,壓縮自己最後的生命。

他更不知道,當年我是怎樣求著醫生給我多一點時間,哪怕每天吃成堆的藥做化療掉光頭發,也想多陪他一天。

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感覺生命一點點的流逝,哪怕我很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可我拚盡力氣,走到馬路上,就再也撐不住了。

我暈倒在路上,人群慌亂,依稀聽見有人叫了救護車。

我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到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日子。

那時的司徒燁還很瘦小,也沒那麼有錢,他和我一同被鄉下的孤兒院院長撫養長大。

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司徒燁會偷偷翻牆去偷別人家的菜,給我做菜窩窩吃,哪怕摔斷腿,也不喊一聲疼。

那時吃糖果是種奢侈,我發燒想吃甜的,他就去跑了五公裏路,去縣城給我買糖果吃。

可他哪裏有錢?

回來時,他衣服破爛,被糖果店老板打的滿身是血,但糖果被他揣在懷裏,完好無損。

顧不上自己,他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把糖果紙擦幹淨,笑著遞到我麵前,說:“快吃吧,是你喜歡的草莓味。”

那顆糖果,很甜很甜,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糖。

後來,院長罰他跪在大院反省,一天不準吃飯。

我趁著夜色,把自己偷藏那份晚飯——兩個饅頭遞給他。

他看著我,不知怎麼的就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緊緊抱住我。

那顆糖果隻要兩塊錢,兩個饅頭也隻要一塊。

卻是我們的全部。

這個夢好美,恍惚間,我笑出了聲。

我聽見夢裏的司徒燁輕聲說:“冰若,快快長大。”

“等以後我們自己有了本事,就再也不會餓肚子了。”

我安心地笑著,下意識喚他:“阿燁,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夢境突然褪去,難聞的藥水味道刺激著我的鼻腔,我皺了皺眉。

不用說我也知道我又進醫院了。看來,我的病症更嚴重了。

我側頭就看到了司徒燁。

他握著我手,難得緩了眉色,輕聲說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我微怔,下意識掙脫他,淡淡解釋:“我做了個夢而已,別當真。”

他愣了愣,臉上漸冷,眼睛微眯成線,那是他生氣的前兆。

他深吸一口氣,隱忍下來,把一大袋的草莓味糖果推到我麵前,說:“試試這個糖果,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什麼意思?想用這點東西跟我示好嗎?

如果是以前,我滿心歡喜。但我時日無多,已經沒工夫再陪他玩相愛相殺的過家家了。

我搖搖頭,把糖果扔進垃圾桶,說:“別發瘋,我不是小孩,早就不吃糖果了。”

司徒燁瞬間被激怒,伸手扣住我手臂,把我摁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他惱怒地低吼:“你夠了,我是看在你昏倒住院了,不想和你吵。你不要得寸進尺。”

荒唐,拒絕他的示好就算得寸進尺了?

我掙紮著推開他,司徒燁身形不穩腰撞在櫃子上,疼得悶哼。

他徹底惱了,狠狠桎梏著我手,逼著我直視他。

我聽見他宛如困獸般委屈又痛心地嘶吼:

“冰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什麼時候,你連生病都不告訴我了?這麼重要的事,你的緊急聯係人還是祁墨?為什麼?”

“我已經容忍你喜歡他了,你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他挑戰我的底線?”

側臉看,他眼眶通紅地看著我。

氣氛僵持幾秒,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語氣過於尖銳,軟了語氣,嘶啞著聲線說道:

“若若,我們好好聊聊,好不好?”

“你變瘦了,我心疼。”

那一刻,他和幼時攬著我的少年無異,仿佛告訴我,隻要開了口,我們又能回到從前。

我鼻尖一酸,差點想坦白一切,醫生進來打斷。

“誰是安冰若的家屬?檢查結果出來了,情況很複雜,需要家屬悉知。”

司徒燁鬆開我,起身接過病曆。

病曆裏記錄了我從孤兒院到現在經曆的大大小小數百場手術,和目前接近死亡的惡性病狀。

我瞬間清醒,想攔住司徒燁別看。

可來不及了,他已經翻開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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