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同時穿進了虐文,嫁給了沈家兄弟。
哥哥沈澤臣子嗣困難,我拚了半條命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卻在剛出月子時,被他的青梅在四十度的高溫天,將我和孩子鎖在了陽台
我身體虛弱,強撐著給他打去電話。
在我就快撐不住時,他終於接起。
“我說過,沒有急事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正在給白星做心理疏導,掛了。”
女兒臉色越來越蒼白,就在她高熱暈厥時,是趕回來的閨蜜砸開鎖救了我們。
隻不過她同樣絕望:“我叫不來沈澤煜,他說他在給白星的孩子做體檢,根本走不開。”
沒等救護車來,女兒就已沒了心跳。
看著女兒冰冷的屍體,我心如死灰。
「欣欣,我不想攻略了,我要回家。」
閨蜜哭著抱著我。
「我陪你,做這種任務真的惡心!」
後來,沈家兄弟翻遍了全城,哭著喊著說要找他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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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溫欣陪著我做完一係列手續,直到把女兒的屍體火化,沈澤臣才給我回了電話。
「寧凝,你是不是有病!我隻是少回了你一條消息,你就詛咒自己的孩子死了,有你這樣的親媽嗎?」
「我說過了,白星的心理狀況不好,現在正是需要我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我......」
我大腦還充斥著女兒死去的樣子,一時宕機不知道想說什麼。
沈澤臣是全國有名的心裏醫生,許多複雜的心理問題都會找他。
隻是相比自己女兒的生死,他居然覺得,為那個將我們鎖在陽台的凶手做心理疏導,更加重要?
看我不說話,他似乎是覺得我心虛了,語氣也越發苛責:
「還有,你自己爭風吃醋也就算了,怎麼還帶著溫欣一起鬧?澤煜在外科也很忙,沒空跟你們這些家庭主婦玩勾心鬥角!」
聲音很刺耳,聽著這連珠炮一般的責罵,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沈澤臣生育困難,當初我們為了要這個孩子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至今保胎針的疤痕還在我的肚皮上,清晰可見。
可是我才剛出月子,和孩子兩人就被他的小青梅鎖在了陽台上。
他卻在給罪魁禍首進行心理疏導?
溫欣哭著告訴我,這陽台上了兩把大鎖,她用家裏的工具根本砸不開。
她也在給身為外科聖手的沈澤煜打電話,隻求能救救我們母女倆。
但是我高估了我老公,她也一樣。
「老公!快救命......」
沈澤煜接通電話就直接破口大罵,也不聽她說了什麼,就掛了電話。
她再想撥通,對麵已經關機了。
女兒中暑暈厥,抽搐不止,最後還是閨蜜和鄰居借來了電鋸,鋸了大鎖,才將我們放出來。
可為時已晚。
二十分鐘前,女兒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抱著毫無生氣的女兒,我哭的不能自已。
懷裏的手機隨之滑落,正巧觸碰了語音自動播放功能,
「寧凝,不要用女兒來威脅我,你這樣這會讓我更加的厭惡你!」
沈澤臣冰冷的聲音還在透過聽筒刺耳地響著。
溫欣再也忍不住,撿起我地上的手機吼道:
「沈澤臣,你連畜生不如!你妻女被你的小青梅鎖在了陽台上,女兒被活活熱死了!你還有臉在這罵自己老婆!」
「你敢不敢親自來看一眼你女兒慘死的模樣!」
幾秒過後,手機又收到了他的回複。
沈澤臣的聲音更加憤怒。
「溫欣,我警告你!哪怕你是我弟妹,我也不允許你詛咒我家寶寶。還有,你們兩個最好安分一點,不然我讓你們一起從沈家滾蛋!」
「......畜生!」
閨蜜死死捏著手機,恨不得能隔著電話把對麵的男人直接掐死。
還沒等她有平複情緒的時間,閨蜜自己的手機又瘋狂響了起來。
這回是她的老公沈澤煜。
和他大哥如出一轍的冰冷斥責:
「溫欣,你瘋了嗎?我隻是掛了你的電話,你至不至於詛咒侄女去死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惡毒的女人!」
「還有,我再重申一遍。我是醫生!我很忙!每天已經夠累的了,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滾,還真以為我離開你不行了?」
我本以為一向脾氣火爆的閨蜜肯定會加倍罵回去。
但她卻忽然冷笑出聲:
「這句話我也送給你,滾吧!」
然後毫不猶豫按掉了通話。
掛斷電話,溫欣瞬間癟了氣,雙眼通紅。
她崩潰地痛哭起來:
「這兩個敗類!就算是攻略對象,怎麼最基本人性都沒有!」
我幽幽望了眼天空。
「也是時候離開了。」
我和閨蜜穿進來的時候都帶著任務。
係統說隻要我們成功攻略沈家兄弟,就可以申請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沒想到我會在這裏有了孩子,孩子給我和閨蜜帶來了無盡的快樂同時,也成為了我們離開的最大牽絆。
現在孩子沒了,我們最大的牽絆沒了,麵對這對毫無人性的兄弟,我們是時候離開了。
我倆一起向係統做出了申請。
係統同意了,表示兩個月後會給我們安排一場合理的死亡退場。
但由於任務隻做了一半,作為放棄任務的懲罰,我們要完完全全體驗這次死亡的感受。
我和溫欣對視一眼。
在對方眼裏,我們隻看到了心如死灰的平靜。
我們疲憊不堪地從殯儀館回家。
收拾著陽台的一地狼藉,看著地上的碎片,我仿佛還能看見女兒的笑容。
溫欣陪著我直到半夜,都沒等到沈家兩兄弟回來。
隻是我率先刷到了一條一條視頻推送。
「今天是兒童科技展開展的第一日,很多爸爸媽媽都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參觀......」
「像這位楚梓凱小朋友,他就是和自己的爸媽還有叔叔一起來的,我們來采訪一下他的家長吧。」
隨著記者的鏡頭移動,畫麵裏赫然出現了沈澤臣和他的小青梅楚白星。
沈澤臣身高一米九,又長得斯文帥氣,確實在人群裏非常出眾。
記者很開心地湊近采訪:
「您是楚梓凱小朋友的爸爸吧?請問您平時都是如何教育孩子,培養孩子興趣愛好的呢?」
沈澤臣的神情明顯愣了一下。直到一旁的楚白星紅著臉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點頭。
嘴角泛著笑意,沒有反駁記者的說法。
「......我平時喜歡給他科普一些小知識,孩子從小就對科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一臉慈愛地看向正在開心看展的小男孩,開始侃侃而談,看起來就是個很合格的“父親”。
而閨蜜的老公沈澤煜,則拉著那個孩子的手,認真而細致地給他解答著問題。
「看起來孩子的叔叔也很疼愛自己的小侄子,請問下您平時也會對孩子的興趣愛好言傳身教嗎?」
主持人又熱情地迎了上去。
沈澤煜微微一笑,也禮貌回答起來:
「我是一名外科醫生,平時也會給孩子多科普一些人體知識。」
視頻裏,他們四個人是幸福的一家,滔滔不絕地分享著教育孩子的經驗,享受著記者不停誇讚他們溫馨的家庭氛圍。
我和溫欣坐在空曠冰冷的家裏,忍受著剛剛失去孩子的痛苦。
這對比,未免有些太過諷刺了。
視頻下麵的評論也很熱鬧。
「這個爸爸我認識!是一個特別有名的心理醫生!我之前找他做過谘詢,人很溫柔,非常專業,真的好羨慕他老婆!」
「啊啊啊,孩子叔叔我也知道,全國有名的外科聖手,醫學天才!這小男孩的家庭環境一定超棒的。」
「是啊,而且一家人顏值都好高,孩子的父母看著真的很配!」
畫麵中,幾個人的笑臉像尖刺一樣狠狠戳在我的心頭。
想到我那已經火化的可憐的孩子,我的眼淚又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溫欣沒再怒罵,而是轉身聯係了律師,迅速擬好了離婚協議。
我沒想到係統安排的死亡會來的這麼快。
早上我在廚房做早餐,忽然一陣難受,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人已經在醫院了。
溫欣眼睛紅紅握住我的手:
「......醫生說,是突發性心臟病。」
我苦笑:「係統安排的,別怕。」
我給沈澤臣發去了信息,告知他我生病了。
同時,將昨晚擬好的離婚協議分別給那兄弟倆寄了過去。
按溫欣的話說,就算要離開了,也總得給他們添些堵。
沈澤臣很快回過來電話,語氣卻全是不耐煩:
「你又搞什麼幺蛾子,詛咒完女兒又開始自己賣苦肉計是嗎,就不能消停幾天!心裏除了吃醋雌競能不能想點別的?」
我安靜聽完他的咆哮:
「所以我不吃醋了,離婚協議已經寄出,記得簽字。」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緊接著傳來他不再壓抑的怒吼:
「......又想拿離婚威脅我?寧凝,能不能不要盡趕著我上班的時候鬧事!」
他越來越激動,我忍不住把聽筒往旁邊挪了挪。
電話那邊響起了楚白星的聲音:
「是嫂子嗎?啊,真的對不起,昨天澤臣太累了,就在我家休息了一下,我們是分開睡的,你千萬別誤會......」
「......好了,別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沈澤臣的語氣忽然弱了下來,像是有些慌張。
「行了,我今天忙完就回家。我們好好談談。」
「我不在家,想談就來醫院吧。」我平靜回複。
沈澤臣似乎還是認定我是裝病,見我這麼說,他語氣又衝了起來:
「你夠了!你什麼身體素質我不知道?年年體檢,想編也編個好點的理由吧!之前生完女兒的時候你就天天無病呻吟,這都多久了?別以為你給我生了孩子就能無理取鬧了!」
聽到他提起我們的寶寶,我想起前幾天才在這醫院裏失去呼吸的可憐女兒,眼淚不知不覺又淌了下來。
我深呼吸了一下,依然沒有表露什麼情緒:
「還有,女兒追悼會的事,等你來了我再和你商量吧。」
沈澤臣那邊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是砸了什麼東西。
「你有完沒完!我看你不是產後抑鬱,根本就是喪心病狂!你看看人家白星,自己一個人生產坐月子,依然很堅強,哪像你整天要死要活的......」
我不想再聽他繼續說廢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默默看了眼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在沈澤臣眼裏,我始終像一個無理取鬧想引起他注意的潑婦。
而楚白星就是他心中那個溫婉堅強的白月光。
我剛生完孩子三天,許多年沒見的小青梅楚白星突然聯係了我老公。
從那之後,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和她見麵。
我抱怨了幾句,被小叔子聽到了。
他馬上站出來替自己哥哥講話:
「嫂子,我們從幼兒園就認識一起玩了,要是哥哥和她有什麼早都有了。白星就是剛離婚,心情很不好,你多體諒一下吧。」
那時候我乳腺堵塞劇痛不已,晚上又被孩子吵得睡不了覺,整個人都絕望痛苦得想要去死。
沈澤臣大半夜才回家,還帶回來了一身酒氣的楚白星。
我隻是多問了兩句她怎麼把人帶回家了,沈澤臣就衝我發了脾氣:
「她是我朋友,心情不好喝醉了,你難道叫我把她丟路邊?」
不僅如此,他好像看不出我還在發燒,叫我去給楚白星煮醒酒湯。
我忍著脾氣煮好了湯,端去給楚白星的時候,她手一推,一碗熱湯全都澆到了我的腳上。
熱氣滾滾,我的腳上頓時被燙出了一大片水泡。
我痛的當場哭了出來,害怕極了。
沈澤臣似乎也被嚇到了,馬上就準備穿衣服送我去醫院檢查。
楚白星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假醉,拉著他的手撒嬌:
「澤臣,你別走,我一個人好害怕,好難受......」
沈澤臣看看她,馬上放下了手裏還沒穿上的外衣,一通電話把熟睡的溫欣叫醒。
溫欣不會開車,想叫她老公沈澤煜送我們,卻被拒絕。
「她們打車就行了,我們明早還得上班,忙死了。」
溫欣陪著我在醫院清創上藥,一直到了快天明才忙完。
而沈澤臣從始至終沒打來一通電話問過我。
但是我卻刷到了楚白星的社交賬號。
視頻裏,是沈澤臣正在做早餐的背影。
「謝謝澤臣,照顧半夜醉酒的我......你永遠是我可以休息的港灣。」
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男人,他大概不會再愛我了。
可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第二天,沈澤臣出現在了醫院。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沈澤煜和楚白星。
沈澤臣捏著離婚協議書狠狠拍在我麵前:
「你到底想怎麼樣?又是寄這玩意,又是裝病,你知不知道現在醫院病床很緊張,你平白占個位置會讓多少真正生病的人沒法住院!」
我冷笑看著他發火:「沈澤臣,你真是可笑,趕緊簽字就行了,我懶得跟你囉嗦。」
眼看沈澤臣還要爆發,楚白星神情一變,雙腿一軟跪在我床邊:
「嫂子,我知道你一直誤會我們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別讓澤臣傷心了。 」
她這一舉動,不僅沈澤臣臉色更陰沉了,一旁一直靜默的沈澤臣也皺起了眉頭。
他一把扶起來楚白星:
「大嫂,你這是幹什麼?還有溫欣,你們姐妹倆到底哪裏不如意?有事衝我們來,為什麼要一直逮著白星過不去!」
溫欣同樣是一副平靜無瀾的神情望著這個昔日讓她深愛的男人。
我明白,她也徹底死心了。
她淡淡開口:「既然你們這麼看不上我和寧凝,就痛快點離婚吧,不要在醫院大吵大鬧。」
沈澤臣還想說什麼,我忽然心頭又是一陣劇痛,整個人冷汗直流,床頭儀器也報起了警。
醫生很快就來了。
她看到圍著我床邊興師問罪的三個人,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刺激病人了?她心臟現在非常脆弱,女兒還剛剛去世......你們趕緊給我出去!」
醫生一句話,兄弟倆的動作瞬間凝結了。
沈澤臣的臉色唰地蒼白。
他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
「......你說什麼?」
沈澤煜的臉色也很難看:
「小侄女,她,她真的......」